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先生太傲娇
第274章 巧克力止痛,母债子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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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作快的慕瑾寒都来不及反应。

她手腕上突然出现红痕,并以极快的速度溢出鲜红的血液,绕了手腕一圈。

往下滴血的时候,楚颜站起了身,直接离开。

男人的大脑空白了数秒,回过神来,他立马下床,但头晕目眩,一下子没站稳。

等他跑出卧室时,楚颜已经到了正门口,他棕黑色的木地板上,清晰可见血的痕迹。

“给我站住!”

楚颜站住了身,血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滴答,她没回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您要说什么?”

男人看她那瘦弱的背影,心疼化为怒意,浑厚的嗓音低吼出声:“你疯了?”

楚颜被这声线吓的一愣,眼泪又吧嗒吧嗒的砸下来:

“假如我真的如义母所猜的,和我家人合谋了什么想要离开这个家,我割腕是对应咱们之前说的那个惩罚。”

“再者,如果我割了手腕,以后的日子我没和我家人联系,也没离开这个家,你能不能相信我?”

刹那间,慕瑾寒的眸闪着不安,“你给我过来!”

“过去做什么?”

楚颜稳着自己颤抖的声线:“您不是说了吗,都看到视频了,我要是说那个男人根本没碰到我,我一直抿着嘴,他碰到的只是我的人中和下巴,甚至为了摆脱他,我还在他的身上用胸针戳了很多下,你会信吗?”

“我脸很疼,坐了一天飞机,都没睡过觉,有些累……”

她到底还是没忍住哭腔,扔下这话,猛的冲了出去。

那一刻,慕瑾寒只觉得脑袋里尽是噪音,胸闷气短,几乎要窒息。

脑袋还在发懵,身体却很快的做出反应,他大步追去。

但他没有追到,她关上自己房间门的时候,他刚好过去,他知道她房间的密码,可他输入的时候,里面的女人正在改密码。

走廊上都是她的血。

慕瑾寒前所未有的慌张。

是生气,是恼怒,也是不安。

瑾聿委屈,会想要躲起来,期待他在乎的人能主动来表现出在乎,他也有这个毛病,可他责任太多,早就不能任性了。

可若不是真的爱她,他又何必这样,想在她面前任性、被动、情绪波动到难以自控。

爱上了,他也想每天都能感觉到她的在乎,有一天她表现的冷淡,他也会患得患失。

得不到的时候,他对她的付出很简单,单方面且悄无声息,也奢望不到什么回报。

可得到了,欲望就会被撕开。

有一件事,他没必要让楚颜知道。

原以为,他的生命若存在危险,只有他和加国黑手党所造成的恩怨。

但在一个人突然出现后,他就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圈。

他自小学习又操心太多的东西,他练就了堪比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当初看过黎榷尘送来的加国黑手党余党的资料信息后,第二天晚上。

他、萧同、景嵘三人深夜靠电脑联系,萧同扫描到每个人的面部骨骼,景嵘是电脑高手,他用合成技术,大概的联想了数十种不动骨骼,皮相改变的面容。

他最后记住了那些人物短时间面部整改的概念模样,并且是全部。

然后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就是谷千夏。

见到她那张脸,再听到楚颜说她做过基因置换,他就知道危险来了。

谷千夏与那些余党中一名叫沙然的亚裔男子长相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似,最像的就是直通心灵的眼睛。

所以在望月的宴会上,他和萧同一开始直接想要谷千夏的命。

那个巨大的阴谋圈很复杂,涉及了欧洲某个财阀家族,还有欧美的黑手党。

甚至涉及到的人,点上名来的有萧同、黎榷尘、安遇、谷千夏……更甚者,可能他的叔父,慕唯念的亲生父亲慕文恪的暗杀都与之有关。

那么复杂的事情,根本解释不清楚,他只是越来越明白,未来的路很难走。

他唯一的奢求,就是在他周旋一切,去创造安逸未来的这段时间里,不论他如何隐忍或是沉默,她还能这样坚定不移。

而不是出差了两天,就让他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拥吻,若说她主动,那他算输,是无可奈何。

