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墨的彻底激怒了聂少爵,他一把挥掉他的手,用力揪住他的领口,恶狠狠地逼着他:“你敢!她是我的女人!你敢动她一根毫毛试试!”
啪——赵天墨打掉他的手,气势一点也不比他弱:“好!你就亲眼看着吧!”
哼!
哼!
两声冷哼,两人同时将脸转向一边,不再理对方……
突然,赵天墨一下子看到了桌边的电话,一下子又激动地抓住聂少爵:“电话……给她打电话呀……打了电话就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了……”
墨黑的眸子看向窗外的红霞,里面盛满了怨、恨、后悔不迭,**的薄唇轻轻溢出几个字——
“她没有电话……”
“什么?没电话?”赵天墨揪着头发,他快疯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没有电话?
再次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冷酷地开口:“少爵,我的好兄弟!这次,别怪兄弟我和你争!是你不把握机会!”
说完,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天色越来越暗,晚霞一点点从天空消褪,四周除了她的呼吸声就只有呼呼的风声……
身着黑色小洋装外加白色羊绒风衣的白苗苗孤独地斜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双手紧紧地环抱着胳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出惊恐的光泽,从来没有过的惊恐,因为,她找不到路了……
她不知道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她转遍四面八方……可是……就是找不到来时的路……
她好累,累到连伸抬脚的力量也没有……
她好饿,饿到刚刚好的胃又狠狠地搅在一起……
她好痛,痛到连脚趾头全卷在一起……
低头,将小靴子脱开一看,脚后跟不知什么时候磨出血了……
都是那该死的男人!不是他,她就不会来这种地方住院!不是他,她就不会伤心!不是他,她就更不会迷路!
反正,所有的一切全是因为他!可现在他又在哪里?知道她失踪了吗?
呜呜呜……肯定不会啦……现在的他一定是软玉温香在怀了……哪里还有时间来管她?
小小的脑袋埋进双臂之间,低低的啜泣着,静静的山谷里传来让人心酸的低泣声……
一阵微风吹来,那个小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双臂圈得更紧了——好冷!
现在才是初春,而她的穿着是比照着开了暖风的室内来的,可是,现在她却不是在温暖的室内,而是在山风呼啸的山谷,自然,衣着单薄的她只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Www.fei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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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来越暗,暗到看不清楚任何物体时,白苗苗害怕极了,她很想走的,可是她根本没有一丁点方向意识,哪里敢到处乱走?!
所以,她只有在这里等着,来处守株待兔,但是,如果……如果……还没有人找到她的话,她不会饿死,一定也会冻死,可是,她还不能死……她还要孝顺爹地,爹地安享晚年,所以,她不能死的……
可是,胃,越来越痛……身体,越来越冷……
她想站起来跑跑跳跳……可是……全身却没有一丝力量……
慢慢地……痛越来越来越轻……越来越轻……而她……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虚弱……
在她失去意识那一瞬间,她轻轻开口——
“爹地……对不起……”
小小的身体靠着大石头,慢慢地滑落下去……
嚣张的黑色跑车在宽阔的大道上飞驰,车上,一个墨黑的俊逸男人双拳狠狠地攥紧,该死的蠢女人,就不知道有他面前说一句软话吗?只要她肯服软,他又怎么会舍得让她一个人留在医院里呢?
不对,不应该怪她,只是怪自己,怪自己小心眼,怪自己脾气太暴躁,所以要怪的话……只能怪自己……
还有……那些人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找个人半天也找不到?养他们真是白养了,不就那么一条路吗?找个人还找不到……
不对!医院在半山腰上,那座山那么大,她不会迷迷糊糊的走错路吧?要是在山上那可就糟了,那么大的山,要是迷路了,找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天已经黑了,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她都没有吃东西,那她的身体……
他不敢再想下去,要是再想下去,也许人还没有找到,他就已经崩溃了!
心……从来没有过的慌乱……小丫头……千万不要有事……要是有事……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铃铃铃……电话响了起来,聂少爵连忙惊慌而迅速地拿起电话,依旧强势的声音却有着一丝从来没有过的颤抖:“怎么样?你们找到人了吗?……山上?!你们上山过吗?…………**!把人全派出来!上山去找!马上通知警察、搜救队!全给我找!一定要给我找到!要是找不到,把他们的老巢给我拆了!***!***!***!”
