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进去没有多久,平南王就带着大军赶来了,一番混战之后,敌军溃退,平南王听到哭声,冲入火中,救出了这个孩子,因为孩子身上有烧伤,带着不方便,他只得把这个孩子托付给他们师徒收留。
孩子的伤好后,他们倒是也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
在长缨军驻地,在北方的大草原上,阿尔木教他骑射,他教阿木尔一些手术刀法,当然,他和师傅谁都没有告诉阿木尔自己真实的身份。
但是平南王死后,这个孩子就离家出走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了消息。他再次听人说起他的时候,是在边境一个小店里。
有人他去刺杀蛮人可汗,失败被抓,吊在了大帐外的旗杆上,晒了足足三天,三天后他便被像垃圾一样丢进了乱葬岗。
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他的死活,他也因为某些原因,不想去找他。
“阿木尔,我们师兄弟一场,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坦诚相告,我保证不会把你怎么样。“
“师兄,我说的是真话,你若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阿尔木无奈地垂下了头。
“看来你是死不悔改了。“
隼轻笑了一声,一拍手,从旁边跳出一个黑汉子。
正是陆凶。
原来放那个老头儿走了后不久,陆凶发觉不对劲儿,往车里一看,见车顶上卡着一个老头儿。隼也不知道怎么绑的,那老头儿在车顶上卡着,竟然也没有掉下来,他问了一下才知道,隼在车里把那老头儿打晕了,换了他的衣服,方才他醒来了,才弄出动静。
陆凶把那老头儿弄下来,发现他身上还有一张纸:
追上我,送你一样礼物。
于是,他送了只木鸟出去给郭平,让他找个人先把这个老头儿收着,交代完毕,自己这才去追赶隼。
方才他放他走,自然在那人身上留下了追踪的方法,不是别的,是阿娆给他的一盒香粉。那香粉非常清淡,嗅觉一般的人基本上不会感觉到,用了也不会有特殊的香味儿,只是出了汗扑上会干爽一些。
那个老头儿一边跑一边掉粉,陆凶就跟着香粉追了过来。
“好计策!”陆凶站出来,拍了拍手,非常诚恳地称赞了一句:”一石三鸟,以自己为饵,引出这个幕后主使,又趁机把我利用了一番,除了你,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想到吧。“
陆凶跟着隼假扮的老头儿,而暗中盯着“老头儿”的人,则把陆凶当做了“老头儿”带来杀他的人,迫不得已,提前动手,隼假扮的老头儿因此也免去了不知道到哪里找那个人的尴尬。
“承让承让。”隼谦虚了一下,陆凶本来想说不用谦虚,他当之无愧,谁知隼话锋一转,道:“其实,不但武功你比不过我,连智谋你都逊我一筹,不如,那件事就别跟我争了吧?”
陆凶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儿,本来想发作,但是看到外人在场,还是很君子地道:”你若真的想要,不如我们来一场君子之争如何?既然要比试,那就全面的比试,武功,谋略,打仗一样都不能缺。“
隼哼了一声,道:
“你要知道,千万军中取敌人头,我并不逊色与你。“
“既然你不怕,那就一言为定。“
陆凶大方地伸出了手掌。
他相信,战场上的他,才是真正的战神。
“一言为定!“
两人击掌为誓,看得旁边的阿木尔一愣一愣的。
这两人是不是把他忘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悄悄逃走的时候,陆凶的目光忽然横了过来。
那目光,锋利得如同利剑一般,吓得他立即不敢动了。
其实,这目光,从他的斗笠被摘掉的死后,就已经变得锋利无比了。
这个人,曾经差点儿害死他十万同袍。
“阿木尔?“
陆凶上前一步,看着那人道。
阿木尔垂下了头。
他知道这个是认识他的,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这么黑的人。不过,他那双目光太可怕了,还是能躲就躲吧。
他垂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不停地绞着,好像有些紧张不安。
陆凶看了他一眼,本来舒展的双眉忽然皱了起来。
隼看着阿木尔,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还未等他发话,陆凶那边已经一脚飞出。
咔嚓一声。
阿木尔紧接着一声惨叫,再看自己的手腕,竟然软软地垂了下来,像根折断了只连着一点儿皮的树枝,样子恐怖至极。
巨大的疼痛让他的脸扭曲起来,他瞪着陆凶,眼睛里都是怨毒。
陆凶方才的一脚,正好踢在他的腕骨上,现在他不是手腕脱臼,而是直接腕骨粉碎,别说现在不能动,以后也别想动了。
阿木尔手掌无力地张开,陆凶俯身,从地上捡起一粒黑色小药丸一样的东西。
“这是霹雳堂的东西。“
转身,他将那粒小药丸递给了隼,隼接过来,看了看上面未来得及拔出的引线,抬头盯着阿木尔道:”我的好师弟,到了现在,你都还没有忘记要杀我,没有忘记要杀了长缨军余孽。“
“师兄,不是,我没有……“阿木尔功败垂成,还想狡辩,然而,两个人根本不会给他机会。
“行了,你也别说了,你知道当年为什么你到蛮人大营,会被抓起来吗?“隼不想让他这么容易死,往伤口上撒盐是他的爱好,看着别人痛苦挣扎是他的乐趣。
他说完,目光一闪,嘴角浮起一丝讥诮的笑意。
阿木尔骤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抬起头来,盯着隼,不想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变化。
“因为我截了你的密信,我还去掉了一个字。”
阿木尔身子一晃,差点儿摔倒,那一刻,腕骨碎裂的疼痛似乎都比不上这个打击大。
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那么精细的谋划,竟然坏在了他师兄的手里。
“十五之夜,黄沙沟外。”隼淡淡地道,一边说,一般用目光打量着阿木尔,那神色,就像一只玩弄猎物的猎手。
“你,你把’外‘字去掉了?”半晌,阿木尔才颤抖着嘴唇道。
“没错,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黄沙沟外,变成黄沙沟……
难怪当年可汗派出围剿长缨军残部的军队一个都没有回来,难怪可汗生气,要把他吊起来祭天。
要不是他命大,在被扔进乱葬岗的时候残留了一口气,之后又被一场大雨浇醒了,他可能早已经成了秃鹫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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