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歆刚想反驳，可余光无意扫过办公室，就发现不少人都躲在电脑下，偷偷的瞥自己，那眼神中带着怀疑和几分不屑。
苏可歆一下子觉得心里刺了一下。
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两年前那件事被人捅到学校里时，学校里的同学和老师们，也曾用这样额眼神看她。
苏可歆咬住唇，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好坐下来，迅速地整理了报告，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中，走向顾以寒的办公室，敲门。
“进来。”
顾以寒略显疲惫的声音从门内响起，苏可歆推门进去。
顾以寒抬头看见是她，微微一怔，可苏可歆已经迅速地将文件放在桌上，“总编，你要的文件，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说着，她转身就走，可还没走到门前，顾以寒冰冷的声音就响起。
“苏可歆，你给我站住。”
苏可歆不情不愿的停下脚步，可头都不回，只是冷声问：“总编，请问你还有什么事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顾以寒声音也变冷了，起身缓步走到苏可歆面前，“你在躲我？”
“是。”苏可歆直认不讳。
这样的坦诚，让顾以寒的火气腾地冒起。
可看着苏可歆这几日因为照顾母亲，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他的语气，又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苏可歆，你母亲怎么样了？”
虽然再怎么不喜欢苏可歆那个当小三的母亲，但好歹他以前和苏可歆谈恋爱时，也见过苏雅芬几次，毕竟也是长辈，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苏可歆没想到顾以寒会问这个，眼神闪烁了一下，但还是很快道：“没事了，多谢总编关心。”
顾以寒看着苏可歆脸上有些倔强的神色，犹豫再三，还是道：“听说你很需要医药费，之前我给你发了一条短信，你有没有——”
“总编。”顾以寒的话还没说完，苏可歆猛地打断他，“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话落，这一次她甚至都不等顾以寒的回答，就直接走出办公室。
一直走到外面的走廊，她才长吁一口气。
她不知道，顾以寒又吃错了什么药，突然不再羞辱她了，反而关心起她母亲的情况起来。
可她发现，无论是顾以寒侮辱她，还是关心她，她的心里，都不好受。
曾经这样爱过的人，或许只有形同陌路，才是最好的结局。
想到这，她苦笑一声，去办公室里找晓梅吃午饭。
办公室内，顾以寒看着苏可歆离去，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对苏可歆，到底是怎么一个态度。
明明应该讨厌这个水性杨花的拜金女人的，可偏偏，上个礼拜，在得知她取钱是为了给母亲医药费时，他却有一种心疼愧疚的感觉。
他和苏可歆曾经在一起那么久，他自然知道，苏雅芬对苏可歆来说何等重要。
所以，他鬼使神差的，给苏可歆发了那么一条微信，问她需不需要自己借钱给她。
可苏可歆，并没有回复。
是从别的途径筹到钱了么？是跟那些男人要的么？
顾以寒觉得自己简直都要魔怔了，只要想到苏可歆和钱的事，他就不可克制地想到苏可歆和别的男人苟且，不可克制地感到愤怒！
他觉得胸闷得厉害，烦躁地将领带扯开些许，回到办公桌上，打了个电话，“喂，帮我查一下，哪个医院有苏雅芬这个病人。”
顾以寒这一次动用的是顾家的人，办事效率极高，下午就回了一个电话回来。
半个小时后，顾以寒按照电话里给的地址，来到了市一医院的病房门口，手里捧着一束百合。
看着眼前的私人病房，顾以寒眼神闪烁。
他当然知道，在这个看病比登天还难的年代里，以苏可歆的能耐，是肯定拿不到一间私人病房的。
所以，又是哪个男人帮了她么？
该死。
顾以寒强压下心里的胡思乱想，敲了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虚弱的女人声音，“进来。”
顾以寒推门进去，看见病床上消瘦苍白的女人，一下子都怔住了，“苏阿姨……”
他记忆里，苏雅芬一直是明艳动人的，那时的他，不是没有在心里偷偷鄙夷地想过，不愧是能当得了小三的女人。
可此时，他几乎都要认不出曾经那个美丽的女人。
“小寒？”苏雅芬看见顾以寒，也是一下子愣住了，但很快露出欣喜的表情，“好久没见了，哎哟，长得更帅气了，赶紧来坐。”
顾以寒坐下，和苏雅芬闲聊起来，苏雅芬一直都很喜欢这个“贫苦人家”出生的孩子，聊着聊着，就不由自主地说到了当年的事。
“当年你对我们可歆，是真的很好。”苏雅芬眼底不是没有遗憾，“可是，唉，谁能想到呢，你们两个竟然没有走到最后，我一口气睡了两年，醒过来可歆竟然嫁给了……”
顾以寒原本是漫不经心的听着，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嫁给了谁？”
这下唤苏雅芬愣住了，“你不知道可歆的丈夫是谁？”
“我刚回国没多久。”顾以寒含糊道，“所以还没听说。”
“哦，这样啊。”苏雅芬眼神暗了暗，“但这样的人物，结婚竟然没有弄得全城人知道，果然，他是故意隐藏了和可歆的婚姻吧。”
顾以寒听苏雅芬的说法有些奇怪，不由蹙眉，“可歆的丈夫，到底是谁？”
苏雅芬以前就是把顾以寒当做自己未来女婿的，也以为他是真的关心苏可歆，因此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就是顾迟啊，什么迟耀集团的总裁，哎，还是顾家人，我真的是担忧的都睡不好觉啊。”
苏雅芬自顾自的唠叨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顾以寒，听见她话的刹那，脸色变得惨白。
顾迟？
苏可歆的丈夫，竟然是顾迟？
“不可能！”顾以寒脱口道，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你是不是弄错了，苏可歆怎么可能嫁给顾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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