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夏猛地站起身,强光太刺眼,她双手遮着光,虚着眼看他。
“真的是你?”
她左右看看,又前后看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湛总,今天晚上这里……该不是你的杰作吧?”就因为他来,所以他清空了整个夜市?!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湛胤钒点头:“有些话说,需要安静。”
安以夏张张口,给了个还算礼貌的笑容:有钱,任性!大爷,牛气冲天!
“湛总出现,是要讲排场的,都包下整个夜市了,难道就这样站在这里?”安以夏笑道。
湛胤钒抬手,打了个手势
随后一行人从后整齐出现,紧跟着一辆车房车开过来,停在二人身旁,明叔从车上下来。
“大少爷,安小姐请。”
湛胤钒看向安以夏,“上去聊聊。”
安以夏眉头紧皱,揣着疑惑上了车。
湛胤钒紧跟其后,二人上车,房车的门合上。
车内空间很宽,是精心布置过的现场,粉色气球、香气扑鼻的玫瑰无处不在。桌上有食物,有甜点,还有已经开好的香槟。
湛胤钒道:“请坐。”
“湛总,什么意思?”安以夏疑惑的问。
“陪我用餐。”湛胤钒已经坐下了,目光悠悠的看着她,强大的压迫感丢给她。
安以夏深吸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坐在他对面,拧眉两条眉问:“湛总,您今天怎么了?”
“先吃东西吧,吃好之后我们细聊。”湛胤钒已经先开动,他是真没用餐。
安以夏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看他胃口似乎很不错,可能心情不错吧。
“诶……”安以夏几度出声,但看他愉快用餐,她又咽下了话。
“你不吃?”湛胤钒问。
安以夏摇头:“我在家,吃过了。”
“嗯。”湛胤钒也没客气,把她面前那份一并优雅的吃了。
香槟与她面前的轻碰一下:“喝点吧。”
“湛总有什么事能劳您如此大驾,您其实可以打个电话说就行,这样,不是很耽误您的宝贵时间吗?”安以夏嘴角发干的笑。
湛胤钒目光深远的看着她,良久,他才出声。
“亲自说,才显我对此事的认真。”
“洗耳恭听。”安以夏态度诚恳。
湛胤钒道:“做我的女人吧。”
安以夏一双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惊讶得丧失语言能力。
湛胤钒看这幅样子,觉得可爱极了,淡淡移开了目光,又看回去,直直盯着她看,这不就是故意勾引他来的?
“条件你开。”湛胤钒再道。
安以夏手撑着桌面,慢慢站起身,深吸了口气,扯开了因为太震惊而抽搐的嘴角。
“湛总还真是……”咳,咳咳:“言简意赅啊。”
吓懵了。
她好像瞎了,好像聋了,攀附着东西准备下车,疯子,简直就是疯子!一群疯子!
湛胤钒看她这神经兮兮的反应,不悦的皱眉,反手把人拽住:“去哪?”
安以夏夏有时候甩开他的手,惊恐的抱住自己的手,再他目光射来时,又退几步,接近下车的车门。
湛胤钒脸上悠悠的神色有点变化,她这反应,不是他预料的,他并不想看到他这样的反应。
“安以夏。”
湛胤钒的黑着脸,站起身,迫人的气势罩面压下,安以夏慌了,有点后知后觉的心慌了。
她舔了下唇,笑得十分难看。
“湛总,您别开玩笑了。”
她声音在发抖,牙关轻颤,话都说不利落。
湛胤钒朝她走近一步,安以夏慌忙再退,身体“砰”一声摔下台阶,好在空间所限,后背撞上了门。
湛胤钒三两步上前,强稳有力的大掌一把抓住她纤细手腕,他目光所到之处,尽是她细腻的皮肤,惹来他一阵口干舌燥。
在安以夏反应有些大,用力推攘,推开他靠来身躯。
“你走,你走,你别碰我!你堂堂大总裁,不至于为难我一个小姑娘!”
湛胤钒后退一步,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安以夏望着巨人一样的男人,人家气势全全将她压下。
“你为什么会害怕,我能吃了你?”湛胤钒这话带着愤怒。
他处心积虑的帮她,顶着巨大压力伸出援手,她不感激,这么怕他是为什么?他有这么令人害怕?
安以夏心跳都已经不正常了,捂着耳朵抱头蹲在车门边的楼梯处,把自己裹成一小坨。
湛胤钒人本来就高,又站在两级台阶上,垂眼看她,她就跟坨雪球似的蹲在那笑角里。
他深吸气,退后几步,坐在身后的沙发上,眸色带着刺骨的冷意。
“你不愿意。”他道。
安以夏把头埋得很深,咬着唇不说话。
湛胤钒语气里带着莫大的愤怒,又说了句:“你是不是不愿意?”
