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是我多虑了。”明叔点头,轻叹一声,“我送你到小区我再走。”
“不了,这一片我很熟……”
“我年纪大了,就适合多走动。”
明叔陪着安以夏走,安以夏这心里特别扭。
这位先生最开始对她是没有好脸色的,也不知道是从哪一次开始,对她和颜悦色起来。总之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她永远也猜不到。
“安小姐以后有什么打算?”明叔侧面打听。
安以夏笑笑:“以后太远了,我现在过好每一天已经很艰难。”
话落似乎意识到不应该对谁都大吐苦水,搞得自己跟条苦瓜似的。
“其实现在挺好的,出来做点小生意,还能锻炼身体呢。白天在医院陪爸爸的时候,我会接一点翻译的活儿来做,收入也挺可观的。没有活的时候,就画插画,其实能做的还挺多,并没有到举步维艰的地步。”
她说完后,坚定的点点头。
有的人,就光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而她身体健康四肢健全,受过很好的教育,能把过去所学的利用起来,只要努力,人生处处都是出路。
明叔忽然停下来,侧目仔细打量安以夏。
这个小女孩子……
越接近她越发现她的不一样,还真是令人没法儿不喜欢。
安以夏回头:“明叔?”
明叔发自内心的呵呵笑,有几分长者的温和。
大少爷看重她,打底是从她身上看到当年自己举步维艰的影子,有同样的坚韧和毅力。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生存环境里,一个锦衣玉食长大的小女孩,还生得这般好看,真……不是那么容易。
“有什么需要的,打给我,别客气。”明叔给了安以夏一张名片,“明叔希望能够撇开所有关系,能得到帮你的机会。”
“谢谢。”安以夏收好明叔的明叔,看着明叔上车后才推着小推车进小区。
跑出来的安芯然从一边抱住安以夏:“姐,不会吧,那么老了你也……”
安以夏小脸子瞬间拉下去,凉凉的看着身边的妹妹。
“你会说话吗?”
安芯然顿了顿,傻啦吧唧的改口:“哦,我那姐夫年纪有一点了啊。”话落立马又接了句:“不过没关系,有钱就行,我还是支持你的。”
安以夏抬脚就踹:“你脑子长来干什么的?那只是一个朋友的亲戚,回家路过这边看我在买艾叶团子,所以买了一些,说了几句话。安芯然,你思想能不能别那么龌龊!”
安芯然跑远了几步,对安以夏大声说:“有什么关系?都什么年代了,姐,你听我跟你说我们学校的事儿没?隔壁宿舍的一个女生,跟室友的爹睡在一起了,那个爹为了那个女生还真离婚了。以后同学之间都得管对方叫一声后妈,你说扯不扯?”
看安以夏推着车追近了,安芯然撒丫子又跑了一段,等在前面。
“现在什么样的事情都有,我们又不是不能接受,你尽管去爱吧。”安芯然大声说,只要有钱就行了。
她都看清楚了,那人开的是大奔。
安家出事这么久,生活在梦里的继母、继妹一天天的总算清醒了。
这不,安芯然也担心安以夏晚归,所以早早等在小区门口。
一回到安家,安芯然就跑进母亲房间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老男人?”继母脸色平静,只是一脸疑惑:“多老?”
“大概……五六十岁?哦不,看起来其实也不算特别的老,干干瘦瘦的,开的是大奔,我觉得挺有钱的。”
“有钱就行。”继母满意的点头:“你那婳儿姐姐总算是开窍了。”
安芯然转头:“妈,那岩峰哥哥……”
“人家陆家攀上更高的枝了,哪里还看得见我们家的?”继母淡淡出声,只是可惜了翻身的大好机会。
“那你之前说那个飞钒国际呢?”安芯然亮眼放光。
继母叹气,“还是别想了,那就不是我们高攀得起的人。”
安芯然满脸失落,“为什么呀?我比谁差了吗?”
“温家的大小姐,就算安家没出事之前,人家也甩咱们几条街。”继母总算是看清楚现实,不再痴心妄想了。
安芯然撇嘴,失落的走出房间。
安以夏就在外面怒目瞪着她:“是不是又胡说八道了?”
