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明白,国内如今不过晚上十点,她害怕什么?
几分钟后,他的微信频繁的传来震动声响。
【猪头】:你偷跑的时候那么对我,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猪头】:你会不会回来?
【猪头】:你会不会有一点点,在意我?
他看过一眼,却什么都没有做。
速度的加快,离他的起点,却是越来越远。
但并不要紧,人生和世界,都是一个圈,起点……也是终点。
看起来,可能是远了。
或许,是更近了。
慢慢的,他看着太阳从地平线上冒出……
东非夏季的日出,都在清晨的六点前后。
那个时候。
被他把备注改成【猪头】的楚檬,又发了一条朋友圈。
早起的清晨,她抬起手比了个“心”,把自己的好看的手和小细胳膊以蓝天为背景,拍成了一张照片。
她在朋友圈写道——
【人,总得承认自己在很多地方,的确很差劲。
就像我,书读的不多,以前的文艺,都是网络摘抄,很假很假。
但我认为,能被流行的句子,一定是有很多人产生了共鸣。
我看过一句话:如果想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
我不惧怕掉眼泪,我甚至遇到一个人后,我推翻了曾经所有的想法,都不怕受伤害了。
他说我愚蠢,我自恋的想,我可能只是天真。
我天真的认为,他值得我流泪……和受伤。
而我现在,很喜欢我的天真。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心情就像太阳,永远碰不到却能感觉的到它的存在,我想……这种心情,一定叫真心。
就像认识我的你们,可能都不觉得我会真心喜欢谁,但如今这份看不见的心意,我感受的很清楚,很确定。】
她这种以前只会发照片的姑娘,就在这一天的开始,发了很长的一段话。
也是同时。
萧同手机上又收到了【猪头】的微信消息。
——你要不见我,那我就见你。
如果这次离开,他日不能带着呼吸重逢。若有来生,你要还不见我,我依旧去见你。
当萧同看到这话时,眉头死死的拧起。
他觉得“来生”这个字眼,任谁来看,都很遥远,并虚无缥缈。
哪怕是曾经想为了谁,不想呆在这个世界的他。
他把车停下,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之后。
他终于舍得回她一句:
【马上进入没信号的地方,听话。】
楚檬没有看到他的回复。
她自我给了希望,却怕失望。
在发出那一堆东西,给自己打了气后,她关掉手机,拉着行李箱,背着她的书包,朝陌生的机场跑去了。
在昨天她到了土耳其,去拿吉布提入境许可时,废了很大的力气。
平时各种小聪明都用到后,再加美貌,忽悠了那里的工作人员。
在她美滋滋的要离开时,她拿出跟踪器,看萧同已经到了索马里边界。
是她很难追到的距离。
那个时候,她抓住一个看起来很有阅历,也同去吉布提的华人大哥,问了一句:“大哥,你说最近这日子,会有人去索马里吗?”
她的问题,惊到了那个大哥。
“开什么玩笑,那里贝纳迪尔地区频繁的发生爆炸、暗.杀的事情,我国外.交.部下了指示,勿去那里,去了不等于送死吗?”
若是在本国,听到“送死”二字,可能只觉得在调侃,但在异国,这两个字尤为的让人恐惧。
可她,怕,也觉得不怕。
想起萧同可能要做的事,她觉得去那种地方,比坐在安全的国内,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等他的消息,更让她舒服一些。
在路上,最起码可以看看他走过什么路,看看这个世界,究竟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可怕。
所以。
这个决定再傻,她不后悔。
八点,她上了飞吉布提的飞机,飞机上有很多华人,有人讲话时,还混杂着她并不懂的方言,这就是安心。
在酒店她没怎么睡,在飞机上补了觉。
……
上午楚颜醒过来后,发现身边幕瑾寒不见了。
在她站在镜子涂防晒时,幕瑾寒拿着信号追踪器回来,直接过去站在她身后在她的脖子上,戴了一条类似choker的东西。
她还没问,男人就道:“转发器,带好。”
转发器,发送信号的东西。
“哦。”她含糊了一声,然后瞧见幕瑾寒的手腕上也圈着一条。
她继续捯饬自己,幕瑾寒看着她的动作,顿了数秒后,对她道:“阿颜,你要不别去了。”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这人今天又变卦?
