凌冬只觉脑袋痛,他踉跄着走出去。随便找了个沙发胡乱躺下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外面走廊上警员来来往往在忙碌。
他感觉身上筋骨全都痛,头也晕乎乎似要爆炸,好像比昨天更严重了,坐在那里缓了一会儿,发现只是因为身体太疲劳,没有具体的痛处。便忍痛勉强活动了一下身体,叫来一个警员带他去洗漱。然后就到了解剖室,桑骞不在,几个技术员在比对试剂,在电脑里输数据。他们告诉他,桑教授刚刚做完实验,已经带他去休息了。数据结论都给他们了,他们正在整理,马上就会出尸检报告。
凌冬出来碰到程英杰,二人一起去食堂吃早饭。
程英杰说:“畹镇派出所的警员已经把烧黑的泥土送来了,还带了疯女人儿子的DNA样本。”
“是亲生儿子吗?”凌冬问。
“应该是的,我详细问过了。”
凌冬皱眉问:“自己亲生母亲死在水潭里,连尸体都不捞?”
“说是他母亲死时,他才刚出生没多久。他母亲生下他后性情大变,老是跟婆婆吵架,他父亲也不待见他母亲,然后她母亲就自杀了。村里人说什么鬼上身,我觉得应该是产后抑郁症。他基本就是奶奶带大的,完全被奶奶灌输自己的母亲是个坏女人疯女人的思想。警员去采集样本,他刚开始还不愿配合,后来知道只要几根头发就可以才同意了。”
二人沉默了几秒,凌冬说:“等下我会回市里,那烧黑的泥土你们先看看能不能检测出人体残留提取到DNA,如果有,就送到市里,采集江熠的DNA进行比对。”
程英杰点点头。
在食堂,凌冬看到了正吃饭的邹安,邹安笑哈哈地打招呼,凌冬微点了一下头说,等下我们一起回市里。
邹安说:“那个狗贼是不是跟我们一起回去?”
凌冬眉头一皱说:“别开口闭口狗贼,最基本的尊重人都不会吗?”
邹安嚷嚷道:“不是我不尊重他,你自己看嘛?”
说着他转身背对着他们,把上衣一脱。
凌冬看到他背上有好几块深红色的印记,好像是被锋利的刀片割掉了表皮。
“你这是他弄的?”
“昨天晚上送他过来的路上,他好几次把一个什么东西从我后领塞进去,背上立刻又痛又痒,后来我揪住他头发他才把那东西取下来,说那是他养的生物蜱虫,帮我吸毒的。你说气不气人?”
一边程英杰突然笑了。凌冬也苦笑了一下,不再理邹安,匆匆吃完饭走了。
邹安还在裸露着上身,自顾说:“你们给评评理,这狗贼每次都捉弄我,我他娘的要不是看他一把老骨头,就锤不死他!”
程英杰清清嗓子说:“得了得了,被他捉弄的又不止你一个,我可听说了,你们局里跟他打过交道的都被他捉弄过,最大的受害人都没说话,你就少说两句吧。”
“最大的受害人?是谁呀?”邹安好奇地问。
程英杰笑着站起身,也走了。
凌冬拿到了李铁生尸检报告,厚厚的一叠资料。
凌冬粗略看了一遍,结合纤维板厂命案资料,这两日发生的小偷案,总结了如下:李铁生,男,年龄二十岁左右,原籍不详,十一年前随父母来安市城郊纤维板厂工作,当上料工人,工作九个月后,于第二年三月与父李一担、母刘巧爱一同失踪,失踪前夕,他们隔壁宿舍的同厂工人朱大庆离奇死亡,死状惨烈。调查到朱大庆死亡前期,与李一担发生过几次口角摩擦,警方认定李一担有杀人后携家人潜逃嫌疑,海捕通缉一直未找到三人踪迹。近日,李铁生突然现身畹镇三岔口一带,乔装打扮,多次偷盗沿路商店的商品,在被盗商户家中找到他多处遗留的指纹。前日突然公然抢夺他人钱财,后逃至山林,昨日下午两点左右发现他的尸体,未发现明显外伤,抢夺的钱财一分未少,尸体散发明显气味,气味醇香,不会引起正常人的不适。经检验,颅内脑细胞全为人造微生物,活性周期不明,需要及时补给营养液,他死于脑内人造细胞衰竭,身体内脏器官全部是植入他人活体器官,因脑死亡而全部停止运行,尸体香味来源待进一步测定。
凌冬陷入沉思。这个李铁生十年前就死了,尸体一直不腐保持二十岁的状态,然后几年前有人给他大脑里植入细胞,给他换上活人的内脏器官,他就活过来了,然后他这几天跑到畹镇来捣乱,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没有逮住他,让他演了一场闹剧之后,他背后的人抛弃了他,没有给他补充营养液,他又死了。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难怪桑骞是那是一个庞大的集团,先不论那些活人器官哪里来的,单凭他们花费这么多心思救活一个人,又让他这样随便的死去,根本没有产生任何利益回报,至少凌冬觉得在畹镇闹的这一出,他觉得除了让警方注意到他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是为了阻止他们去大茫山,他们的车上早就被安装干扰器,放了爆炸源,如果不是命大他们都会死在鹰爪潭。如果说背后集团是知道他们会死,为了救他们,更说不通了,一个暗黑见不得天日的组织,做着有悖人伦和自然规律的勾当,会好心到宁愿暴露自身,去救公安系统的人?
最主要的是自己这段时间正在查这个陈案,没有查到什么结果,涉案人自己就出现在他面前,这不就是针对他的么;
小蔓说神秘人知道他父母的工作机密,甚至遇难真相,神秘人的目标是她;
江熠的父亲江百余收到陌生人发的焚尸视频,如果确定焚烧的是江熠,那此次车祸的目标也可能是江熠,而且车也是他的,如果一个人的车被动了手脚,那他迟早会出事;
最后剩下南雅,此次大茫山之行,是她跟小蔓一起计划去的,不知道谁鼓动谁的成分多一点,但是她表现得很积极,小蔓说有危险的时候她也并不在意,虽然她性格就是大大咧咧追求刺激。发生车祸唯一针对她的就是被安全带扣卡死,如果不是自己悄悄找彭将要了匕首临时割开安全带,她肯定会死在车里,但是不排除她发现了自己带着匕首,她知道就算安全带扣卡死也没关系,反正自己会给她割开。这样一想,再回想当时她牢牢抓住自己手的情景,凌冬感觉南雅好像是刻意不让自己去救于馥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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