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仁和兄弟们在小山头后面隐藏着过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终于天上晴朗了,不仅没有飘雨,而且太阳老先生还露出了半边脸,感觉今天天气要放晴的样子。
“少爷,这都在这儿窝了一天一夜了,我都快饿死了,扈团长那边怎么还不反攻火车站啊?”冷锋小声对冷酷仁说。
“是啊,奶奶的,烟也不敢抽,饭也没得吃的,水倒是随便喝,抬抬头,张张嘴,雨水就自动掉进嘴巴里了,可是不解饿啊,这个亨特上校,这会儿八成又在航站露吃着牛扒喝着咖啡呢,难道不知道老子在这儿受苦吗?”冷酷仁也在抱怨。
“营长,天晴了,那边露出了霞光,今天应该可以炮击了。”腰子说。
“但愿吧,谁知道亨特怎么想的。”冷酷仁不太乐观。
人往往在最无望的时候,老天有时候就会开眼,现在天晴了也许就是老天开眼的征兆,果然,就在冷酷仁和兄弟们小声抱怨着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了炮弹划破天空的啸叫声。
“炮击了。”腰子说。
“听到了,兄弟们,做好准备,炮击一停,马上出击,没准儿鬼子的碉堡里有吃的。”冷酷仁的眼前出现了希望之光,兄弟们也都跟着咽起了口水。
“嘣嘣嘣嘣”新空运过来的榴弹炮营加上之前炮连一起朝着火车站和山头开炮了,一时间山头上到处都是榴弹炮爆炸的声音,山头被无数颗炮弹炸得浑身震颤,冷酷仁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要被山头的震颤给颠起来了一样,不过冷酷仁听着这样的炮击,心里头是高兴的。
炮击了一阵之后,炮火渐渐变得稀少了,冷酷仁拿出望远镜,爬上一个相对比较高的地方,观察着鬼子的碉堡,哦,有一个碉堡估计不止被一枚榴弹炮炮弹击中了,已经塌下去了一半儿了,另外几个碉堡,小的索性就完全被炸塌了,只有两个碉堡还基本上是完好无损的,不过碉堡周围也到处是弹坑,弹坑里还在冒着烟儿呢。
再看远处的火车站,已经被榴弹炮炸得不成样子了,很多沙袋做的防御工事,都被炸出了很大的豁口,铁路也有好多地方被炸得铁轨都掀到一边去了,就算是火车这时候过来了,也只有脱轨的份儿。
不过,炮击好像并没有造成鬼子多少人员伤亡,冷酷仁看见鬼子们在统一的指挥下,随着炮击越来越稀少,渐渐地进入了防守阵地,做好了打击进攻的中国军队的准备。
冷酷仁又往上爬了一段,冷锋也跟着往前爬。
“你过来干啥?”冷酷仁小声说。
“保护你啊,要不然老爷……”冷锋说着。
“别老爷老爷的了,离我远点,别暴露目标。”
“是,少爷。”冷锋把机枪加起来,时刻保护着冷酷仁。
冷酷仁举着望远镜,观察着火车站那边进攻部队的位置。扈团长带着他的部队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看样子扈团长的部队得到了兵员补充,不仅三个营的部队几乎是满编的,而且好像好多了两个营的预备队。不过冷酷仁看着这些准备进攻的兄弟,除了担心他们将会遭到鬼子们最顽固的抗击外,没有看见多少美军部队在进攻的行列中,心里不免有点不满。美军是人,是生命,咱们中国军人就不是人不是生命啊?冲锋陷阵,面临大的伤亡的作战,总是中国人冲在前面,美国大兵在后面,真他妈不公平。唉,算了,没有美军的飞机,咱们的扈团长哪有重炮的掩护啊。
这时候天空中又传来了飞机的声音,冷酷仁举起望远镜一看,哦,美军的轰炸机正向火车站和密支那城那边飞来了。
“冷锋,传令,让兄弟们行动起来,我们趁美军飞机轰炸的时候,拿下山头。”冷酷仁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是,少爷。”冷锋搬着机枪,往回退了下去,让金蛋向腰子、段二和李副官传达了命令,自己又爬回到了少爷身后,架起机枪继续忠实地履行着保护少爷的职责。
随着美军轰炸机开始俯冲,一颗颗重磅航弹向火车站砸了下去。平野中尉听到飞机过来的时候,已经让士兵们快速寻找掩体,有的鬼子兵躲进了暗堡里,有的鬼子兵躲在了沙袋后面,有的鬼子兵没地方躲,只好趴在了弹坑里,还有的鬼子连弹坑都找不到,干脆趴在地上,要死要活只能闭着眼睛听天由命了。
“嘣”一颗航弹落下来了,七八个沙袋被炸飞了,三四个鬼子也跟着飞上了天空,断手断脚还有断了脖子的脑袋从天空坠落下来,有的挂在树枝上,有的挂在电线上,更多的是落回到了地面上,只是身体已经不再完整,皮肤也已经变得焦黑。
