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时,萧同悄悄翻了个身。
虽然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但其中微妙的气氛又不是感觉不到,楚檬习惯了黑后,盯着这陌生的天花板看了许久。
有一种让她悸动又奇怪的感觉在蔓延。
这座城市和这个休息的地方那么陌生,萧同也是一副不愿与她多有接触的样子,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中,她趟在他身边,还是有满满当当的安全感呢。
看着他的背,他还用手臂搂住脑袋,遮住了眼睛,看样子是去培养睡眠了。
她回想与他遇见到现在的那些点点滴滴。
哪怕是被他一次次的欺负,她在心里对他有过惧意,可言行举止,却总是像个傻.子一样的继续挑战他,不服气先怼,再被他欺负一顿才怂。
就如他所说,她性格恶劣,很欠教训。
以前听了这些话,她不服,可现在她反而觉得开心,只要有冲突,就能一直有拉扯。
思及此时,她一翻身子,树袋熊一样的攀在了他身上,心忐忑的跳着,心里还想着:来呀萧同,来呀,推开我,你要推开我,我就骑你身上!
但这次男人反了一贯的做法没有去推开,任由她抱着。
过了数分钟他都没动作,楚檬的忐忑不安慢慢消失,她扬起唇角,贴着他的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
昨天就没休息好,还卖力了那么久的男人,加之心里乱成一团麻,他的困意来的很快。
懵懵懂懂。
十年南柯如一梦,梦里不知谁如梦。
2004年,2月13号,情人节前夕。
他在帝都打去了美国一通长途电话。
“诗妤,我才是你男朋友,你为什么陪别的男生飞去国外?”
“只是朋友啦!我明天就会回去的,回去给你个大惊喜好不好?”
“什么惊喜?”
十五岁的少女没说。
14号当天晚上,她飞了回来,叫他出去吃了一顿饭,晚上在送他回去的她家的车内,她遣走了司机,借着车外的灯光,盯着他的脸看。
“桐睿,和你在一起真有压力呢,你怎么长的那么好看呢!”
他笑了笑:“我妈妈好看。”
当时少女扬起笑,盯着他想了很久:“桐睿,我想到了一个让你一辈子都爱我的办法,你要不要听……”
说完,他还没说话,少女马上慌张的摆手道:“你别觉得我玩小聪明呀,我只是怕失去你。”
他听着这话,勾着笑:“嗯,你说。”
少女没立马开口,她别开脸,沉默了很久很久,突然开始脱起了衣服。
他被吓了一跳,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却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
然后她的眼里噙上了泪花:“桐睿,给你我的初.夜吧,就在今晚。”
后来。
他完全不知道和她做了什么,他连接吻都很生疏,只记得有只手在他身上乱.摸了会儿,再之后他就在她的主动下,和她做了可怕的事。
偷吃了禁果。
他完全没有经验,甚至都记不起是什么感觉,甚至在那种异样的紧张惊吓中,他秒了。
马上,少女从他身上挪开,眨着眼睛看着他:“这么快?”
他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可在他刚回过神时,她哭了。
“桐睿,为什么我第一次没有血呢?”
他当时,只记得自己还不明显的喉结滚动了很多下,他也听过,女孩儿第一次是会落红的,为什么呢。
他从不会怀疑在那么多人眼里都特美好的夏诗妤会背着他和什么男生做不该做的事。
“别哭!”他慌张的擦着她的泪,“没关系,我……我不在乎……”
然后他被少女抱在怀里,“桐睿,第一次一定是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血,你要一直喜欢我好不好?”