可她若是被威胁,他真的气到难以释怀。

她六年里,多次性命与死神一步之遥,他最怕的不是她无能懦弱,是永远的失去。

他的拳头砸在了门上,急速又剧烈,他的眼睛泛红,睫毛沾染了雾气。

楚颜撑着自己出血的手腕,靠着门坐在了地上,听着那让人心慌的砸门声。

虽她的眸子里还带着泪,但唇角却勾起了轻飘飘的笑。

慕瑾寒看她不开门,马上放弃折回去寻找其他的开门办法。

意识到他离开了,楚颜迅速起身,快步跑去了卧室的浴室。

门都有备用钥匙,都在地下室的保险箱里放着,慕瑾寒去拿钥匙,跑着也需要十分钟。

到了浴室,她利索的在浴缸里放水,水一并从花洒里漏出后,她故意把胳膊伸了过去,立马那洁白的浴缸内壁溅上了鲜红,有些渗人。

水放了一半时,她唯恐慕瑾寒来的快,就赶紧脱衣服,然后躺了进去,还故意在旁边摆上了沐浴液和洗发水。

她这么做,是想表明她不是自杀,是洗澡。

等她一切就绪,看着自己不断出血的手腕,她得意自己想到了套路慕瑾寒的办法时,还是委屈的哭了。

她现在是多喜欢那个男人,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却得用身体玩套路,想换一个被他同情,被他原谅的机会。

手腕上有两条脉,一旦全部切断,流血很快,人会很快的死亡,尤其是在中午,人的血液循环更快。

她自然不会威胁自己的生命,但她不及时包扎伤口,绝对会因为失血而生病。

然后,她又觉得很坏。

她不是女保镖吗,她的任务是保护慕瑾寒的安全啊,她怎么可以让自己生病呢?

思及此,她心中为难又绞痛,便从浴缸里忐忑的坐了起来。

但现在如果去找二哥,他会不会因为她不理智的割手腕更生她的气?

似乎事情怎么想都不对,她窝在浴缸里犹豫时,外面隐约传来了动静,她一愣,心跳的特殊的快。

许是自己内心又怂了的缘故,她很怕看到慕瑾寒的脸,在听到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她双臂环抱住双腿,把头埋在了膝盖上。

……

慕瑾寒看着血迹一路到了浴室,就看到了蜷缩在浴缸里,浑身哭的颤抖的楚颜。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碾碎。

他过来时带了一卷纱布,过去蹲下,他二话没说,掰过她的胳膊,迅速开始包扎。

楚颜也因他的强硬举动,将头抬起。

内心恐惧又饱含期待,她像只小绵羊一样,怯怯的侧眸看着他。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他不想看到她的血。

只是这纱布一圈圈缠绕又一次次的被血渗透,几次下来,他越来越烦躁,终于是没忍住敛起长眸,睨着她:“不是睡觉,你这是在做什么,想死?”

太过担心,话就成了责备。

而楚颜在听到“想死”二字后,她的嘴巴撇着难过极了,但又因为他的话不敢哭出声,便翕动的厉害。

她的心脏波动太大,血难以止住,他就越着急。

她这时看向了他,慕瑾寒以为她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却不想她却是认真的哽颤出三个字:“对不起……”

须臾,慕瑾寒蹙着眉心,眼眶红的可怕。

他一直想给她信心,让她摆脱卑微,可在这一刻,她这样的表情让他突然意识到,她对他动了感情后,在他面前又换了一种卑微?

“你知道,六年前我突然被你强迫,是什么感觉吗……”她又将头埋下,声音虚弱又憋屈:“失眠了一整晚,我很害怕,我怕被家人知道把我赶出去,那个时候我能去哪里呢?”

“你走后,瑾聿回来没发现,但我也没敢陪他睡觉,我回了我的房间,也是这样坐在浴缸里,以为洗好久,就忘了,可我六年忘不了……”

“我从没想到,那种强迫如今还能上演一遍,我以为六年过去,我的心很坚强了,可谁想到……人的心能在短短时间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喜欢上了你,六年前强迫我的你。”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我在想,我喜欢你,是因为年少时就喜欢你,所以后来遇到你一发不可收拾了,还是也有强迫的心理暗示?”

“你要是不要我了,那个人强制把我带走,我的心又会怎么变呢?”

