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一时爽，相处火葬场。
宋攸宁以前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和男朋友相处。
唔……或许她应该称呼秦遇时为老公而不是男朋友，他们两跳过了相识相知，直接到相处的环节。
比如吃饭的时候，刚刚互相有感觉的男女一起吃饭，女生应该都会为了表示矜持而少吃一些。
宋攸宁的确也想少吃一些，但先前和季微一块儿吃饭的时候，光顾着聊天没怎么吃东西。加上赵姨煲的汤滋补又不油腻，她不知不觉就喝了两碗。
血燕看起来就色香味俱全，吃起来更是入口即化，香浓丝滑。
如果不知道说什么，就用吃东西来化解吧！
倒是秦遇时，看着口口声声说吃过了的宋攸宁又吃了许多之后，问：“你真的吃过晚饭了？”
宋攸宁点头，后一秒惊觉秦遇时可能嫌弃自己吃得多，佯装不动声色地将汤匙放下。
“多吃点，你的手才会好得快。”秦遇时见她将汤匙放下，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也别整天把减肥挂在嘴上，女孩子胖一点才可爱。”
他当然没有嫌弃宋攸宁吃得多，只是因为身边的女孩子都吃的非常少，尤其到了晚上，连喝口水都要算一下卡路里。
秦遇时觉得她们活着真累，关键是，他并没有觉得瘦成竹竿的女生有多好看。
宋攸宁是真的吃饱了，只是因为不知道做什么，才拿着汤匙有一下没一下地喝汤。
毕竟秦遇时喊她一块儿吃饭，那意思是他没吃完，她也不能下桌子。
这样的单独相处让她有些坐立不安，一般男女朋友都会在吃饭的时候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她是想多了解一下秦遇时的，比如……
“秦律师，你以前谈过恋爱吗？”或者说，有多少任前女友。
好像女生都比较在乎这个问题，宋攸宁只是单纯地好奇他有过多少个前女友。
而被问到这个死亡问题的秦遇时眼皮一掀，非常诚实地回答：“没有。”
宋攸宁瞳孔微微放大，脸上写满了不相信，这么帅气的男人竟然没有谈过恋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读书的时候喜欢打篮球，毕业之后心思都在工作上，没时间谈。”秦遇时补充了一句。
“哦……”原来是这样，“那喜欢你的女孩子肯定不少吧？”
“嗯，很多。”
那这话……宋攸宁没办法接啊，喜欢他的人那么多，说不定分分钟就会被撬墙角。
“所以，你看紧点。”秦遇时半开玩笑，他当然看出来宋攸宁现在是没话找话。
在过了刚刚表白的热乎劲儿之后，接下来就是互相了解和磨合的过程。
“我怎么看紧点啊？这个得全看你自觉啊，男人要出轨，女人拦不住。我给你自由，你别给我一片草原。”
宋攸宁的话成功地让秦遇时脸上的笑意浓了起来，看得出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姑娘了。
他差不多吃好饭，习惯性地伸手去摸烟，都已经将烟抽出来准备点上，最后却只是将烟夹在指间。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开口：“我们和启程一块儿吃饭的时候，陆星辰一会儿一条微信，一个电话，他要是喝酒了，还会让她家司机去接启程。那些对启程有意思的姑娘都因为陆星辰看得严，放弃了那些小心思。”
虽然他们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嘲讽萧启程几句，说他还没结婚就被陆星辰管得严严的，以后结了婚还了得，不得上天了？
但等萧启程去回陆星辰电话的时候，他们几个万年单身汉会不约而同地拿出烟来点上，氤氲的白烟后是男人们眼底羡慕的眼神。
能被一条条微信和一个个电话催着，那说明有人惦记。
秦遇时这好不容易谈个恋爱，他女朋友跟他说要给他自由！
宋攸宁是不是不知道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秦律师有多少追求者？
宋攸宁眨了眨眼睛，问道：“所以你是希望我以后在你晚回家的时候，给你连环夺命call吗？”
那……还是算了吧……
但秦遇时想表达的并不是那一条条微信和一个个电话，是陆星辰紧张萧启程的心。
“你是真的没谈过恋爱了。”虽然秦遇时也没正儿八经地谈过，但该知道的套路都知道，宋攸宁是该知道的套路都不知道。
宋攸宁也没反驳，的确没谈过恋爱，“那你把手给我。”
她伸出自己没受伤的那只手，举在桌面上，等秦遇时将手给她。
男人怔了一下，没动，“干什么？”
“把手给我就是了。”
秦遇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又想知道她要干什么，他将夹着烟的那只手伸了出去，掌心朝上。
看他伸出手，宋攸宁将自己白皙的小手掌放在他的掌心，道：“我的确没谈过恋爱，那就请秦律师手把手地教我，你看怎么样？”
他，秦遇时，一个在法庭上言辞凿凿、色厉内荏、杀伐果断的大律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狗血误会没经历过？
