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颜之前给慕瑾寒交代了楚檬醒不过来的原因后,他便抽了一两分钟给萧同发了信息。
料想萧同现在才到了南城,怕之前是去弄解药了。
于此,他也没在说什么:“小心行事,我明天回去。”
“知道。”
萧同便挂了电话。
……
楚颜先回的房间,由于来这里之前她兴奋的没睡着,如今一想会和她男人一起睡,幻想着美事儿,脑袋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一觉很沉,到她被稀碎的动静惊醒时,是慕瑾寒立起了枕头,在看手机。
她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发现窗帘外有微光,能让她明白,已经天亮了。
接着她往他身边一蹭,腿往他腿上一搭,抱着他的腰,声线迷迷糊糊的:“你昨晚多会儿回来睡的?”
男人瞥她一眼,“两点。”
“你怎么不叫醒我?”女人大白天眼睛都睁不开,问的却一本正经。
届时他放下手机,往下滑了滑身子,侧身面对着她:“为什么叫醒你?”
她揉了揉眼睛,“那样就能抱着你睡了,现在已经天亮了,损失很大……”
她越来越有啥说啥。
男人撑着脑袋,浅浅的笑却宠溺着:“没损失,我昨晚抱你睡了。”
听了这话,楚颜的脸颊浮现淡淡红晕,她清醒了几分,唇角勾起很大的弧度,人狗皮膏药的粘在了他身上,而后才说:“你怎么醒这么早啊?”
“早点回去。”
说着,他抬起手,强迫症上头把她肩膀的头发捋去一边,又继续道:“今天你在这里,和吉姆还有阿尔奇呆着,明天早点回去。”
“好!”
虽是开心,但回到锦城,她还是有别的顾虑,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她眼睛里掬着小忧思:“二哥,义母那边……怎么看我?”
“有我在,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想来也是,他肯定会处理好。
但是,她犹豫片刻,面露难色,硬着头皮又问了个问题:“瑾聿……后来还回来过吗?”
慕瑾寒依旧带着看不穿情绪的柔和淡笑,“聿儿和卓灵出国玩了。”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男人又拿过手机,然后给公司内部打了几个电话,听电话内容,知道他要起床了,楚颜也没再懒着,她说起床,困成狗都能马上坐起来,利落穿衣服。
等他们收拾好下去后,在正厅看到了望月。
望月和阿尔奇在聊着天,看起来气氛不错。
楚颜先前不知道望月会来这里,下楼的时候,就死皮赖脸的非要和慕瑾寒手牵手,而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佣人,不大愿意在人前那样,楚颜就不依不挠……
最后男人冷着脸做出了妥协。
突然与望月对上视线,她握着男人手掌的手一顿,随后却握的更紧,她摆出很自然而从容的笑,主动对望月开了口:“雅人,你过来了啊?”
虽然之前望月是在追她,可两人在他的宴会上也的确说了,先做朋友。不论望月如何想,她还和望月有生意合作,她主动是应该的。
但她也不想因为那点生意,顾忌望月,在他面前疏离慕瑾寒。
假若望月不开心,要她离开,她也不愁找不到其他的合作商。
望月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去踢开楚颜,他也冲她露出了笑颜:“阿颜早安。”
又往前走了几步,楚颜突然被吓了一跳。
她见景嵘在沙发旁的地毯上躺着,衣服还是昨天那沾满了血的衣服,人没有意识。
“表哥这是怎么了?”
望月瞟了景嵘一眼,而后目光带着几分厌恶看了看慕瑾寒,解释道:“你旁边那位,昨天半夜让王子安排医生,给他打了睡眠针。”
“……”
楚颜抬头看一眼慕瑾寒,心中不禁想喊一句六六六。
果然是二哥的做事风格,干净利落,之前她还想过他要怎么带表哥回去呢。
景嵘那种人,绝对不可能乖乖听慕瑾寒的话。
“可君呢?”她又问。
“走了。”望月答过后,眉头揪起了不爽,“景嵘那么对她,她想去哪儿,我们有资格干涉?”
这倒是。
接着望月站起了身,“人给你带来了,撤了。”凉凉的对慕瑾寒说过,他又立马态度温和与阿尔奇道了个别,果断离去。
上午十点,慕瑾寒出发之前吉姆过来了。
看到自己的生意合作伙伴,楚颜很激动。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S国应该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正式继任总统的吉姆看起来容光焕发,领导人的气质很足。
为了防范战后其他党派余党搞袭击,他的护卫是里三层外三层,一过来,填满了王宫的院子。
吉姆先与男人们打了招呼,在目光放到楚颜身上后,他大眼一亮:“楚颜,你又漂亮了!”
