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义不容辞!”
李信面色不变,慨然应命:“早则五日,晚则七日,属下定可使他们得心应手。”
李世民愈发的满意,心中难得的感激起了自家老子。
这李信的能力,确实不俗,即便是在武功李氏的诸多家将中,也是极出挑的一个。也真亏了李渊,舍得将此人给他。
而随后他就把视线,依向了校场的另一侧。那里正有一位二十岁左右,身躯魁梧壮硕的青年,正将双脚岔开,立着马步。
旁边则是一位腰插双刀的光头大汉,以禅定的姿势,在地上盘坐着。那正是释罗刹,此时看似入定,可时不时的发出石子,纠正着那青年的姿势。
“公子这位亲兵队率,进展很快——”
李信也注意到了李世民的目光,同样看了过去:“虽说以前未得名师,耽误了最好的年纪。可只需此人能一直如此勤勉,未来成就定可超于属下之上。”
此时如有崇文阁左右卫之人在此,就可认出那正是樊世兴。
几日前此人上府求告,李世民顺水推舟的将之收为家将,并将此人任命为自己的亲兵队率。
又因他现在,抽不出多少时间*此人的武道,于是李世民又给释罗刹奉上了一份重金,让后者代劳。约定三年之内,让樊世兴冲入三品之林。
后者的根骨绝世,在各家武馆里面筑下的根基,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加上武功李氏提供的顶级功法与丹药,厚积薄发之下,三年之内冲入三品,还是很有希望的。
这位与他及李玄霸二人不同,十八岁到三十岁的年龄,正是一个人的气血最健旺时候,也是武道修行,进展最神速的一段时间。
对于此人的习武天资,李岩也是一脸艳羡:“这个家伙,确是根骨极佳,难得的是悟性也不错。日后神级大宗师没希望,王级却是十拿九稳,真不知公子,你是从哪寻来的这个好苗子。”
李世民却是默默无言,对这二人之言不置可否。良久之后,他才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满意的转身离去。留下李岩与李代两位,一阵面面相觑。
可其实李世民不爽的,并非是樊世兴的习武进度,而是他自己。
最近他的一应所作所为,都是典型的培植羽翼之举。
比如他的亲兵侍从,其实无论是四象伏魔阵,还是蝴蝶鸳鸯阵,四十人就已足够,最多六十人顶天,可他偏要招到一百。还有樊世兴,他原本虽也打算精心栽培,却没想过要在这人身上,投入这么大的本钱。
此外还有他宫中的那些部属,尽管李世民这几天时间都没入宫,可却一直都在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积极为张不周与宇文承光等人争取,看看能否提升他们的军职。
这几人在左右备身府,已经没法再往上晋升。可如在十二卫辖下的外六军,还是有很有希望获得旅帅一级的职务。
——换在以前,李世民是万万不会有这样的心思。可当日窦氏之言,多少还是让他受到了些影响。
当这让李世民纠结无比,尤其是在今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即将开始的‘大隋盛世’,开始持悲观态度之后,更是心绪烦躁,郁郁寡欢。
哪怕是返回自家小院之后,李世民也没有梳理好自己的心绪。当面对自己书房内,那套已经完成了骨架部分,钢铁之躯蔚然成形的帅阶墨甲时,他也提不起丝毫的干劲。
李世民干脆回到了小院,独自演练起了那套**冲拳。时隔数月之后,他已经根据五德残章,还有崇文阁内的一些武学典籍,将这套**冲拳初步完善。
可他往日练拳之时,主要是以锤炼体质为主,今日却纯为发泄。仅仅数拳之后,李世民的周身,就已是罡风鼓荡,气浪排卷。
而随着时间推移,李世民的意念渐渐专注,进入到物我两忘的状态,这小院中的气潮愈发的浩大,更隐隐发出了雷鸣之声,震人耳膜。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世民那逐渐平复下来的心绪,又出现了些许起伏。蓦然间一线灵感,在他的意海之内滋生。
李世民当即收拳,将所有外放的真元,瞬间回收入体,随后又深深呼吸,以‘鲲龙出闸’之势,猛然发力震击。
随后霎那,这小院的三面墙壁,都在这刻现出无数的裂纹,随后轰然垮塌,
李世民也在这刻睁开了眼,先是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随后又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而此时他的胸内,既有震惊,也有不解。
需知他这座小院的墙壁,可都是用最坚固的花岗岩堆彻而成,并以魔纹加固!普通的七品武师,哪怕是手执兵器全力斩击,也最多只能再这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尽管这几个月来,他与李玄霸二人其实已将这几面墙摧残到不成模样,暗伤累累,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将之击垮的。
可刚才的他,隔着至少三丈距离,只是用拳力遥空一击,就使得这些花岗石彻成的墙壁轰跨!