“哪有?就是知道咱们跟陆家彻底没可能了,我为你不值!”安芯然大声怼回去。
安以夏哼哼声儿,她信了才怪。
*
安以夏接到继母的电话,让她给送东西去美容会所。
安以夏听继母催得急,拿着包从家里打车过去的。然而,到了会所才知道继母干的什么勾当。
包放在继母身边,“我去医院了。”
“婳儿啊,你坐下,这位是你爸继母:“你爸爸的好友,谢总,你坐过来,陪谢总聊聊天,说说我们家的困难,谢总是有名的大善人,他会帮我们的。”
继母拉着安以夏的手,扯着人坐下。
“我们家大女儿,水灵灵的大姑娘,纯洁着呢。”继母暗示性极强的介绍着,一脸讨好的笑看得安以夏作呕。
安以夏脸色冰冷,目光冷冷的看向继母:“高姨,你要的包已经送来了,没别的事我先去陪爸爸。”
“陪什么爸爸,你爸爸躺在医院好好的。”继母道。
安以夏起身,那边那位挺了个大啤酒肚的谢总赶忙起身,拖着安以夏的手坐下。
“走什么?坐下吧,你爸爸生前跟我私交极好,你爸爸的女儿,可不就是我的女儿。”谢总拉着安以夏的手不放,安以夏愤怒甩开,谢总依然笑呵呵的半点不生气。
“你乖乖的听话,爸爸会好疼你的。”
安以夏浑身鸡皮子疙瘩层层叠叠的起,皱紧了眉瞪着他。
“谢总,我纠正您一下,我爸爸他还健在,您刚才说的‘生前’,那是对已过世的人才能用,希望谢总口上留情。”
继母一愣,忙摆手打住:“婳儿,你胡说什么呢?谢总那都是开玩笑,你这孩子,竟然还给谢总纠错起来了。”
“没事没事,这么认真的小姑娘,现在也少有了。”谢总笑道。
安以夏站开一旁,谢总又跟上来。
“听说是没念了是吧?不念书也挺好,跟着我,你想要啥都给你买。”
谢总说着又要去拉安以夏,被安以夏再次躲开。
继母看安以夏要走,挡在她面前:“婳儿,你想想咱们家现在的处境,谢总是你爸爸的好友,你好好跟谢总说说,谢总就会帮咱们的。”
“高姨这么精明的人看不出来这头猪有什么企图?”安以夏冷声问。
继母吓了一跳,立马上前去捂安以夏的嘴:“你都胡说八道什么呀?谢总能有什么企图,就是想你好好陪他聊聊天,你个丫头片子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是不是待会儿高姨你就寻个理由出去,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陪这位谢总聊天?”安以夏看穿一切:“你这么会安排,为什么不安排安芯然来陪谢总聊聊?成天无所事事的是你们母女俩,安芯然在安家吃住这么多年,现在还不是她报答安家的时候?”
继母气得头疼:“婳儿,你不要胡搅蛮缠!”
“既然能为安家解燃眉之急,那高姨自己陪着吧。”
安以夏说完就走,继母一把将她拽住:“你回来,人家谢总是正经生意人,就是想你陪着说说话,你这死孩子都把人想得多坏了?”
安以夏反手一推,“你别想再欺负我!”
继母被推开,又扑上去:“你不准走,谢总点名要你,你给我回来!”
安以夏奋力摆脱继母的纠缠,怒喊道:“高姨,我爸爸还活着,如果他醒了,知道你今天做这些,一定不会原谅你!”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安家,你爸爸醒了我也不怕!”继母大喊出声。
全家人要吃要喝,还有儿子要养,穷苦日子她过不了。
“你别在这里装清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那些勾当?你找了个老头子陪,便宜那些货色还不如找有实力的陪。谢总家产万贯,随便赏你点什么也咱们这日子就过去了。”
安以夏推不开继母,只能奋力朝外挤。
“救命啊,杀人啦!”安以夏扒着门上把手大声喊,“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来人啊,救命啊……”
继母又急又慌,松手当下左右看了看,拽了摆在门口展示品,双手举着朝安以夏肩膀上砸去。
“啊……”
安以夏肩头传来一阵剧痛,整个身体装在门上,剧痛这瞬间传遍全身,痛得她呼吸困难。
门也在这当下被她打开,但只是透出一丝门缝,就“砰”一声,又被关上。
继母拖着安以夏往那位谢总面前去讨好卖乖:“谢总你看,我女儿给你送来了,你答应的钱呢?什么时候才能给我?”
“安太太,”谢总抽了口雪茄,缓慢的吐着烟雾说:“你这……把人都搞伤了,而且这小姑娘也不愿意。你说我这样的人,还能强上不成?”
“高月容!”安以夏眼神里愤怒充血:“你卖女求荣!你就不怕报应吗?”
“你闭嘴!全家不吃不活了啊?现在是安家的非常时期,有人给钱你还不要,真要所有人陪你去摆地摊糊口?我是安家的太太!”继母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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