自小父母亲教导他,男人必须要肩负起各种各样的责任。
那时,她的那些话和那些事,在情窦初开的他心里烙下印记,做了那种事,夏诗妤是他得爱一辈子,负责一辈子的人。
他便对她更好。
自那次起,他和她再没去偷吃禁果,但她赤身裸.体的样子,却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就觉得,他的女孩儿敢豁出一切这么做,一定很喜欢他,他必须珍惜。
但也是那一年的夏天,她突然告诉他,她要去当兵。
怎么阻拦都不管用,她非要去,还把她的头发剪掉了。
其实那时候,他很喜欢她的长头发。
她的头发剪掉,他心里很沮丧。
可那个女孩儿,心怀大爱,被那么多朋友支持,他又怎么去自私的挽留。
她后来毅然的走了,临走前,对他说:“我们都那样了,等我回来嫁给你好不好?我走了之后,你记得锻炼身体哦,你太瘦了,你要是能有北骁哥那样的身材,一定帅呆了!”
嗯。
他记着她的话。
却不想两个月后,十月,国庆节。
那时他去美国,学习机械设计。
当了一年兵的许北骁竟然突然退伍了,还直接飞去了美国找他,不想她也恰巧在那一天请了假,还给他打电话,说带着诗尔要去看他。
然后就是在那天,她们两人在美国被绑架了。
数天调查有了方向,极大的可能是被恐怖分子绑架至D.S非法实验基地。
但具体在哪里,无人知道,只有一丝线索,应该在海上。
可海洋占地球百分之七十,怎么找?
……
“如果不是你和小妤早恋,她怎么会去找你!”
那天,一下子失去两个女儿的夏母哭着指责他。
浑身练出肌肉块已经是阳刚少年的许北骁指着夏母怒不可遏:“夏伯母,你大女儿在部队就没和桐睿联系过,她突然回来自己拿的主意找桐睿,为什么要怪在桐睿身上?早恋是他一个人的事?”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姑娘,孩子一失踪,就开始推卸责任了,萧桐睿,你父母就是这样教你的?”
“我没有推卸责任,我很喜欢她,我会动用一切,不惜放弃一切,去找到她,因为我答应过她,要娶她,不会食言!”
他已经忘记曾经说这些话的情绪,只记得说过的话。
之后,许北骁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捏着他的肩:“桐睿,什么叫不惜放弃一切!”
一念。
“我也要去当兵,拿下军衔,动用武装力量!全球搜!”
“你说什么?”许北骁红着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北骁,男人得对自己的言行和行为负责……”那时他想起了她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的样子,“诗妤是我的人了。”
许北骁拿起了他那双漂亮又修长的手。
“这双手,我们空军的新兵弟兄们,等着为我们设计战斗机,你要去端枪杆子?你知不知道实战训练多苦?手会变成什么样子?”
许北骁那时很激动,“萧桐睿,你浑身上下,哪里适合当兵?”
十五岁的他已经长了一八四,但很纤瘦,衣服下是排骨,还特别白,比很多女孩儿都白。
的确不是当兵的料。
“她是我的人,我很喜欢她,我不想失去她……”
这句话,被年少那个将责任看的极重的自己,自我洗脑的彻彻底底。
“桐睿,你要这样,我重新入伍,我代你去!”