听到这里,慕瑾寒的心中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的瞳仁颤动不已,但却没有作答,手还在小心的帮她包扎伤口。

楚颜又说:“可我不想变心。二哥,什么才叫爱呢,我第一次这么肯定自己喜欢一个人,我不想变心,我不是故意不包扎伤口给你造成困扰的,我只是想睡觉……”

“以前我受过伤,流点血就会累,就能睡得着,还能做梦呢。”

这时,他把伤口扎好了,抬眸瞧了一眼她楚楚可怜的小脸儿,他缄口不言却动作利索的,把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

伸手拉过旁边挂着的粉色浴巾,动作很大的帮她擦干身子,把她包住,又火速抱着她离开。

楚颜悄悄擦着自己不断的眼泪。

他走到床边并没把她放下,他直接坐了下来,手用了生怕失去的力气,将她紧紧抱着。

“你看着我。”他终于是开了口。

楚颜抽泣着,却也听话的抬头与他对视。

两人各有温度的视线交缠,又默契的含着浓稠的感情,楚颜开始觉得头晕了,而就在她措不及防的时候,男人的头忽然俯了下来,楚颜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

在他的唇要压下来时,她突然转过了头。

登时,慕瑾寒的心重重一落,被慌张侵袭。

“以后我们不要亲了……”她的头几乎都快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会委屈你。”

若说他的较劲让她急躁,她这么后退,又会对他造成多少急躁与无望。

他不想听她说这些话,他的手伸过去想要把她的头转过来,她却猛的呻吟了一声:“疼!”

男人的手一顿,收了回来,是碰到她挨了打的脸吗?

空气倏尔沉默。

看楚颜不想看他,他沉沉呼了口气,把她小心的放下,拿掉浴巾给她盖上被子,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样离开了。

楚颜慢慢抬起头眨掉眼泪的泪,看着他阔步离去的背影,表情逐渐平静,但一串串热泪刚溢出眼眶,就变的冰凉。

不知流失了血液身体已经开始不舒服了,还是心灰了。

如果他有一点点喜欢,会这么快就失去了耐心吗?

她的话有点自诉委屈的意思,可她也的确……在听了他说不想亲她后,不敢被他亲了。

在他走出门时,她的唇一张一合,想说句什么,却都被眼泪掩盖。

——慕瑾寒,曾经我在你面前的卑微,是因为身份,现在在你面前的更卑微,除了身份,还有控制不住的感情,你那么精明,是否浪费一点点的时间,考虑过这个,睡在过你身边多次的女人的立场?

她知道走廊都是她滴下的血,她怕有人找来责备她,便下床从旁边衣柜拿出一套春季睡衣穿在身上,趟回了床上,闭起了眼。

头发明明没有被水打湿,但她脑袋一挨枕头时,头涌出一种异样的难受,同时胃部也不舒服。

航班时间很长,飞机上她一点也不想吃东西,想着回家吃饭的,可现在……什么心思都没了,睡吧……睡着了可能就生病了。

生病了就能躲过一些责备吧?

……

后来楚颜真的迷迷糊糊的,不算睡着,是低血压又伴有低血糖快昏过去时,突然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把她从床上抱起,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发现靠在了慕瑾寒的怀里。

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模糊的视线便瞧着男人将食指放在了唇边,他狠狠一咬,便见一道细细的血流从他的唇边滑出。

他怎么好端端的咬自己?

疑惑时,他咬破的食指摁在了她的嘴上,然后画着圈圈,从人中到唇角到下巴。

她清醒的间隙,她整个嘴巴都被他的血染红。

在他这么做时,楚颜发现男人那双斜长漂亮的眼睛微红,掬着晶莹的光。

那一刻,有些东西不用他讲,她已经明白。

骤然间,她之前才觉得冰冷的心,就这样在一瞬间被焐的热烘烘。

她红肿的双眼眼眶涌起一丝灼热,心潮涌动着,却也不懂他怎么又会过来。

很快他将手收回,从身旁出了一盒小号的医药箱,是他过来带来的。

里面放着一块他准备的消毒毛巾,拿起来他小心的帮楚颜擦着她小脸上的血,在她苍白的脸蛋变白净后,他随手一带自己的食指,把消毒巾继续放进去。

然后他又从里面拿出一块巧克力,拆开他咬了一小块,用唇含着。

她拧巴着小脸疑惑时,男人的头突然猛的压来,口中的巧克力碰到了她的唇。

楚颜的眼眶骤然一扩,嘴下意识的张了张,慕瑾寒便趁此机会,把口中的巧克力送进了她的嘴里。

口中突然多了个东西她的舌头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男人也抓进机会,与她吻在了一起。

巧克力在口腔融化,柔软的唇碰着,满嘴都是那苦涩夹杂甜味的味道。

柔软夹着巧克力的苦甜。

他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这样的动作,却让楚颜觉得,自己满是伤口的心,正在愈合,但愈合终究也疼。

五味杂陈,更是委屈。

她推搡了数十下,他才舍得放开。

“您这是为什么?”