楚颜起来纯粹的素颜,虽然知道吉姆可能是客气,但她却很开心的笑了笑:“总统大人嘴真甜!”
吉姆笑出了声,而后他看向了慕瑾寒,就当着楚颜的面,与慕瑾寒眨了眨眼睛。
楚颜眉头一挑,这是什么操作。
慕瑾寒微笑着,伸出手与吉姆握在一起:“欢迎你去锦城,恕我今天不多陪,明天招待。”
“慕总客气。”吉姆道,“能与你们合作,我表示很开心。”
几人又寒暄几句,时间不早了。
之后景嵘被一个保镖背着,跟着慕瑾寒去了阿尔奇的私人停机坪,他们会由阿尔奇的专机直接送回去。
楚颜留在王宫和阿尔奇的妹妹,以及他的父亲一起接待了吉姆。
在飞机舱门关闭上,飞机做最后的检查时,慕瑾寒接到了萧同的电话。
电话刚接起,就是萧同的调侃:“总裁大人,事情做完了。”
慕瑾寒:“人醒了?”
“没有,正在调配试药。”说到这里,萧同轻笑起来:“我也是好奇,你女人既然早就知道了楚檬的昏迷原因,怎么到了杜拜才告诉了你?她是觉得你很忙,不想说,想一个人来处理这件事?”
“可能吧。”慕瑾寒清淡的声线里掬着温柔:“她很不喜欢给我找麻烦,这一点我很不喜欢。”
“不给你找麻烦,你还不乐意!”萧同吐槽,“但也很可能是她在试探那个路意是否会对你不利。小楚颜能耐的啊,你知道我去带楚檬的时候,在她身上发现了什么?”
“说。”
“你女人模仿楚檬字迹写的遗书。”
慕瑾寒一震。
萧同笑了起来:“这姑娘猴精猴精的,她知道你去杜拜后,去找你坦白事实,就是在赌——你会帮她带走楚檬。”
“留下遗书,一定是担心楚檬不能被我们救醒,而做的缓兵之计,她肯定还会想办法从路意那里拿到药,总而言之,她在用感情和心理战,分别利用你和路意。”
“慕先生,被女人利用了,心情如何?”
萧同这样的分析,终于让脸色重的男人又露出了笑。
他与楚颜没联系的那些天,他想过很多种办法把她带走,可但凡有一种会有让别人伤害她的风险,他都不会去做。
于此,他宁可忍耐寂寞,等着楚颜给他多带些消息。
慕瑾寒一字一句道:“被她利用,不胜荣幸。”
萧同分分钟想挂电话,这么多年,他还是忍受不了高岭之花秒变暖男的模样。
接着慕瑾寒又问:“她没醒,她父母怎么处理的?”
“和你学的,简单粗暴,注射了大剂量的安眠药,要醒也在明天晚上,醒了估计还得在医院挂三天水,才能自由活动。”
“……”
慕瑾寒并不想承认。
“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对方可能抓住了老两口的心理或者什么把柄,明白不用安插眼线,他们也会把两个女儿利用起来。不过这样,省了我们不少力。”
听闻此话,慕瑾寒的长眸里闪过了阴鹜,凉薄的音调带着冷蔑:“那群杂碎想让阿颜做棋子,也得掂量掂量脖子上的蠢脑袋,能不能走得动她这步棋。”
萧同笑了笑:“我静待你女人一鸣惊人。”
……
当天晚上七点。
景嵘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眼睛还未睁开,身体就感觉到了束缚。
下意识将视线放到身上,他被绳子五花大绑着。
抬头再转头,便见慕瑾寒在他旁边坐着,此时此刻正垂着冷眸睨着他。
而他们,在一辆车里。
两人对视了数秒,景嵘看向了窗外,是熟悉的景色。
想到了什么,他却一句话也没说,目光放在窗外就没收回来。
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到了景嵘更熟悉的地方,他的家。
车门从外被打开,慕瑾寒先下了车,然后景嵘被个男保镖从车里拉了下来。
他们的车吸引了屋内人的动静,最先走出来的,是景嵘的母亲倪清。
慕瑾寒远远看到了自己的姨妈,他却没什么表情,而是从司机手中接过一副洁白的白手套,姿势修雅的戴在他漂亮的手上,走到了后备箱前。
后备箱门开启,里面放着一只纯白色的盒子,他拿起,命令一声“走”,朝倪清走了去。
倪清看到通身狼狈却又被绑着的儿子,急急忙忙朝他们跑了过来,却被慕瑾寒快步过去拦住了脚步。
倪清抬头望着慕瑾冷峻寒严肃的表情,“寒儿,这是……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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