许北骁是他很好的朋友之一,总是站在他这一边,支持他的一切,他都懂。
“不行。”少年的萧桐瑞,内向美好,笑起来都羞涩不已,一口白牙比很多女孩儿还耀眼,“你怎么能为了我做那些呢,你当兵的这一年,我都怕你受伤。”
“都是男人,我不会输给你。”
留给许北骁这句话,凭借萧家势力,后来他成了一名海军新兵。
入伍半年,他就发挥了自己的天才本事,如鹰一般的洞察力,天生缜密的逻辑思维,一眼看透各种复杂路数的超级大脑。
夏诗妤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在他心里越来越恐慌,怕再也见不到,他还没娶她,她也答应嫁他的,他们都不是会食言的人。
为了他的女孩儿,他比任何人都拼命。
在冬季的魔鬼训练中,他的手生了冻疮,手指的骨节变大,那双手没有以前好看了。
然后吃的也多了,对食物不挑了,认识了很多来自贫苦家庭的朋友弟兄,他慢慢开朗了,人变了。
但他依旧比很多兵白一些,在军队里还是最好看的。
那时候大家都唱《军中绿花》,很多战友调侃他就是那朵绿花,也抹泪想家想自己的那个她,他看着那些纯善又热血的战友们,他红着眼睛,心里却是有些怨。
报效祖国的大家,都还是会想儿女私情,那夏诗妤明明有太多的选择,为什么那么舍得他去当兵,为国为民的大爱,就比小爱崇高吗。
他时常会梦到自己设计战机,也时常会因为见了血,把血与夏诗妤在梦中合在一起,梦见了多次她浑身是血的样子。
繁重的训练和作战演练,让他无心去儿女私情,后来不断的听说有孩子失踪,他从因为救夏诗妤入伍,到后来消除非法组织,成了国家目标。
偶尔心情不错,他休假走在街头看到年轻的少男少女,他会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他都18岁了。
他才18岁啊。
2007年,他成了鲨影突击队队长。
因这支队伍的特殊性,他的家人又唯恐他年少气盛被危险分子盯上,把他的身份保密起来。
也是那一天冬季。
海军巡洋舰在黄海领域发现了一只腹中携带鱼雷的海豚,救上来之后,发现海豚肚子里不止有鱼雷,还有D.S试验工程的具体坐标。
三年过去。
他看到地图后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不再如女人一般光滑的脸,晒黑了不少的肤色,还有骨节变大再也没画过画的手,流泪了。
那个时候,他却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流泪。
那段时间,因他逆天的战斗力和统筹力,和鲨影在国际上的威名,联合国一致认同他做联合特遣部队的队长,哪怕他才18岁。
入侵鲸海海域的那一天,他扛着装了实弹的真枪去执行任务了,却觉得不现实,像梦一样。
许北骁从他爷爷那里拿到特权,在渤海领海的军舰上,与他有远程联系的权限。
那天刚驶出安全领海,他们就遭遇了不法分子的进攻有了一场战争。
火光四溅,当兵三年,他突然就沾了人命,一枪爆了两个人的头。
他当时心跳到难以平息,看着脑浆飞出恶心想吐。
而身边的战友们却拍手叫好:“队长就是牛!”
只有许北骁远程联系他:“你怎么样!”声音满是担心。
他喘着粗气悄悄对他讲道:“北骁,你告诉我,我杀的人是真的十恶不赦,快!”
他在开枪之前,在想……
那些人虽然做着错事,会不会有苦衷,会不会是生活所迫逼不得已,是不是被人控制?
可训练出的本能,让他在那些人要威胁他们时,快速扣动了扳机。
“我就说过你不适合当兵!”那头的许北骁吼道,“放心的给我打,你就当自己是黑白无常,索命去了,他们大限到了!”
“萧桐睿,你他.妈.的在战场上要是再想什么有的没的,回来我.干.死你,你他.妈.的要是死了,你爸妈会不会梗过去!那些人的命,有生你走了一趟鬼门关的亲妈重要吗!”
“我知道了,你别骂我。”
纵然他是队长,在战友眼里技高一筹,背地里,却是个怂货。
可是。
在他带领部队到了岛上,看到那些拿着非法枪支守岛的人时,再要下达命令前,他还是问许北骁:“这么多人,拿枪姿势都不对,明显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他们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萧桐睿你大.爷的,你三年兵怎么当的?学的那些东西跟着尿漏完了?你他.妈.的再不指挥,全体都交代在那里吧!都是跟着你一个人死的!”
被许北骁再吼一顿后,他那才归于理智,发挥自己的天才本能,观察周围,指挥战斗,立保所有人平安。
入侵用了三个多小时,特遣部队分散行动时,他为了自保,杀了十几个守岛的。
其中有一个是老头子。
看着那瘦弱的老头子,他没出息滑下了眼泪来。
“北骁北骁……”
“我在我在我在!”
“我好像杀错人了!”
“你杀错什么人了?”
“一个老爷爷,给这里的人运送物资的!”
“滚几把的老爷爷!”许北骁又骂了他一句,“你才十八就活的不耐烦了,同情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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