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听完楚浪解释，唐欣雅在电话另一头思索起来。
“如果这莆田系医院在国内医疗领域的势力真像他们说的那么大，那简直对老百姓的健康危害太大了。”楚浪说。
“我查过了，情况可能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莆田系在民营医院领域的规模接近千亿，涉及各种妇科、男科医院，还有一些公立医院的高利润部门都被他们承包下来，至于大大小小治疗类似白癜风、皮肤病的医院更是不计其数。”
“可这些医院的医疗水平和医生资质，都有很多水分不是吗？”
“莆田系的常见套路就是包装医生，他们老板没有任何医学背景据说是从一张歪打正着治疗疥疮 (螨虫) 的偏方起家，在科级干部月工资才三十六块钱的时代，卖偏方就能日赚一两百甚至三四百。在赚到第一桶金后，他们把注意力转向了其它科目，比如性病市场，通过‘老中医、包治淋病’等贴小广告的方式成功起家。”
“中医的名声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极速败坏的。”楚浪沉着脸说。
“莆田系真正开始快速扩张，是在完成了原始积累后的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租赁阶段。医院房子和设备是租，医生是暂时聘用，创办本钱很低。然后就是大打广告，造一些假信息，比方把主治医师说成是北京什么大医院的教授、专家等。下一步操作，就要分两种状况，假如医院品牌做响了，就扩展运营，假如办砸了，换个地方再搞。”
“第二阶段是托管阶段。被托管的医院，大多是运营情况很差，临时投入缺乏的一级医院或企业医院，员工只要几十人，病床也不多，但它承当着外地居民或企业职工最根底的医疗保证义务。”
“第三个阶段是自建医院阶段。2000 年前后，院中院的混乱引起卫生部重视，大量院中院被取消。完成了原始积聚的莆田系老板开始寻求‘蛇吞象’，由承包一个科室转为承包整个医院，一局部是专科医院，一局部是综合性医院。”
听了唐欣雅对莆田系背景的大起底，楚浪深吸了一口气。
“难道他们这样都没人管？”
“你应该也发现了，莆田系从一开始选择进入的，就是公立医院照顾不到的‘灰色地带’，因为我们国家的医疗资源分配还是非常不均衡的，大量优秀人才和高级设备都集中在大城市的少数医院，普通百姓看病难的问题一天没解决，莆田系就会有一天的生长空间。”唐欣雅叹了口气，“游医终成王国，莆田系来到人间，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他们像肿瘤一样疯狂而野蛮的生长，可是我们却拿他们没有办法。”
“不，一定会有办法的。”楚浪咬着牙花子说道。
“楚浪，虽然一直以来你的决定我都非常支持，但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和莆田系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我劝你还是忍耐一点。”唐欣雅知道楚浪的脾气，他最见不惯医生招摇撞骗坑害病人，因为这和谋财害命是完全一个性质。
她实在想不出以楚唐制药目前的体量，怎么跟莆田系医院集群对抗？
“即使我们不找他们，他们迟早也会找上我们。”楚浪平静地说。
他没有告诉唐欣雅，在他脑海里那些画面中，早已看到过楚唐制药公司和莆田系医院正面交锋的场面，他看到了众多莆田系医院被查封，看到了招摇撞骗的假医生被抓起来，大快人心。
“找上我们？”唐欣雅话音刚落，秘书就匆匆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唐总，不好了，网络上突然出现了大量对我们公司产品的负面消息，还有一个知名医学博士梅皮岩在微博上发文说我们利用中医概念误导患者，现在这件事都已经排在热搜第八了。”秘书一脸焦急地说。
唐欣雅挂掉电话，在笔记本上打开网页，同时手机登录上微博。
果不其然，几乎是在几小时内，微博上充斥着大量关于武当蜂蛹膏、生肌粉和楚唐和胃散的负面消息。
其中大多数是自称使用过这三款产品的网友。
“什么蜂蛹膏，根本就没有美白效果，我用了不仅没有美白，脸上还过敏长了一脸痘痘，再也不买这种假货了！”
“生肌粉用了一盒，不仅没有止血，还导致伤口感染化脓，去医院又重新花费了几千块，真坑！”
“各位朋友一定不要相信楚唐和胃散，那东西对胃溃疡一点用都没有，我有朋友吃了一个礼拜结果还胃穿孔！差点连命都丢了！”
“混蛋！”唐欣雅看着这些恶意抹黑的评论气的用力拍桌子，“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看这些网友的昵称和名字很容易看出来是水军，可是网络舆情变坏对普通消费者购买意愿肯定会受到影响，刚刚已经有好几家药品经销商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了。”秘书说。
“你先回复他们，我们公司正在抓紧调查这次事件，并且向他们保证我们的产品没有任何问题。”
“明白。”秘书匆匆离开。
唐欣雅赶紧又给楚浪打了电话。
“楚浪，出事了。”
“我看到了。”楚浪和李嘉琪这时都已经看到了手机新闻里的消息。
互联网时代，讯息传播速度是以光速计算，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对于楚浪这样新晋医药行业亿万富翁来说，有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他，其中就不乏那些希望他攀的高摔的重的。
“你打算怎么做？”唐欣雅问。
“太极拳里有一招叫推手，既然对方已经出了招，那我们当然也要还以颜色，”楚浪扬起嘴角，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他们有水军，我们也有啊。”
“我们可没有他们那么财大气粗，詹金秀可是每年在千度搜索上都能砸上百亿广告费的。”
“小鱼小虾就不用管了，指责我们指责最凶的是那个医学博士梅皮岩，先从他下手，第一步，挖梅皮岩黑料；第二步，找水军而且是实名制水军黑回去，攻击目标只是梅皮岩，不理其他人；第三步，由我们公司发布官方辟谣视频，请公证处、卫生局进行现场公证。”
“挖黑料的事情我可以处理，但短时间内找到那么多水军……”
“我有办法！”李嘉琪在一旁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楚浪问。
“你难道忘了吗？我可是江城‘太子爷’！”
“你不是小太妹吗？怎么一下子又成太子爷了？”
“滚！我可以调动整个江城的网吧给你当水军。”李嘉琪灿烂地笑道。
“江城有多少网吧？”
“正式网吧一千家左右，地下黑网吧五百家。”
“卧槽，这么多？”楚浪脑海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上网者在“客串”水军的画面，那可真叫一个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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