“嘣嘣嘣嘣”更多的航弹落下来了,鬼子们没有哭爹喊娘,就连躲在暗堡里的平野中尉,心头已经没有恐惧,有的只是绝望。平野抽出武士刀,用白布慢慢擦拭着刀身,平野心里肯定在想着,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不是被敌人的航弹炸死,就是被敌人的子弹打死,最好的结果,也是自己用武士刀把自己捅死,死,死,死,只有死了,才能回到大阪了,大阪啊大阪,我就要回来了。
冷酷仁听见身边有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腰子、段二和李副官分别带着几个小组的兄弟,朝着山头鬼子的阵地后方包抄过去了。
这时冷酷仁忽然想起来扈团长安排的两个排的兄弟还在山脚下呢,于是拿着望远镜仔细寻找他们,哎呀,这俩排长还真不是吃素的,不仅安然无恙的保存了自己,而且在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了。
山脚的两个排开始向山头发起攻击了,这两个排长都很聪明,没有不顾一切地往前冲锋,而是两人一组,躲躲闪闪地顺着山坡前进,招惹得被炮弹炸得心烦意乱而且伤亡了三分之一的鬼子们向他们射击,注意力全被他们吸引过去了。
冷酷仁听到一声手雷的爆炸声,鬼子的一挺机枪停止了射击,再移动望远镜的时候,就看见腰子带着几个兄弟,正端着冲峰枪“嘟嘟嘟”地向被炸塌了一半地碉堡里面射击呢。
段二也不甘落后,往鬼子一个暗堡里塞进了一颗手雷,谁知道手雷被鬼子扔出来了,在距离段二三米远地放爆炸了。
“笨蛋,都排长了,还不知道扔手雷的技巧吗?”冷酷仁忍不住骂了一声。
段二从另外两个兄弟那儿拿过来两颗手雷,在兄弟们的掩护下,索性一前一后连续扔进去了两颗手雷,这回第一颗手雷被鬼子扔出来了,可是第二颗手雷在暗堡里爆炸了,两个兄弟听到暗堡里爆炸了,立马上前去,冲峰枪又是一通扫射。
等到两个排长带着兄弟们冲上了山头的时候,山头已经被冷酷仁的兄弟们给拿下来了。
扈团长举着望远镜,看见火车站已经被炸得乱七八糟的了,山头也被冷中校给占领了,大手一挥,命令道:“三个营,集体冲锋,拿下火车站。”
“是。”
“杀啊——”兄弟们在亢奋中呼喊着,第一波就有四五百个兄弟朝着火车站冲过去了。
冷酷仁来到碉堡里,还真找到了点罐头和饼干,冷酷仁抓起饼干,塞了两块到嘴巴里,看见碉堡射击孔边还有一挺重机枪,于是边吃边喊:“冷锋,给重机枪上子弹。”
“嗯嗯嗯。”冷锋也在吃饼干,放下轻机枪后,找到了鬼子的重机枪弹板,塞了进去。
冷酷仁喝了口水,举起望远镜,发现鬼子的一挺重机枪正在向冲锋的兄弟们猛烈开火。
“奶奶的,打不赢就不知道投降吗,老子让你狂。”冷酷仁骂完之后,拉开枪栓,“嘟嘟嘟嘟嘟嘟”一通猛烈的射击,鬼子的机枪手装弹手都没搞清怎么回事儿,山头不是皇军的重机枪吗?怎么向自己开火射击了呢?当然,他们也没必要搞清,反正迟早也是见日照大神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平野中尉看着兵败如山倒的火车站马上就要全部被敌人占领了,平野深知密支那是回不去了,就是回去了,水上将军也会让自己剖腹自杀。
于是乎,平野中尉把最后一块白布铺在了暗堡的地上,把最后一瓶清酒打开了,喝了一大口,哈哈哈笑了一会儿,又“咕咚咕咚”的灌了半瓶清酒,然后用小块儿白布认真擦拭着武士刀,接着用小块白布包住刀身,双手抓住刀身,把刀尖对准了已经脱掉上衣的肚皮子,想了一会儿死去之后的日子,狠了狠心,呲了呲呀,大喊一声,“啊——”,刀尖戳进了肚皮,痛啊,原来切腹真的很痛啊。
“啊——”平野中尉又鬼叫了一声,猛地把武士刀往右边横着拉了一下子,肚皮被拉了一个口子,鲜血不再是流出来,而是喷出来了。
“啊哈哈哈哈,啊——”平野继续鬼叫着,这回把刀尖戳得更深了,然后猛地把武士刀朝着左边又拉了一下,平野中尉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胃被剖开了,肠子也被割断了,更多的鲜血喷涌出来了。
平野还想继续大声笑,笑这世界,笑这武士道,笑这天黄,笑这深蓝色的海水和蔚蓝色的天空,笑这海面上飞舞着的红嘴海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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