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在南郡,江陵高歌猛进,
刘表在襄阳却病了,不过这也很正常,
如果同时知道南郡和江夏向江东降服,不管谁是刘表谁都会气病。
而且投降的领头人是刘表的长子和老朋友黄祖,这是比丢失地盘还要痛苦的背叛。
根据刘表府邸之中流出的消息,刘表曾经大发雷霆,后来直接就气晕了过去。
本来襄阳一地本就人心慌慌,结果这么一闹,反而更是人心离散,
人人都看的出来刘表已经穷途末路,毕竟长子和爱将都已近降服。
而且面对杀父之仇的黄祖,孙浩都网开一面,所以荆州士人都有些人心浮动,考虑是不是要改换门庭。
在这种动乱的情况下,蔡瑁则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将一切的事情都压了下去,
一个刘表生病了,所以就是他全权处理所有的事物。
州牧府,因为刘表是朝廷任命的荆州牧,所以也会有专门的府邸,
此时的蔡瑁就坐在大厅之中,开始处理着政务,城中的混乱太多,事情忙的处理不过来,
蔡瑁一边工作也是一边骂着:
“这群自视清高的混蛋,竟然那么多人在这个时候称病。”
他看向旁边一个看书的中年人:“你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些政务?”
黄承彦头也不抬:“我又不是刘荆州麾下的官员,干嘛要听你的调遣?”
“那些称病的官吏你把他们全部都叫来不就是了?还是树倒猢狲散,一个个都叫不动?”
“具体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
蔡瑁没好气的摇摇头:“一个个的想要观望一番,所以都开始明哲保身。城中的事务堆积如山,无人治理,他们真是不要脸了。”
“倒是你最让我奇怪。”
黄承彦合上书:“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对城中的事务这么上心,你完全也可以随手应付一番,而不是这么拼命,这不像你。”
“还是你又在打什么算盘?在谋划着什么?”
蔡瑁只是笑笑:“我看起来是那么一个阴险狡诈的人吗?”
“如果连我都不管城中的这些事情,那襄阳城岂不是要乱了?蒯家兄弟也算有良心,虽然人不来,但是处理政务的对策都派人给我送了过来。”
“城中的治安有王威在,所以也并不是太担心。就是处理政务的人手严重不足,只有一个韩嵩,他是被主公逼得出仕的,然而现在却只有他坚守职责,真是令人唏嘘。”
黄承彦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蔡瑁,蔡瑁也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你干嘛?”
“那个谄媚的蔡瑁哪去了,那个曾经在荆州只手遮天的家伙哪里去了?”
“……”
蔡瑁有些无奈:“我这么做最终也是为了我自己,你也不用太高看我。”
“你如果想献上某样东西,总要保证这样东西是完好的吧。”
“可是城中很多人不懂这个道理,觉得扯上关系就烫手,真是愚蠢之极。”
黄承彦则是笑了起来:“我就说吗。你果然有小心思。不过你最好不要太着急,城中还是有忠心耿耿的人在的。”
“对啊,你面前的我就是啊。”
蔡瑁耸耸肩:“为了襄阳的安定,累死累活,呕心沥血……”
“如果能说服刘表主动降服那是最好的。”
黄承彦没有管蔡瑁的自吹自擂:“想必你也不希望襄阳被战火蔓延吧?这么好个地方,烧起来不觉得可惜吗?”
“哼,这也是你和水镜先生的意思吧,只是特意来拜托我罢了。”
蔡瑁轻哼了一声:“主公是一个外宽内忌的人,如果我这么劝说他,说不定他会好好的处置我一番呢。再给我点时间吧,等到主公病好了再说吧。”
“我倒是怀疑刘表是不是真的病了。”
黄承彦眼睛里闪出精光:“如果他只是装病呢?因为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这一切,这么穷途末路的局面呢?”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这样,我找人看看不就好了吗?”
蔡瑁笑了起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主公的姐夫啊。”
……
刘表府邸,因为刘表生病,所以已经多日没有接待客人,
江陵城中的人士都想知道刘表的具体情况,但是偌大一个府邸,消息却是密不透风,
除了上次泄露出刘表震怒昏厥之后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消息。
蔡瑁等重臣上门求见也被拒绝,这也是造成江陵人心惶惶的原因之一。
而在府邸之中,蔡夫人正带着儿子刘琮坐在客厅之中,
刘表生病,自然就是由她来主持家里的事务,她也打点的很好,没有出任何的纰漏,
只是刘表的病情,她也是有点担心。
蔡夫人不是什么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少女,虽然他嫁给刘表只是因为一种政治联姻,但是蔡夫人所明白的事情并不少,
医生已经请过了,但是大多也只是说刘表脉象紊乱,心绪不宁,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但是就是因为不严重,所以蔡夫人很担心。
外面的消息因为哥哥蔡瑁的存在,所以知晓的清清楚楚,
南郡江夏归降孙策,刘表手中也只剩下南阳一郡,可以说已经是穷途末路。
想到这里,蔡夫人摸了摸儿子刘琮的脸庞,
本来还想让自己的儿子以后能继承这荆州之地,为此她也想尽一切办法去诋毁打压大公子,
一切都只是为儿子铺路,
结果现在你告诉我这条路没了?这是蔡夫人不能接受的事情,她这么多年这么辛苦都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做一个丧家之犬的公子哥?这不应该是这样的。
旁边的侍女看到蔡夫人面色不对, 有些担心的询问。
“夫人?”
蔡夫人才回过神来:“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你去看看药可煎好了,好了就端上来。”
侍女点头离开,蔡夫人叫过来了另一名侍女,这名侍女是她从蔡家带来的,是自己的心腹。
“你出府一趟,把这封信件交给兄长,记住不要让人发现你的踪迹,从后门走。”
那名侍女点点头,小心的把信收了起来。
蔡夫人则是看向刘琮:
“走,琮儿,我们去看父亲”
“好的。”
刘琮乖巧的点着头,蔡夫人则是牵着刘琮走到了刘表的卧室,
刘表躺在床上,正在沉沉的谁去,
刘琮走到床边,看向了蔡夫人:“娘亲,父亲什么时候能醒啊?”
“等你的父亲病好了,就能醒了,你可不要打扰父亲哦。”
蔡夫人笑着摸了摸刘琮,眼里满是温柔,但是看向刘表的时候眼神就冷冽了起来。
“没用的老家伙。”
蔡夫人轻声开口:“我舍身与你这么多年回报我的就是这个吗?”
“我只想给琮儿换一个富贵,结果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蔡夫人的手捏成了拳头:“我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了。”
刘琮看着母亲变幻莫测的脸色,也是搞不明白。
他只是坐在一边,看着床上的刘表,心里想着。
“父亲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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