砰的一声,电话被狠狠地砸在挡风玻璃上……
幸好玻璃是特制的高强度防弹玻璃……不过电话却没能幸免,被摔得七零八落的……
嚣张的流线型黑色跑车如一阵风般驶向那座座落远离闹市的皇家医院开去……
第一次, 他埋怨这家医院为什么要建在这个地方?
第一次, 他有想要大开杀戒的冲动!
如果……找不到她……如果……她有什么事……他一定要让很多人陪葬!
他发誓!
当他的车开到医院路口时,一辆白色的跑车也在他身边停了下来,两人同时下车,脸上
除了沉重就是惊讶,但那抹惊讶却一闪而逝——
“你怎么到这里了?”
砰的一声,赵天墨将车门关好,斜睨他一眼:“你能想到,我为什么就想不到?”
“你……”
赵天墨打断他话:“别费话了!还不赶紧找人去,想打架的话,找到人后陪你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聂少爵按捺住心底一阵阵狂涌的不安,烦躁地开口:“我已经通知皇宫侍卫队,警察和搜救队,当然,我手下的人只要能发动的也全都发动了!……”
“哦?”赵天墨挑眉,脸上有些诧异,“你不怕你的身份爆光?”
聂少爵大步大步地向山里进发,夜风,吹动着他的衣袂,舞动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只要能够找到她,我不在乎!”
警车、防暴车、救护车以及印着皇宫标志的黑色商务车在皇家医院停了一大片……
警察、搜救队、皇宫侍卫以及身穿统一黑色衣服的保镖们呈扇区形向山上进军……
当然,连皇宫里的侍卫都被叫来了,守在这里的地医生护士哪有能幸免的?!于是,一个个神情肃穆地紧跟着大队伍向山上前进……
呼唤声、电磁波的滋滋声、还有搜救犬的狂吠声令这个夜晚不再平静……
在场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到——白苗苗!
聂少爵和赵天墨当之无愧地冲在队伍最前面,手上拿着简易手电筒,脚下踏着崎岖的山
路……
衣裤挂破了……不管!
脸上流血了……也不管!
他们要管的只是她——白苗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人的心也一分一分地沉重,越往山上走,气温越低,风越大!该死的!为什么还找不到?都过去十五个多小时了,要是再找不到,到了午夜时分,山
上的温度可是会要人命的!更要命的是,她只穿了一套黑色小洋装和羊绒风衣,如果在山上的话,她肯定会被冻生病的!
“快点!所有人加快速度!分开找,一寸一寸的找,一定要尽快找到她!”聂少爵的声音里已经分不清是紧张还是愤怒,那张俊逸的脸上挂着从来没有过的表情——紧张、惊慌、恐惧……
赵天墨看他一眼,声音冰冷而又绝决:“要是她有什么事!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份也就断了!我可以忍受你和喵喵在一起,可是,我无法忍受她因为你出事!”
说完,冷酷地转身,继续向山上前进……
只要找到她,他发誓,一定要将她带离他的身边,好好保护她,好好爱护她,更要把她当成公主一样来疼爱……
聂少爵的身子有一刻的僵硬,他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这次,他真的要和他抢她!
不行!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将所有的不安和惊惧埋藏在心底,他不会让他有那个机会!
小丫头,他一定会比他先找到!
只要找到她,他发誓,再也不凶她,再也不威胁她,再也不强迫她,他会好好和她交往,她愿意做的事,他不会阻碍,不愿意做的,一定不会勉强!
收好心绪,他又恢复往日的冷静和睿智,现在他要冷静,不能慌,更不能乱,他的小丫头还在等着他去救,如果慌了,他便会失去该有的判断力!
“大家仔细找!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声音强而有力,眼神锐利如刀,这一刻,他又成为万众归一的王者,一挥手,一投足,都彰显出他的王者之风!
一呼万应!所有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不气馁、不妥协,雪白的灯光照耀着每一寸土地,有神的视线不放过一个角落!
