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蝴蝶安慰她说:“如果他们在一起,厉战飞会保护好你妹妹。”
“我觉得,”迟安宁担忧地摇头:“我妹妹很可能没有和厉大哥在一起。”
她很清楚,如果厉战飞带着迟小童,就不可能和黑暗圣手的人发生枪战。
深秋蝴蝶不说话了,他也明白,如果码头开枪的人是厉战飞的话,说明只有他一个人。
前天晚上,他和玛丽.琼的人周旋了半夜,好不容易才脱离危险。厉战飞再英勇,如果带着一个弱女子在身边,为了保护那个女孩,他的应敌能力就会大打折扣,也不可能这么平安地脱险了。
“我妹妹……”迟安宁的声音有点哽咽,说:“可能已经葬身海底了!”
她的心里笼罩着浓浓的悲伤。
深秋蝴蝶低声说:“也许不是厉战飞。”
“大哥,”迟安宁抬头看着他:“你是说,你这里还有别的战友?”
深秋蝴蝶点头:“只是我还没有和他接上头,不知道他是谁。”
“哦。”迟安宁沉思地说:“你的战友听见枪声,也会猜到这里有自己人,也会送吃的来。”
“对。”深秋蝴蝶又说:“厉战飞如果和你妹妹在一起,就不会抛下她。”
“嗯。”
迟安宁想着厉战飞那么英勇,他一定会带着她妹妹从海里逃生,也许现在在别的岛上。
她的心情好了一点,又递一个馒头给深秋蝴蝶说:“无名大哥,你再吃一个,吃饱点,补充体力,伤才容易好。”
他们没有把馒头吃完,一人只吃了两个,怕后面没有人送吃的来了,所以要省着吃。
深秋蝴蝶吃完馒头后,觉得眼皮沉重极了,没多久,他睡了过去。
迟安宁观察他的伤口,见没有流血了,她放心了一点,不过还不能完全放心,因为他的烧还没有退。
*
厨房里。
吃过午饭,厉战飞坐在灶前,看着小个子准备晚餐。
他问:“为什么外面写着厨房重地,闲人免进?”
小个子回答:“自然是为了不让别人进来投毒。”
厉战飞想想,以爵爷那样多疑的性格,有这样的规定当真不奇怪。
他又问:“那整个厨房里只有你和结巴可以进来?”
小个子回答:“头儿也可以进来。”
“我原以为你就是厨房管事的。”
“我只是做饭的,”小个子说:“结巴是打杂的。”
“络腮胡子管什么事呢?他也不进厨房做事。”
“他指挥我们,几位爷要吃什么,先传话给他,他再吩咐我做。厨房需要买什么,我向他报告,他负责采买。”
“那给几位爷送饭的也是指定的人?”
“是的,都是在岛上呆了多年的老人,是他们的亲信。”
厉战飞暗想,看来他想冒充送饭的混进去“擒贼先擒王”这一条是行不通了。
不过他躲在这厨房重地倒也安全。
小个子说:“现在还早,你可以去结巴的房间睡一觉。”
“他一个人睡一个房间?”
“他睡的就是杂物间。”
小个子指了指厨房旁边那道门。
他问:“你晚上住在哪里?”
“我睡灶前的柴禾上。”
厉战飞诧异:“你没有房间?”
小个子说:“头儿安排我和结巴睡一床,我不习惯和别人同床,他又打呼噜打得特别厉害,我根本没办法睡,就睡在柴禾上。不过也幸好我睡在柴禾上。”
厉战飞明白他的意思,同情地说:“你在柴禾上睡了六年?”
“没有,我以前不是厨师,结巴也是两年前才来厨房的。”
也就是说,小个子还是在柴禾上睡了两年!
“你去睡吧,床在里面,”小个子说:“有事我叫你。”
“好。”
厉战飞来到杂物间门口,没有看见电灯开关,问:“这个房间没有灯?”
如果有灯,小个子和结巴早上不会不开灯在里面,以致他没有发现。
“没有。”
虽然是白天,因为这个杂物间没有窗户,所以里面还是黑乎乎的,不过这倒让厉战飞有安全感一些,在黑暗中他才容易入睡。
他几天没好好睡觉,昨晚还忙了一个通宵,现在看见床就困了。
他走进去,看见里面果然有一个狭窄的空间,就在床头的地方,小个子在这里差点被结巴欺负。
床上有一股霉味,不知道床上用品有多久没有洗了,此刻他也顾不上讲究什么,倒下就睡。
不过他并没有放松警惕,把枪拿出来握在手上,枪口向着门的方向,然后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宫殿内,玛丽.琼在大发雷霆:“搜了一天都没有搜到老板的踪迹!你们倒底干什么吃的?”
一批杀手头儿大气都不敢出。
她吼道:“今天晚上!你们给我加强戒备!他一出现就给我乱枪扫射!”
“是!”所有人齐声应道。
*
迟小童顺着山梁往东走,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她饿得难受,想找点吃的,偏偏什么也没有。
走了半天,越走她越觉得心惊胆颤,因为这下面的坡太陡了,而且光秃秃的,连树枝都没有。
又走了一段路,几乎没有树了,不过这边的坡缓了许多,下面是一片草坪。
她看见草地上有一种叫刺梨子的植物,那是一种灌木,结的果实可以吃。
她在野外拍戏的时候,有男演员摘了送给她吃过。
那时候她觉得吃这个好玩,现在却觉得它是唯一能止饿的食物。
她小心地从上面滑下来,到了灌木丛跟前,看着那满身带刺的果实,小心翼翼地伸手摘。
这植物之所以叫刺梨子,就是因为它满身带刺,不仅果实长得跟刺猬似的,灌木的茎干上都是刺,再怎么小心都会扎着手。
她摘下一个刺梨子的时候,手指头上扎了好些刺,也顾不上了,拿着刺梨子一边用手掐刺,一边四处张望。
她看见山脚有一棵树,走过来,把刺梨子在树上剐蹭,不一会儿就把外面的刺剐光了。
她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酸得眼睛眯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去摘第二个,拿过来继续在树上剐刺。
一边剐,她一边在树下打转,转着转着,一脚踩空,嗵——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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