男人的胸腔轻轻的起伏,他没有去回答,而是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颗剥了皮的鸡蛋,然后轻轻的滚在了她的脸上。

脸被热而不烫的鸡蛋滚着,心似乎也被温暖裹得严严实实,她温婉的声线颤动:“您这样对我,是什么意思?”

男人凝着她,沙哑低沉的声线夹杂着鼻音,问了她一句与话题无关的话:“你是觉得,什么困境,你都知道该怎么办?”

楚颜顿住,她凝着他认真的脸,如鲠在喉:“那你觉得,什么困境,你都知道该怎么办吗?”

他垂下眼眸,“巧克力止痛。”

楚颜不喜欢他这种随心所欲转移话题的样子,眼下看起来适合沟通,她便着急的说着心里话:

“你告诉我,你和我如果真被那个男人公开了,你愿意吗?你不要说你不在乎,不然你之前不会问我瑾聿离开,我会不会难过。”

她挂在下巴的眼泪,折射着淡淡的光线,似乎就在提醒他,往日和她短暂的快乐像是假象。

“阿颜。”他的语气忽然温柔,“你有想过为什么我会生气吗?”

楚颜猛然怔住,她的表情由呆滞到有了变化,眸光在一刹那闪动的厉害……

时间悄悄走过良久——

“你喜欢我?”

她试探而期待着说出意识到的事情。

他看着她眯起眼睛,唇角拉出隐隐的弧度,带着故意为之的无奈:“喜欢就喜欢吧。”

楚颜看着他的似笑非笑绻着疲倦的脸,不懂他这是承认了,还是在与她妥协。

可是,若是说妥协,那也是喜欢的一种吧。

手里的鸡蛋很快凉了,他放下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包小冰袋,先是在自己手里放了数秒,等自己的手凉了,他用手帮她的脸降着温。

适而,他声线温雅又淡淡开腔:“不论出于什么,你记住。”

他耐心的一字一句的对她道,“所有的事,不用你往前冲,在我面前表现的傻一点,弱智一点也行,我会摆平。”

说着,他的手一顿,许是不甘心,骨节分明的手指狠狠的扯上了她的唇角:“刀越锋利,沾的血越多,不论是我还是瑾聿,没人希望你做最锋利的刀,你做块废铁,行吗?”

话语听起来像是商量,可语气却十足的霸道。

楚颜愣怔了良久,弱弱道出二字:“不行。”

她果断的拒绝了。

紧接着她又带着几分柔媚解释:“我在女保镖里,身材属于瘦弱矮小,我的优点从来不是进攻,你要是想做最锋利的刀,我想做……最抗打的刀鞘。”

之前那么委屈,可当他明显表现温柔时,她就什么都没了,还是没出息的要去为他想,去靠近。

回答她的,是他扯疼了她的嘴,语气凌厉起来:“不听话是不是!”

“不是不听话……”她笑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溢出眼眶,“是走向你太难了,我想要结果。你今天生气如果是喜欢我的原因,我一点都不委屈了,因为这是希望,和你名正言顺的希望。”

“傻瓜。”慕瑾寒被她一句比一句直白的话惹的动容不已,他松开她的唇角,又将手晾冰捧着她的脸,“挨了打,不委屈?”

楚颜红成兔子的眼睛完成了小月牙,她给了他个笑,语气突然有了些羞涩:“被家长打,没什么。”

他往她的小身板上靠近了些,把她往怀里一搂,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儿,音调轻轻的:“母债子偿,嗯?”

“你要让我打两巴掌?”

“……”慕瑾寒闭了闭眼眸,突然有些不愿和她说话了,“答案错误。”

楚颜到底是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内心有些委屈,也有些开心,但还有憋屈。

他从头到尾一直表现的很生气,却从未问过她事情的来龙去脉,可现在,她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怕他再生气撂狠话。

泪汪汪的眼睛转了转,她突然在他身上找了个话题:“我今天回来,没见到塞西莉亚……”

男人移开了头,长眸闪过复杂,他淡然的应道:“你去S国的时候,她就离开了。”

“你想吃饭吗?”她又突然转了话题。

“你饿了?”他反问。

她深呼口气:“不是,突然想起来,二哥生着病,还亲自给塞西莉亚下厨做饭呢,我没人家公主的命,你要是饿了,我带伤给你做饭……”

“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别人想使唤的人,咱们是想放在心上疼。”

就在这时,慕瑾寒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赢不过楚颜了。

“我去给你做吃的。”他果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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