“鞋!找到一只鞋!”身后的搜救队员发出一声惊呼。
聂少爵好不容才压下去的惊惧又肆无忌惮地跑了出来……希望是……又希望不是……这种矛盾的心里让他的心脏跳得极不规律……
砰砰砰……心跳声!
呼呼呼……风声!
所有人都凭着呼吸看着他……这里面包括赵天墨……
因为,只有他才知道今天她穿的是什么样的鞋……
近了……近了……走近了……那只黑色的意大利原装进口的皮鞋是那么的熟悉!
是她!是她!就是她!
聂少爵颤颤抖抖地接了过来……但是,当看到靴子脚后跟处的丝丝鲜血时,那抹殷红刺痛了他的双眼——
该死的!她受伤了吗?还有,为什么只留下一只鞋?难道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就在去年还听说这山上有大型野生动物的说!
“啊——”
寂静的山间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如困兽的悲鸣!震慑着每个人的耳膜……
“找人!快……在附近!一定就在附近!”聂少爵激动得手足发抖,声音轻颤……
两只大手里紧紧地捏着那只小靴子,简直就是如珍如宝——小丫头!你在哪里?出了什么事?
迷迷糊糊中,白苗苗听到那惊天动地的悲鸣声……很像他的声音……不可能啦……怎么可能是他……这会儿他肯定美人在抱吧……那里会想得到她……
冷……好冷……真的好冷……冷得她想要紧紧地抱住自己……可是……她动不了……就连想动动手指头也不可以……
算了……就这样去了吧……这样去了……就不会再受更多的痛苦了……
那一点点被声悲鸣激起的意识又被刺骨的寒冷重新夺走……
小小的身体……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急切地向山上走,雪白的光束扫过大石头,又扫过她前面的空地,唯独没有扫到她——
“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
“走……继续往前……”
一大群人从她身边经过,却又将她错过……
突然,走在前方的聂少爵停了下来,墨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看向那块大石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里找过吗?”
“找过!”一个声音回答他。
沉默了片刻,他冷冷地开口:“那好,继续找!”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可是,聂少爵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不是因为体力……而是因为……
墨黑的眸子再一次扫向那块普普通通的大石头……
不知是什么原因,那块大石头一直吸引着他的视线,当他越往前走,他的心就越跳得厉害,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想往回看……
不行!他一定要亲自验证!
猛地转身,推开挡住他去路的人,大踏步向那块吸引他目光的大石头跑去……
天啦……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丫头……他的小丫头……竟然紧紧地卷缩着身子……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般地可怜地缩成一团……
可是……她怎么了?为什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砰的一声……手电筒掉在地上……砸到了脚……可是……他却丝毫不觉得痛……
他实在不愿意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这真的是他的小丫头么?
他的小丫头早上还和他撒娇还和他斗气的呀……怎么会……怎么会……
轻轻地弯下腰……大手颤颤抖抖地在她上方……可是……却一直不敢落下去……
所有人全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不用说,谁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人,找到了!
大手终于慢慢地落了下去,将卷缩着的人儿轻轻地起来……圈进怀里……紧紧的……**的唇角轻轻呼唤着她——
“丫头……小丫头!醒醒!快醒醒!我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唇,轻轻扫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可是,怀中的人儿却一动也不动,依旧紧紧地闭上双眼……
“小丫头……你醒醒……爵来了……爵错了……爵不该丢下你……你醒醒……爵让你打……让你骂……你快醒醒……小丫头……醒醒……醒醒……”
风呼呼的吹,静静的空气里只剩下那个脆弱的男人一声声呼唤心爱女人的声音……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湿润着眼眶静静地看着他们……
这个脆弱的男人……他还是叱诧整个商界的MB总裁吗?他还是被喻为最冷酷的殿下吗?!
“你在干什么?把她给我!”从前面返回来的赵天墨大踏步走了上来,怒气冲冲地嘲他吼着,伸出大手想把人从他怀里抱过去。
聂少爵将白苗苗抱得紧紧的,一双黑眸凶狠地盯着他,恶狠狠地吼道:“滚开!她是我的!”
赵天墨快要气疯了,这个男人在干什么呀?人家已经烫得不行了,可是,他却还在这里磨噌,存心要人命吗?
“疯子!你感觉不到她身发烫吗?笨蛋!”