“不行。”她一口果断回绝。
幕瑾寒从镜子内看着她,无视她的答案又说:“你在这里等楚檬,截到就带她先回。”
突然心情一下子就很不好。
她知道幕瑾寒是担心她,可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不信任她的一种表现。
就算萧同比她厉害,也教给二哥很多东西,可是萧同后来即便一直没扔掉身上的本事,也是在国内。
她可是才刚从非洲回来,这种地方,不单单是有战争,还有各种寄生虫、传染病,他这种洁癖,可能听都没听过。
她理解,二哥从小到大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他就会下意识觉得,什么都很简单。
他这种光环加身的人,何时能看到自己的弱点呢?
她都不想吐槽,他拥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癖好,怎么不自信满满的去战胜呢?
把防晒的盖子轻轻盖好,她抬起眸看着幕瑾寒:“你要不让我去,那就分手,以后谁也别和谁联系,彻彻底底没关系。”
霎时,男人一怔,眼里满含阴鹜,声音也猛不丁的冷了太多:“你再给我说一遍?”
立马楚颜心里秒怂。
可是这话说出口后好爽,坏男人没给她表白过一次,以分手威胁这么一次,应该也能看出自己在他心里有多重吧。
于此,她坚持所说的,义正言辞道:“你要是不让我去,就分手!我……拿得起,放得下。”
然后就看,幕瑾寒的眼神变的冰冷又可怕。
楚颜觉得,自己是不是作死了。
她用这种话威胁幕瑾寒这种人,是不是最近自己觉得他对她太好了?
小口张了张,寻思着再说点什么补救一下时,可生了气的男人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起身离开了。
以至于她后来离开酒店,虽然他在等着她,却完全视她如空气。
楚颜想,他没把她扔下,可能是因为有驻这里外交部人员在与他会面的原因。
他权势遮天,身份尊贵,出了国也都是政要接待。
吃饭的时候,他没和她说话,看也没看她一眼。
就是摆着绅士又不容人亲近的气场,与人交流,与帝都五大家族里应外合,为他们这次安全动身,做着最完美的准备和后续交代。
可他这种表现,楚颜瞬间不心虚了,反而自己也生闷起气来。
她提分手可能不太合适,可他那么聪明能看不出她是想威胁他带她一起?
昨天明明说了,想和他一起经历很多,他都不觉得浪漫?
她说分手,他不是找个借口来哄哄,或者挽留一下,而是把她当空气,足以可见,她在他心里的重量——轻于鸿毛,可有可无。
然后两个人在这种时候,打响了交往以来,第一次冷战。
……
而从最早的时间开始,管理入境那边,就有人在帮他们排查楚檬。
下午三点,传来消息。
楚檬出现了,并在机场给他们扣住了!
有关机关。
不让走的楚檬,先是环视了周围一些与她一样等签的人。
那一堆人里,她看到了有个身材健硕,西装革履,提着公务箱,看起来还蛮一表人才的黑发白人戴着耳机打电话,还说了一种特别刁钻的语言。
楚檬虽然自己嘴笨,英语都没学利索,可好歹也见过不少外国人,基本上使用人口多的语言她都听过。
这一点,可以证明那个男人很可疑,但混在普通人中间,不会有人太在意他。
但她之所以注意他,除了他的语言以外,他手上戴着的一块表,她曾经……
在楚颜那里见过,不一样,但很像。
大眼悄悄转了转,忽而她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双手狠狠拍在签发签证的工作人员面前的桌子上,甜嗓子怒道:
“我有护照,我身份证也能证明我是良民,我也有入境许可,你们凭什么不给我签,还要扣我?”
她说的字正腔圆的中文,对面工作人员:“听不懂。”
好在后面有赶时间的人给翻译了一遍,工作人员才说:“具体原因,请小姐走一趟大使馆!”
“我不去!”
“大使馆你都不去,还说什么良民?”
这时有同胞对她“好心”说道:“美女,说实在的,你一个人来这里,不是旅游不是公务,的确很可疑,你要是被人控制了,就撇撇嘴,让咱们帮帮你,出了国,咱们就是一家人!这里可有咱们国家军人,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楚檬先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才回头,找到那位多事儿的哥们儿,很礼貌的说道:“谢谢大哥哥的关心,但是我很安全,我没有被人控制,我们年轻人提倡独立自主,怎么我一个人出国,就是错了呢?”
她笑成了眯眯眼:“而且如果做什么,都得人陪着,我希望以后我死的那一天,也能有很多人陪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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