——这绝非是他区区一个四品武者所能办到,便是那些真元三品,踏入帅级层次的人物,也还差了些火候。
只有少数在三品阶位,完成聚气成罡的人物,才有此等能为。
是因自己的灵力吗?
李世民若有所思,他刚才清晰的感应到,自己的灵力与真元,竟是水*融,合为一体。
这应该就是自己这一拳,为何能爆发出此等威能之因。难道说,这就是那些神级大宗师,在将真元或者灵力修至登峰造极之后,往往都会选择灵武双修的缘由?
真元与灵力,本就可合为一体?
正思及此处,李世民的视角余光,却发现自己的左面方向,正有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俏立在倒塌的墙壁之外。
他抬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姐姐李秀宁,正神色呆愣,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李世民先是不解,随后就满含的无奈道:“三姐不要误会——”
“我能误会什么?外人眼中没用的二弟,其实已经十五岁不到,就修至凝气成罡的境界?”
李秀宁醒过神之后,就失笑摇头,随后她不待李世民解释,就神色凝然道:“娘亲让我来通知你,明日是窦家三房老祖母的大寿。娘亲他让你稍稍准备一二,明日好随她一起赴宴。”
李世民一听就觉头疼,当即就手抚着额头道:“我能不能不去?”
李秀宁却露出毫无诚意的笑容反问:“二弟你说了?”
李世民不由一声苦笑,心想自己,还真是不能不去。
需知那河南窦氏,不但是他母亲的娘家,更是当朝最尊贵的几大世阀之一。
李秀宁见他一副苦瓜般的面色,不禁莞尔:“先提前通知你,这次你的未婚妻,也将与宴。这个消息,能不能让二弟你心情好过些?”
李世民顿时神色微动,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几个月前的分别前夜,那个一袭紫衣,仿如画中仙子般的少女。
说来他与观音婢,确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
※※ ※※
翌日清早,一队全副武装的甲士,正队列整齐的,行走在前往修文坊的大道上。总数有百六十人,都是一身崭新的战甲,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璀璨夺目。而那整齐的踏步声,更使地面一阵阵的颤动。
这情景,也引得周围的行人,都不禁侧目以视。
此间临近御道,平时也不是没有更肃穆威武的队伍经过。那些赶往宫城值班上朝的大臣们,无不是全套仪仗,随从高达百人,前后呼应,气势逼人。
可却没有一家,能似这队人马一般,都穿着清一色的尉级墨甲,几乎武装到了牙齿。
而所有望见此幕之人,也不禁面色疑惑之色。
“这是哪一家的亲兵,好生精锐?宇文家么?”
“没打出仪仗,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不过这未免也太跋扈张扬了?究竟是什么来头?”
“三十具魔虎,七十具龙筋,清一色的尉级战甲,还有绣衣卫的制式战甲‘血海’——嘶!这得花多少钱?这至少得一百五六十万贯吧?”
很快这些好奇的人,就知道了缘由,
“那是唐国公的徽记?是武功李家的人?李家二郎么?”
“原来是那位新晋的仪同三司!怪不得会摆出如此阵仗,还有绣衣卫护卫左右。是他的话,倒也算不得跋扈。仪同三司有亲卫五十,开国子亦有亲卫五十,千牛备身有亲卫十人。此人没用仪仗,算他还知晓斤两——”
“可我听说,黑市的五十万悬赏花红,不是已经取消了?就连这些赏金,也被黑市的几大行首,上交给了绣衣卫。”
“是有此事不错,可如今又有人放出风声,只需有人能取这李家二郎的性命。立时就有五十万贯,奉送到那人的面前。何况那只是黑市的悬赏花红,谁知那些黑榜杀手,是否被另行雇佣?”
“那位唐国公,还真敢呐!这三十具魔虎,七十具龙筋,只怕都是出自卫尉寺?亲兵而已,居然就敢装备清一色的尉级战甲,他就不怕被人弹劾?”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护子心切,无可厚非。即便有人告到天子案前,那位也有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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