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兵这么一问，肖强与夏翰脸上都露出歉意来。
夏翰说道：“这是我们计划中的失误，按照我们预想的，假设你是X先生的实验对象，即便你这里出现什么问题，他也不会采取报复的，谁成想，你指引鲁寒山带走了蒋雯雯，这两个人又失踪了，X先生竟然会迁怒于你。”
“确定是X先生下的命令吗？”沈兵问道。
肖强皱了下眉头：“应该不会差的，齐振远被X先生控制了，所以他应该不会擅作主张，后来还是霍欣桐好不容易从齐振远口中得知你被关押的地方，我和夏翰赶到还算及时。”
沈兵思忖了片刻，摇头道：“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什么问题？”
沈兵说道：“X先生竟然能将亲生女儿作为实验的对象，那么说明这是一个狂人，他真的会因为女儿的失踪迁怒于其它的实验对象吗？可能性不大，另外，齐振远根本不用关押我，直接杀掉我就行了，费这么大的周章为什么呢？”
夏翰与肖强对望一眼，两个人的眼中同时出现了恐惧。
沈兵沉声说道：“也许这也是一次实验，但试的不是我，而是霍欣桐。”
沈兵的话再明白不过了，肖强与夏翰自认为行事做得隐秘，但也许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在了那位神秘的X先生眼中，这自然也包括霍欣桐的行为，也许为了证实这一切，于是想出了这个办法，与其说霍欣桐好不容易从齐振远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不如说是齐振远故意放口风给她的。
肖强与夏翰顿时哑口无言，毫无疑问，如果沈兵的猜测正确，那么现在最危险的人则是霍欣桐，那位神秘的X先生可以容忍他的实验对象，但绝不会容忍他的手下。
“那怎么办？”肖强的声音有些发颤。
沈兵心中一动，暗自叹了口气，知道肖强对霍欣桐肯定是余情未了：“想办法通知霍欣桐啊！”
夏翰苦笑道：“一直就是霍欣桐通知我们，何况她现在一定受齐振远监视中。”
沈兵也无话可说，如此说来，霍欣桐一定是凶多吉少。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却谁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来。
沈兵突然说道：“那你们觉得这位X先生到底来鲁家集没有呢？”
“这里的事情比较复杂，我想他一定会来的，何况他女儿在这里，我不是说他有多爱他的女儿，而是说他的所有实验中，蒋雯雯是比较重要的一项，黑暗心理的幼年种子。”肖强说道。
“如果可能，咱们最好先把他找到，”沈兵叹了口气说道，“只有这样才是真正地占据了主动。”
“找到他？”肖强苦笑道，“怎么找，谁都没有见过他，只有一直跟着霍欣桐或齐振远才可能找到这个X先生。”
沈兵又是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们X先生，他不是DP调查科的创始人之一吗？”
肖强表情很难堪，勉强说道：“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见过他，只是从一些文件上看到过有这么一个人，而且你也知道，他一直以X先生为代号，可见知道他底细的人能有多少了，而且我甚至怀疑，你在隍都见到的那个人，穿风衣戴口罩带手套的那个人也不一定就是X先生，说不定也他的替身呢。”
这是沈兵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仔细回想起来，肖强的确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亲眼见过这个X先生，同样的，自己在办案过程中，虽然有X先生的影子，但也从来没有确实的形象，这个人就象一个幽灵一般。
幽灵，它无时无刻不在，却又让你根本无处寻觅。
沈兵顿时感到浑身寒冷，他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夏翰看着两个人，突然笑了，说道：“难道见不到他就不能抓他了吗？”
“怎么抓？”沈兵问道。
夏翰道：“当然是先证实谁是X先生？”
肖强哼了一声：“怎么认？如果能够让你轻易认出来，他就不是X先生了。”
夏翰摇头道：“我知道这很难，但别忘了，咱们就是做这个的，就跟一件刑事案件一样，谁是罪犯？不知道，可以怀疑每一个人，当所有线索都指向这个人的时候，他便是罪犯，道理一样，只不过这位X先生可能更狡猾更可怕，但咱们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的，对不对？”
沈兵与肖强明知道夏翰在安慰大家，却也只好点了点头，谁也不想此时将这种失败感延续下去。
“齐振远说，这次鲁家集的交易会很重要。”沈兵突然说道。
“是的，外面布置得很好，应该是一次盛大的交易会。”夏翰虽然这么说着，但眼睛带着询问看着沈兵。
沈兵接着说道：“鲁石也极其看重这次交易会。”
肖强皱了下眉头：“沈兵，别打哑谜好吗？鲁石是这里的县长，这交易会是他的政绩，他当然觉得很重要了，什么事情也绝不会比这件事更重要了。”
沈兵摇了摇头：“鲁石这样想当然是为了他的官运，但齐振远也这么说过好几次，我倒觉得有些奇怪了。”
“恐怕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夏翰说道，“这种大型盛会，安保是很重要的，尤其会来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齐振远的压力很大，所以他也不希望在期间出现什么事情。”
沈兵略一沉吟，才说道：“你们说的当然不错，但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鲁石不必说了，但齐振远，你们说过，他是X先生的人了，如果只是安保的问题，这种交易会鲁家集办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在正常防范的基础上再加派些警力也就罢了，他肯定是经验丰富的，也没必要大惊小怪的，但看齐振远的神情，似乎不是这样，他反复地强调，说明在他的内心中，这次交易会与往届是完全不同的。”
肖强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齐振远可能受了X先生的影响，他说重要的意思是X先生觉得重要？”
沈兵点了点头，说道：“刚才咱们也分析过，X先生如果来到鲁家集，恐怕不单单会只是为了蒋雯雯，肯定还有其它的事情，肖强，还记得我的猜测吗？隍都其实是一块实验场，那么鲁家集为什么不会是呢？”
“他要做什么？”夏翰纳闷地问道。
沈兵缓缓地说道：“也许他想利用这次的交易会做一次参与人数更多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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