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寒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不早了,我带阿颜吃午饭,楚檬你自己看。”
“嗯。”
……
安遇和楚颜之后跟着慕瑾寒走了。
萧同回到病房时,楚檬正趴在床边守着凳子吃饭。
看到萧同出现时,她看了他一眼,把饭吃的更大口了。
萧同坐在她旁边什么话都没说,而楚檬吃着吃着,忍不住鼻尖又酸。
曾经听过那么多女人被男人伤透的故事。
在昨晚,她也曾觉得自己步入了那些女人的大队伍。
而就在刚才,得知了关于萧同的事情后,她突然懂得这个世界……看似不公平,其实都是持平。
她现在虽然不会去嫉妒自己的姐姐了,可她的本性还是有些善妒的,她懂得,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克服。
虽然夏诗妤已经死亡,又或者她在那个什么D.S工程可能有她自己的想法,但看到萧同,她恨那个女人。
萧同的手就在她身体旁随意的放着,不流血后,直男都懒得包扎,就露着那伤口。
她也料到萧同不可能和她说话的,她吃了一半,主动说了话:“你吃饭了吗?”
“没有。”
顿时,楚檬艰难的撑起了身子要去按铃儿,萧同看她疼的龇牙咧嘴,扶了她一把:“要干什么?”
“给你要份午饭。”
一听这话,萧同立马松开了她,冷淡道:“不吃。”
楚檬重重的磕在床上,分分钟想拿起饭盒里的勺子戳死她。
她又看了一眼他的手,“你手疼吗?”
萧同看出了她都这样了还在献殷勤,寒起了眸:“别想着靠这样让我心软。”
“呵呵。”楚檬翻了个白眼,“我只是记得某人告诉我,要学习LF精神,善待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汉族更是一家亲。”
“……”萧同竟然被傻白甜给堵语塞了。
只是瞟一眼她身上那些被他划的乱七八糟的伤,心里隐隐作痛。
……
十六岁那一年,他毅然决然靠家里背景,破格进了队伍,成为了一名军人。
放弃了自己的未来,只为救赎一个夏诗妤。
最后却失败到毫无办法,他还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
那一天,他暴走疯魔,在那座荒岛上,近身搏击,双手拧断了多个脑袋,沾满了人命,沾满了血。
从那一天开始。
萧桐睿不复存在,他也失去了所有。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为抖S的。
夏诗妤去世的那一年,他午夜梦回,伶仃大醉,心都处于一种绝望和愤怒,酒醉时,看着那些逞凶的男人,伤风败俗的女人。
他难以控制自己,出手伤人,然后从其中获得了快感。
快感一来,他便清醒。
在意识到伤的那些人只是市井小民,是这个世界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种人,他对那些人,就会生出一种愧疚。
而那种愧疚,能让他去暂时忘记荒岛任务的事情。
后来遇到过和诗妤长相很相似的女人,也曾当做过精神寄托,可每次睡醒后,看着自己的双手,是更痛苦和更无助。
那些替代品一点点的缺点,就会让他暴躁。
一次喝醉,失手甩倒一个他厌烦的女人时,他的心畸形的痛快,但看到姑娘被摔的受了伤,内心觉得自己过分至极时,生出的自责和愧疚,又会让他的心维持了平衡,觉得舒心。
再后来,年轻气盛的他结识了一些性格低劣的狐朋狗友,喝花酒,玩女人,初次接触过SM后,似乎后来就喜欢上了那种感觉……
曾经,若是女人身上见了血,大多都是恶俗、下三滥的情色游戏造就,那些女人就算说喜欢他,他也明白是***上头或者抱有目的逢场作戏。
昨晚是第一次,在一个最好看、最年轻、最天真的姑娘身上,毫无情欲,为了伤害而伤害。
许是他年纪大了,楚檬真的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儿,也不愧对她的美貌在南城都出了名。
能让他这种经历太多的男人,可以完全容忍她的各种肤浅又幼稚的恶劣行为。
就像爱猫人士被小猫抓伤,被猫咬坏了最重要的东西,还是觉得它可爱,那样的心境一般。
但又想着得“糟蹋和教训”,那就去糟蹋,去教训。
如今的心痛的很明显,是自责是愧疚是心疼还是其他,他完全分不清楚。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过自己的心,会对后来出现在身边的形形色色人,会产生什么样的情感了。
包括他与慕瑾寒,也是一路走下来,他们竟然还能一起往下走,他便觉得,这就是兄弟了吧。
心,生了锈。
思及此,他也不管趴着的小娃娃还在吃饭,他突然把她抱在怀里,脑袋紧紧的抵在了她的脖子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是在终于搂住被他折磨的很惨的女孩儿后,心跳的很快,是那种类似于受到惊吓突然平静后的心跳。
虽是心有余悸,但却莫名的安心,他喜欢这种沉重而剧烈的心跳,让他觉得很舒服。
这种心跳,对于他来说,很难得。
甚至,之前在糟蹋她时,他的内心都有一种捉摸不住的罪恶感,但他曾经又明白,毕竟第一次上小女孩儿。
他是三月出生,娃娃是十月,他比她年长了有七岁。
想想他都算的了二次函数了,这孩子才刚出生,的确是罪恶。
楚檬被他的手按的背疼成一片,但又不知道他为什么抱她。
“萧同。”
她低声呢喃了一句,萧同转头看了她一眼。
一目了然她脸上的泪痕,心疼的更明显。
“宝儿。”
在他突然情不自禁说出这个称呼后,他心跳到发慌。
为什么,他给她取了诸多外号,不过脑子说出的是这个?