结果被一个小姑娘的土味情话给撩到了。
他有那么一秒钟的失神，而后眼神一暗，反手就将宋攸宁的小手握在掌心。
“大晚上的，别玩火。”他声音有些哑，不确定是先前抽烟抽多了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但宋攸宁能感觉到包裹着自己小手的大掌，有多炽热。
但……
“我哪儿在玩火？”宋攸宁也是一脸懵，她就说了句教她谈恋爱……
秦遇时瞥了眼差不多一直在听墙角的赵姨，神色自然地将手收了回来，“好，待会儿手把手教你，嗯？”
此时的宋攸宁并未明白秦遇时说的待会儿手把手教她是怎么回事，她想的是谈恋爱这事儿，是需要花时间花精力的事情，要在以后的日子当中让没有一点恋爱经验的秦遇时教她这个也没有经验的恋爱小白。
或者，他们一起在这次的恋爱中互相学习。
虽然宋攸宁身上发生不少事情，但她一直没有放弃过爱情这件事，她想要甜甜的恋爱，想要一个她爱着并且也爱着她的人。
人生那么苦，她也想要好一点的风景。
……
宋攸宁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她和秦遇时明白了对方的心思，那晚上他们两应该是一起睡还是分开睡？
他两先前就谁应该睡卧室这件事有过摩擦，现在按理来说是不会有矛盾了。
那……一起睡？
但作为刚刚情感上才在一起的人，一起睡这件事是不是太快了？
刚表白就一起睡，这速度估计得赶上坐火箭了。
所以在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宋攸宁很怂地停下了脚步，说：“我还不困，你先睡？”
秦遇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浑身上下都写着“不自在”三个字的宋攸宁。
刚才撩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现在真要单独相处的时候，就怕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半还不困？”
“我……我一直睡得晚。”
“怕了啊？”秦遇时斜靠在门框上，单手插在裤子口袋中。
走廊暖橘色灯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明明没穿正装，却依旧优雅得如同中世纪的王子。
尤其是在他说出“怕了吗”三个字的时候，脸上尽是看穿一切的游刃有余。
可不就是怕了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要睡在一张床上，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谁说我怕了？我没在怕的！”他们两该发生的其实都发生过了，而且那些事在宋攸宁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要说怕，不至于。
但她现在……不方便……
宋攸宁惊觉自己因为手受伤而不能做一些剧烈运动，竟然有些失望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太邪恶了。
倒是秦遇时，为了让她安心进卧室，说道：“现在不碰你，等你手好了再说。”
唔……他两还真的想到一块儿去了……
宋攸宁脸颊慢慢发烫，控制不住的脸红，伴随着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你……你说什么呢？”宋攸宁用听不懂他说什么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我……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你这样还能洗澡？”秦遇时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宋攸宁裹着纱布的左手，“不然我帮你？”
秦遇时这话生生地让宋攸宁怔在原地，根本不敢往前走。
帮她洗澡这件事比那个啥更羞耻好不好？
关键是，宋攸宁觉得现在的秦遇时和先前的秦遇时不一样了，说好的高冷说好的高高在上一点都不平易近人呢？
是不是她的打开方式不太对？
宋攸宁看了看危险的卧室，又看了看危险的秦遇时，好像现在整个秦宅都是危险的。
她以为的甜甜的恋爱，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看她被吓得不行，秦遇时低笑一声，“说了不碰你就不碰你，不信我的话？”
不是不相信秦遇时，是不相信男人的自控力。
“那你睡床，我睡沙发，嗯？”他似乎在哄她。
“那……好吧！”
还好吧！
但秦遇时忽然觉得心情特别好，好些年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所谓的……恋爱的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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