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洛走到窗前，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后便缓缓就着初晨的日光坐下，细细品着烈酒灼喉的感觉。
往事纷涌而至，心中不免落得一阵感伤。
林芸醒来时，顾汐洛也已醒酒。
不等林芸开口，顾汐洛泠然开口道：“我要去H大深造，可能不久就要离开这里。”
她眼里的倦意清晰可见。
林芸正欲回话，顾汐洛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静谧的房间内，那头人说话的声音林芸也听得分明，“您吩咐的事情我们也都查到了……”
什么事？
林芸好奇探起耳朵听着，却被顾汐洛巧妙躲开。
见她走远，林芸也不好意思跟过去，便不再细听。
待她面色沉重地折返回来，林芸这才纳闷道：“你这样藏头藏尾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顾汐洛放下手机坐下。
“我已经调查到了我妈当年的真正死因，和那群人的冤仇我势必要报。”
林芸微蹙着眉头，满眼疼惜地看着顾汐洛，随后便将其紧紧抱住，不发一言。顾汐洛认定的事情向来不会改变，林芸只能支持。
在顾汐洛这里简单洗了个澡后，林芸便出发去了医院。一来是因为到了上班时间，二来……她有些担心萧瑟腾。
到了医院以后，林芸旁敲侧击地通过几个小护士口中得知，昨个萧瑟腾的手术很成功。
心下稍稍有些放心，却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这不，正准备去急诊大厅，却被笑笑叫住。
“林医生，少帅术后指定的医护是你。他住院这几天，还得由你来亲自看护，我也是刚才在办公室公告栏里看到。”
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林芸来到贵宾病房，轻叩了好几下门才听到里面一声响应。
“进来。”
清冷的男声，一听便知是他。
林芸理了理有些纷乱的思绪，一脸漠然地推门进去。注意到萧瑟腾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时，林芸也只是照着惯例向他打招呼。
“少帅。”
“我记得昨天恍惚意识中看见你了”，萧瑟腾冲她笑着，“看得出来你很担心我，却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到我跟前来。”
了解得还真是够清楚的，伤得那么重竟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林芸轻笑一声。
“昨天身体抱恙，所以没办法辅佐院长动手术，还望少帅见谅。”
萧瑟腾面上笑意不减，“所以这术后看护不就交到你手上了吗，你可得好生照看着，我这浑身都有伤。”
为什么这种话从萧瑟腾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呢？
林芸定了定神，答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先给我倒杯水吧”，萧瑟腾别眸望向窗外，“今天天气真是不错。”
林芸知道他有意如此，但还是应着他的要求做。
“有些烫。”
萧瑟腾甚至都没看一眼就这么来了一句。
林芸心里一阵抓狂，可一想到哥哥先前对自己的诸般教诲，便还是忍住了。当下又特地换了一杯温水，萧瑟腾这才满意。
一个上午什么都没有做，尽被他使唤着了。可谁让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少帅呢，林芸可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午饭时间竟也不得安宁，萧瑟腾点名要她喂饭。
也找到了一个无法让人反驳的理由，“我这浑身都是伤，而且全身上下都没劲，何况这样在你的工作范围之内，我好像并不过分。”
“我怎敢说少帅过分呢，这也是我的工作。”
端来了医院准备的午饭，林芸小心喂着他。萧瑟腾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自己身上，看得林芸有些不舒服。
“能不能认真吃饭？”
便随意问了一句，随即萧瑟腾就已移开目光。
“上次提的事情你可还有印象”，萧瑟腾不急不缓地问着，“跟着我，保你日日安稳。”
“为什么一定要日日安稳呢，那样的生活岂不是太过无聊了些。”
林芸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句。
却惹来萧瑟腾几分注视，“你这话说得在理，日日安稳确实无聊了些。可对于你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说，还是很不错的选择。”
林芸继续和他抬杠，“在这件事情上我不做任何选择。”
片刻后，只听萧瑟腾附耳吐气道：“如果我让你别无选择呢？”
别无选择……像三年前那样被他抛弃也是她别无选择的后果吗？
他这一番挑逗只让林芸觉得犯恶心。
她放下手中的木碗，直勾勾看向他，“麻烦少帅正常些，我不想让人误会我们两之间的关系。”
那目光里一闪而过的冷意让萧瑟腾觉得很是不解。
一转眸，萧瑟腾的一只手已经扼住了她的下巴，“关系，你还好意思提关系二字吗，我们可是已经发生过关系的人。”
林芸迎上他略带怨意的双眸，“如果我说次次都是少帅强迫的呢？”
萧瑟腾抿唇一笑，“你这女人……这种事情哪能是被强迫，我明明见你次次都迎合着我直到最后的。”
此话一出，林芸双颊晕出红，看得萧瑟腾直直发笑。
林芸罢休，“行，我说不过少帅。”
“意思就是你认输了，输了的人可有惩罚。”
萧瑟腾眉眼一挑，一脸坏笑地望着林芸。
心下更觉不妙，林芸连忙抽身离开，却被萧瑟腾一把拉进他的怀中。
“你说说，该怎么惩罚？”
萧瑟腾倒是颇有兴致。
林芸挣扎不得，才知先前他说的都是假话。什么浑身是伤又没劲的，都是为这些打的幌子。
林芸凝眸看向他，“烦请少帅自重。”
下一秒，萧瑟腾的大手已经轻抚而上林芸的眉眼，连着说话的语气都轻柔了几分，“你这双眼生得好看，像极了我一位故人。”
故人，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位故人吗？
林芸冷笑，不言不语。
却听他认真问了一句，“可谈过恋爱了？”
他这样一问，更是让林芸心下一凉。
她放远目光，随即又缓缓收回来，冲着萧瑟腾孑然一笑，“谈是谈过，只是那人，现在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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