赵天墨一边骂一边愤恨地将身上被树枝划破的黑色皮衣脱下来,紧紧地裹在白苗苗的身上……
发烫?怎么会发烫?
混沌的聂少爵忙将脸挨向白苗苗的额头——天啦!好烫!真的好烫!
“医生……快!快来……”
得到命令的医生护士忙蜂拥而上,将白苗苗放在简易单架上开始进行简单的救治:“体温三十九点地九……心跳一百二十九……高压一百四十五……低压七十五……”
“静脉注射葡萄糖针药,尽量避免心脏功能衰竭……”
医生护士的对话在静静的山间回响,让所有人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
其中以聂少爵和赵天墨更是!
聂少爵一把将医生从地上揪了起来,恶狠狠地问:“什么叫做心脏功能衰竭?她怎么可能会心脏功能衰竭?”
医生被他凶狠的样子吓得瑟瑟发抖,话说,这个又不是他的错,干嘛这么凶他?他是救死扶伤的医生的说!
“她……她……体温太高……差一点就超出人类所能承受的温度……而且……应该持续了好长时间……她的胃……她的胃也有毛病……因此……”
砰的一声推开他,恶狠狠地威胁道:“给我救她……不要让她有一丁点事……如果有的话……我把……医院给拆了!”
医生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点头,一边又进行检查,在做好简单的护理后,忙将白苗苗向山下抬去……
大队人马全跟在他们身后下了山……
大山又恢复了它的平静,可是,位于大山半山腰上的医院里却又人心惶惶……
依旧是那间最豪华的病房,依旧是那个美得让人心痛的女孩……只是……这次的她比一个礼拜前的情况更糟……病情更危急……
高烧不退,胃出血重犯,护士跑进跑出,褪热针……褪烧药……爵袋……酒精……所有药物降温……物理降温全用上了,可是,体温也只从三十九点九度变成了三十九点七度……
护士从白苗苗身上取**温计,刚要看,一只大手伸向她:“给我!”两个字,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可是,却又让人感觉到他的满腔怒火。
不自觉的,哆哆嗦嗦地将手中的体温计双手送上……
黑眸一凛,冷冷一哼:“怎么还是三十九度七?你们在干什么?连体温也控制不下来!用药……还有什么好药……国内的,国外的,要那种药,我马上叫人去取!需要什么……说!”
小护士被他愤怒而又疯狂的样子吓得眼圈儿红红,眼泪差一点就掉了下来——她有些弄不懂,那张脸看上去明明就是那么尝心悦目,可是,为什么脾气却那么吓人?吓得人手软,腿也软……
况且,她又不是医生,哪知道用什么药?要知道这所皇家医院在全世界都是小有名气的贵族医院,如果在这里治不好的话,在其它地方想治好的可能性不太大……
不过,这些话小护士才不敢说出来呢,要是说出来的话, 她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下一秒钟她就会香消玉殒……
见小护士哆哆嗦嗦的看着他,聂少爵真想一巴掌将她扇到一边去,凛然转身,恶狠狠地盯着站在床边的医生:“你说!还需要什么药?告诉我!我马上派人去拿!”
“聂少,我们给白小姐用的药,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药……没有……”
忽的一声,双大手将医生的衣服一把揪住,恶狠狠的样子宛如地狱恶魔:“屁话!用了为什么还不醒?用了为什么还这么烫?”
医生被他的样子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开口:“白小姐……她……身体太弱……又受了凉……体温……体温下降……要……要比一般人……要慢……一些……她……”
俊眉狠狠一凛:“你就直接说她什么时候醒吧!”
“这个……这个……”
“说!”
“这个说不准……白小姐身体太弱……要是……要是……再有二十四小时不醒的话……就会……就会……”
“就会什么?”
“就会什么?”
两个异口同声的声音,其中一个来自坐在床边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的赵天墨!
两个身高都超过一八五的男人围着一个只有一七二左右的男人,那场面怎么看怎么恐怖!再配上那两副阴鸷的表情,让人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战……
主治医生冷汗滋滋的往外冒,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这颗像貌平平的脑袋和脖子就分家了……
呜呜……今天才知道,这个MB的总裁还有那么广的人脉,竟然连黑帮的人都请得动!当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可真不容易的说!
