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浪坐在宏济堂里，指尖按在一个烫着大波浪头发的中年妇女手腕上，两眼望着远处发呆。
“楚大夫，你这拿脉拿了快十分钟了，是不是对姐姐有意思？”中年妇女眨着媚眼调戏着楚浪。
楚浪浑身一颤，思绪从昨夜美好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昨晚白雨薇不仅主动上门找自己治疗，而且整个过程十分配合……尤其是当楚浪捏着白雨薇柔嫩白皙的小脚，用针灸刺激穴位时，白雨薇水汪汪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一副任人索取的娇羞模样，简直要人命。
今天楚浪在学校没有课，所以上午也在宏济堂坐诊，不到两个小时的工夫，从楚浪这里看完病的病人已经有七八十个。
“楚大夫，我这两天右手经常麻痹，一抬起来就疼，班都没法上了。”一个住在附近，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说道。
“平时下班回家是不是拿着手机不放？”
“嗯，我喜欢拿手机聊天。”
“上班握鼠标，下班玩手机，颈椎病都压迫到右臂神经了知道吧？”楚浪告诫她要减少玩手机的时间，同时多活动脖颈。
“可是医院让我去做牵引，还要吃活血化瘀的药……”
“没严重到那种地步，这。”楚浪在一张纸上画了几笔，交给女孩。
“这是……”女孩拿起来一看，上面只写着一个“粪”字，她的脸顿时就绿了，“楚大夫，这该不会是药方吧？”
早就听说中医里很多药材比较奇葩，可用那种东西入药还是头一遭听说，宏济堂至于这么重口味吗？
“药方？当然不是药方，”楚浪满头黑线，“每天用头顶凭空写这个字十次。”
原来如此！女孩恍然大悟，这是要她每天锻炼脖子呢！
又诊断完几个病人，楚浪抽空伸了伸懒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正在药房里监督配药的白天易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赞许地点了点头。
自从楚浪兼职来宏济堂坐诊，街坊邻居都在议论，说白老请了个医术高明人又帅气精神的小伙子接班。
但白天易知道，以楚浪的医术与天赋，需要他接班的，不仅仅是宏济堂一家小小的医馆。
整个华夏中医在不久的将来，都可能需要楚浪的力量。
就在这时候，一个妈妈抱着三岁的女儿，神情焦急地跑进了宏济堂。
“大夫，大夫在吗？快看看我女儿吧！”女人哀求道。
“大姐你先别慌，你女儿是什么症状？”楚浪回到座位上，耐心问道。
“她咳嗽咳了快一个月，一直吃药打针都没有效果，今天突然咳到呕吐痉挛……”
楚浪仔细看了看，女孩面红耳赤，唇色发绀，眼角还有明显的泪痕，这是很明显的儿童百日咳症状。
“有没有注射过百日咳疫苗？”
“有有有，两个月前才注射的，叫什么百白破疫苗来着。”女人说道。
“给你开一副麻杏石甘汤，注意观察几天。”楚浪快速地写下药方。
不多时，又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儿被家人带来，也是注射疫苗后患感了百日咳。
楚浪隐隐觉得，这些孩子的病情，和注射疫苗应该有某种联系。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白雨薇回来了。
“雨薇姐，你回来的正好，我想知道小孩子注射疫苗后有没有证明票据之类的东西？”楚浪问。
“嗯，有疫苗本，上面记录了注射时间，疫苗公司，批号。”
楚浪点点头，马上联系那两个家长，很快对方就将疫苗本上记录的内容发了过来。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楚浪自言自语。
“你发现了什么？”白雨薇见楚浪皱着眉头，神情凝重，忍不住问道。
“有两起儿童百日咳患者，他们都是在中心医院注射的疫苗，而且疫苗公司，批次都相同。”楚浪将刚刚记录下的病例递给白雨薇。
白雨薇翻开病例仔细看了看，脸色同样凝重起来。
“有办法检验这批疫苗吗？”楚浪认为问题就出在疫苗上。
“跟我来，一般疫苗都在医院有库存。”白雨薇转身便到门外启动了汽车。
不仅如此，从事病毒学专业的白雨薇很清楚，如果楚浪的推断是真的，那意味着将有一大批疫苗出现问题，让数以万计的孩子暴露在危险当中。
……
白雨薇和楚浪赶到中心医院后，直奔药房，拿到数支江城长生公司生产的疫苗样本。
医科大学实验室对疫苗进行检验后出具的结果，令人大吃一惊。
“主要成分失效，属于无效疫苗。”白雨薇说。
“那不就是假疫苗吗？”楚浪气愤的说。
白雨薇点点头，“问题严重了。”
“得赶紧让中心医院停止给孩子注射假疫苗！”楚浪马不停蹄地赶回中心医院。
……
“什么？假疫苗？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担责任的。”
主管疫苗注射的李主任是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他语气冰冷地警告楚浪。
“有病人案例，有检测报告，还不够你相信？”楚浪质问道。
“我们拿了不同批次，不同公司的疫苗样本做检测，只有江城长生公司这一批次的疫苗是无效的，这足以说明问题。”白雨薇在一旁补充。
“哎呀，你们知不知道一个批次的疫苗有多少数量？影响面多么广？人家长生可是上市公司，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李主任一脸的不以为然。
“只因为是上市公司，所以孩子们的健康就不重要了？”
“唉跟你们说不清楚，行了就这样吧，我还要开会，不送。”李主任将楚浪和白雨薇请出办公室，用力关上了门。
“混蛋，看他那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肯定没少拿回扣！”楚浪愤愤地一拳砸在墙壁上。
白雨薇也陷入了沉默，她清楚像江城长生这种上市公司，负责疫苗销售的员工没少向采购疫苗的科室主任输送利益。
华夏是一个处处讲关系，讲人情的社会，各行各业中都存在着潜规则。
医疗行业，从医生收红包，到医药代表行贿，从来都处于利益链条的中心。
可是，数量如此巨大的假疫苗，威胁的可是数以万计孩子的生命！
“这是犯罪，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白雨薇说。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妇女撕心裂肺的哭声，打断了楚浪和白雨薇两人沉重的思绪。
“医生！这是为什么啊？我女儿明明打了狂犬疫苗，为什么还会死？！”中年妇女跪在地上，紧紧抱着一个医生的腿不放，任由周围的护士怎么劝说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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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假疫苗等同杀人，或许在现实中，罚款几百万，坐几年牢就出来了，但在盗梦的世界里，这些惩罚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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