安以夏还是没反应,整个人都在轻轻发抖。
“安以夏,我的耐心有限……”
她忽然脱口而出:“你这样做,跟你舅舅有什么不一样?”
湛胤钒看着她,冰冷的目光透着危险的信号。
安以夏张张口,脸都吓变色了。
她一声吼完,又把头埋进膝盖。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你们都想那些龌龊的事,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个玩物吗?”她闷闷的质问,带着颤抖。
湛胤钒欲言又止,掌心被捏得泛白,面色发黑,肃穆难看。
安以夏咬死了唇,皱紧眉头。
湛胤钒像老僧入定一样,坐着没动。房车内的压迫感还在,安以夏依然小小一团缩在门边一角。
一个世纪的沉默过去,湛胤钒终于起身。
本不想多说,但有不甘心。
他做这一切,难道就白来了?
“什么原因?”湛胤钒忍不住问。
安以夏咬唇,“我不是那种女人!”
湛胤钒黑脸:“知道,但你能保护自己多久?”没有靠山,她迟早被这个环境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安以夏不回应,湛胤钒道:“你所有的一切,我来承担。”
“我不愿意,湛总,您别说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绝不用身体做交易。”安以夏哽咽说话,“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湛胤钒怒问:“前些天遇到的事情,你以为你能逃几次?倘若我没有追那一个电话,你今天还有底气跟我喊这些话?”
安以夏泪流满面的抬眼,望着他:“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早就很累了。”
她眼里倔强,看得湛胤钒心刺痛一瞬。
“不要当成交易。”湛胤钒忍不住解释,他没那意思。
难道他费了这许多心思,跟那些肤浅的男人是一样的?
安以夏不回应,“我想回家。”
湛胤钒心口一睹,真想将她一坨当球踹上天,这女人为什么会这么麻烦?
“你要钱,我给你。”
“不要!”
“谢总汇进你账户的三十万又怎么解释?”湛胤钒问。
要不是看在谢成意那头猪人财两失,这事他能罢休?
安以夏一顿,缓缓抬眼望着他,脸上有未干的泪痕。
湛胤钒再道:“语气铤而走险去求别人,不如求我,我能满足一切你的要求。包括,让你的父亲醒来。”
安以夏眼里亮光一闪,又恢复平常。
他又不是医生专家,又不是大罗神仙,他说一句话,爸爸就能醒来?
安以夏无动于衷,“对不起,我不是那样的人。”
“安以夏,你想清楚再回答我!”湛胤钒怒了。
安以夏咬唇,泪光闪闪的看着他:“如果我愿意这样做,我就不会求到你那去,多的是愿意‘给’我钱的人,但我都没要。湛胤钒,我再说一次,我不是那种人!”
湛胤钒落败,脸色难看至极。
“我若要毁了你,轻易而举。”湛胤钒压低了声音说,说得用力。
安以夏眼神倔强,咬紧唇。
“除了我,你还能依靠谁?婚期在即的陆岩峰?”湛胤钒低声问。
安以夏一字一句低声说:“我自己。”
“行,你有种,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湛胤钒挑了丝寒气,后靠沙发,不再说话。
安以夏微微抬了眉,扶着门站起来。湛胤钒的目光紧紧贴在她身上。她手摸着把手扣,忽然拉开,呼啦一声迎风而出,小摊都不要了,撒丫子狂跑。
候在外面的人皆一愣,齐刷刷的目光追着跑远的姑娘,后又齐刷刷的看向明叔。
明叔意外得不行,赶紧提着脑袋上车看情况,别不是打了一架……
明叔头探进车里,视线刚进去就看到大少爷佛爷一般四平八稳的坐在沙发上,脸色是不出意外的难看。
明叔缩回头,咽了口唾沫再提着胆上车:“大少爷……追吗?”
湛胤钒微微抬眉,语气森冷:“谁给她的脸?”
明叔立马下车,谁给的?那还不是您自己给的?
*
今天是陆岩峰和湛可馨的订婚之日,一早全城各大商场就热闹开了。各路商家出台各种能够与这世纪婚礼牵扯上关系的营销方案,大肆宣扬这场奢华的订婚仪式。
一大早就连街边打扫的大妈都知道今天是飞钒国际大小姐订婚的大喜日子,全城张灯结彩比春节还热闹。
飞钒国际出了五千万为这场订婚仪式造势,宣传效果是前几天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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