闭上眼,牙齿狠狠一咬——今天他豁出去了!
“要是二十四小时不醒的话,就会引起心脏功能衰竭!”
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两双大手不由自主地松开,后退一步——心脏功能衰竭?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它有什么后果……”聂少爵捂住心脏,惨白着一张脸问。
“严重的话——会危及——生命!”
轰!大脑再一次陷入一片空白!
不会的!她不会不醒的!她还要给他生小宝宝!他还没有对她说他爱她!他还要给她一个家!不会的!她一定不会不醒的!要是她不醒,他该怎么办?他要她!要她!要她!要她!……
捂住绞痛的胸口,聂少爵艰难地开口:“现在……需要……做什么事?”
又是这样的脆弱!MB总裁,也只是一个人啊!
在这一刻,医生对他不再惧怕!
扶扶黑框眼镜,伸手拍拍他:“好好陪着她!”
说完,拿起病历向门外走去,他还要去想办法,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性!
步履阑珊地走向病床,看着那张已经烧得苍白的小脸儿,他内疚死了,他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浑?恨不得自己替她背,恨不得自己替她受……
跪坐在床边,颤抖的大手轻轻划过那张发发烫的小脸儿,鼻头一酸,一种叫做泪的东西从眼眶里跑了出来,滴在白苗苗的小脸儿上,可是,他却浑然不知!
探过头,轻轻吻着那张滚烫的小脸儿,一边吻,一边轻轻呢喃着:“小丫头……你快醒过来……我错了……我不该和你赌气……不该丢下你不管!”
“小丫头……你快醒过来吧!……不要再这样一动不动……小丫头……只要你醒过来……我一定不会再违逆自己的心……要给你一个家……一个属于我们的家……”
如此深情的告白为什么非要等到一方出了意外才会说出来呢?如果早说了,那还有这些事?
可是,真的好感人哦!真的好心酸哦!
呜呜呜……在场的护士们一个个哭得眼圈发红肩膀颤抖……
站在一边的赵天墨也鼻子酸酸的,眼眶涩涩的……
猛然一声大吼,将自己那些没出息反映全部给逼回去,顺便喝退那些嘤嘤的蚊子叫:“哭什么哭?你们给我滚出去?人没事都得给你们哭来有事!滚!全滚!”
不一会儿,小护士们红着眼,一边哭,一边将各种医疗什么酒精,爵袋子的全抱走……
赵天墨一蹙眉——搞什么飞机?都把东西抱走了,还怎么给喵喵降温?
“站住!”
刚跑到门边的小护士又一起回过头,肩膀依旧不停地抖动……
“把那些东西留下!”
小护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忙将手里的辅助器械端回来,放好,然后一齐跑了出去……
呜呜……要是在里面多留一会儿,一定会因为那些深情的告白而哭死的……好羡慕那个女孩的说!
“走开!”
冷漠而霸道的声音在聂少爵头顶响起,抬头,对上赵天墨一张铁青的脸和他手上的冰袋,然后很白痴地问了一句:“你干什么?”
双眼无神,表情木纳,宛如一个重度精神病患者,俗称——白痴!
赵天墨白他一眼,懒得鸟他,这种重度精神病患者一时半会别想他能够正常起来!
自顾自的迈过他,将爵袋放在白苗苗的额头上,长手一伸,捞起泡在酒精里的白毛巾,轻轻擦拭着白苗苗的手心、胳膊、颈窝……
聂少爵一直纳纳地看着他,可是,当那双在手正yu解开白苗苗胸前的病员服扣子,他猛地扑过来,将赵天墨一把推开……
于是乎,一个重度精神病患者在受到外因的刺激下,终于变成了一头凶猛的野兽!
黑眸圆睁,牙齿紧咬,活脱脱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你想要干什么?她都已经成这样了!你竟然……”
一股无名之火就从赵天墨胸膛处迸射而出,他一把扔掉毛巾,打断他的话道:“你发什么疯?要发疯到外面发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说完,又想要上前解开白苗苗的衣服纽扣……
聂少爵冲上前,忽的一声将他甩到一边,张开双臂,以母鸡保护小鸡的架式对抗那只想要非礼小鸡的恶鹰:“滚!她不是你能碰的人!她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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