楚檬瞪了瞪她肿起来的眼睛,有些错愕。
萧同感觉到了,他的手蹭上了她背上的血,可这时候若是把她放下,他有点舍不得。
他享受内心那舒服的剧烈心跳。
顿了顿,他声线暗哑了些:“你觉得我过分吗?”
他这么问,是他都觉得自己前后矛盾。
他昨夜说自己的心被诗妤挖走了,可被她突然得逞的那个蜻蜓点水的吻,让他的心有一瞬间的停滞,那种漏了一拍,涌出漫天苦楚的感觉,就像心飘回来的模样。
说过喜欢他的女人那么多,独独楚檬让他慌了阵脚。
让他想逃。
可是萧同,你为什么要逃?他扪心自问。
“过分。”楚檬脱口而出,“不喜欢我,就虐待我,不喜欢我,还抱我,你是对我没兴趣把我当玩物,怎么我都行,但是……算了。”
楚檬没说下去。
和萧同这种男人谈纯情,就像对着湖水捞月亮。
但看萧同欲言又止,她不想听他说什么,忍着身上的疼,对他道:“你虐待过我了,感情经历也交代了,我还是犯贱的喜欢你,所以你还打算怎么对我呢?”
萧同刚想说什么,楚檬又抢话道:“我喜欢你是我的事儿,我怕了你了,行了吧?”
他听了这样的话,抬起手看了看掌心,都是鲜红的血。
内心又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烦躁,他又把手按在了她的伤口上……
“啊——”楚檬忍不住痛的喊出了声音。
瞬秒间,他的心又平静而安心了,想着怀里的娃娃是个小可怜,他的心疼溢出胸腔,其中还裹挟着一种异样的欢喜,他把楚檬抱的更紧,觉得她身上的药水味都香香的。
他的老二突然不可抑止的苏醒,余光瞄着她舔过的小嘴儿……
他一个没忍住,想要去吻。
他后来和女人睡过,却从没亲过她们,在日本与谷千夏那并不算吻。
但确认亲过的一个,就是楚檬。
第一次遇见她,把她贴在墙上时,他看她被泪打湿的小嘴儿很好看,就凑上去亲,在瞄到她不痛快的表情时,没了兴趣。
而如今,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去亲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了她昨夜说过的话——
我会让你比起睡我,更想亲我。
他呆滞了。
但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是想让他喜欢上她,于此……他最终还是吻了上去。
人的新陈代谢、细胞更换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总有一天,全身的细胞都换一遍,会守不住很多东西。
年少时内心的悸动美好,被后来十年的暗黑人生代替后,他完全不记得初吻是什么感觉,也不记得怎么去吻。
小娃娃被他的举动惊的微张了小口,他就粗鲁的把舌探了进去……
牙齿婆娑到她的唇上,他便吮了吮……
她毫无动作,一看就从未接过吻,他也不会了。
但是他要去吻,不会了,就重新制造一种吻技。
从诗妤失踪的那一年开始,他就从来不服命运,如果在楚檬心里,亲吻是他挖走的心又回来还动心的征兆,他要告诉她,这是她的错觉!
但好奇怪……
怎么吻不够。
嗯……
怀里的姑娘笨成猪,他一个人啃咬进攻,怎么还有了一种让心麻麻的感觉,心越来越舒服了……
前所未有的舒服。
但他明白,这不是喜欢。
老男人,连爱都没了,谈何稚嫩如镜花水月的荒谬喜欢。
……
一家老字号中餐馆的包间内。
慕瑾寒在点单,楚颜在旁看着,安遇拿着筷子不羁的敲着面前的杯子和碗,幽幽的吐出了一句押韵小句:“唉,直男总被绿茶欺,流浪的公子想萝莉。”
楚颜:“安遇,你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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