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良辰吉时。
并蒂垣举行盛大祭祀,由大巫觋向神明卜噬,得到神明的指引,攻伐北山兵魔余孽——有苗。
虽后林熙上场,祭出帝剑,以帝君的名义,命大巫觋讨伐不臣,并决定亲自坐镇,誓要灭杀不臣。
最后,大巫觋押来三十六名有苗奴隶,斩首示众,用他们的鲜血,祭旗出征。
从这一刻起,并蒂垣全民皆兵,进入了战争状态。
后面又是两天,大巫觋调兵遣将,认命新的师垣,集结军队垣师,准备出征粮草,向北山有苗逼近。
有苗得到情报后,开始排兵布阵,应对并蒂垣的攻伐,并派出援兵,向西山蛮夷求救,希望共御大巫觋。
断修没有回应,至少暂时没有回应,龟缩在西山峡谷内,似乎在坐山观虎斗,又似乎另有筹谋。
与此同时,有苗和蛮夷的动向,各种情报,通过斥候,或者安插的奸细,达到大巫觋手里,大巫觋在作出判断,根据情况,命令新任师垣进军与否。
战争的阴霾,滚滚而来,转眼降临到头上。
“呕呕呕······”
神殿内,林熙靠在篝火前,抱着一个陶罐,剧烈呕吐着。
因为呕吐频繁,他的脸色发白,气息紊乱,似乎随时会岔气。
“喝点水,漱漱口吧······”
等林熙呕吐完了,吴幽楠送上清水,一脸的心疼。
“这个时代太他妈蛮荒了,说杀人就杀人······”
林熙喝了一个清水,漱掉口中秽物,然后扔开陶罐,语气愤愤不平。
他之所以如此狼狈,是在祭祀那日,目睹大巫觋斩首祭旗,三十六颗人头滚下,死不瞑目,鲜血如激流般,喷洒的到处都是,并喷在了林熙脸上。
从那一天起,他便夜不能寐,食不甘味,一想起当时的场景,便呕吐不止。
他告诉自己不要想,但越是这样暗示,越是不由自主的想,时至今日,都没有缓过来。
“大巫觋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林熙定了定神,冷静下来,询问最新的动态——最近他状态不佳,深居简出,以休养为主,探听消息的任务,由吴幽楠负责。
“朋徒早上来说,大巫觋认命的新师垣,已经把军队开到北山,跟有苗两军对垒,而且今天早上,大巫觋也亲自去坐镇了······”
吴幽楠把探听的消息,告诉给林熙知道。
“大巫觋的速度,有点出乎意料啊······”
从决定攻伐有苗,到举行祭祀,再到大军开拔,到现在两军对垒,只用了五天时间,无论怎么看,都是非常迅速的。
要知道,如今比不了现代,可以随时作战,出战之前,必须准备粮草,军需,还要集结军队,稳固后方,从做出决定到付诸行动,往往非常漫长。
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比比皆是。
大巫觋只用了五天,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事先就准备好了。
当然,并蒂垣与有苗、蛮夷是世仇,经常相互攻伐,迅速也可以理解。
“并蒂垣内呢,有没有什么异样······”
林熙沉吟了片刻,又换了一个方向——藏匿的有苗奸细,没有在开行动,如果有,肯定会留下痕迹。
吴幽楠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是战时状态,无论男女老幼,并蒂垣全民皆兵,无论任何异样,都会第一时间镇压,暂时还没有发现······”
林熙皱了皱眉,举得不应该啊。
藏匿在暗处的奸细,这么做得住?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帝使大人,师垣哥索求见······”
傍晚时分,神殿外突然传来浑厚的声音。
正在修养的林熙,眼角一跳,然后看向吴幽楠。
吴幽楠会意,走出神殿,说道:“上来吧······”
名叫哥索的男人,快步迈过阶梯,进入神殿,在林熙面前跪下:“摆件帝使大人······”
林熙不为所动,打量这个男人,见其孔武有力,英姿勃发,在这个时代,算是美男子。
这个美男子,是大巫觋新认命的师垣,统领并蒂垣的军队。
看够了,林熙发生询问:“师垣不在前线领军,给大巫觋护驾,怎么回来了······”
哥索快速回应道:“大巫觋令我禀告帝使大人,有苗的首领连哭,请求与您单独会面,大巫觋请问您的决定······”
林熙顿时皱起眉头,脑子里一团浆糊!
这算怎么回事?
短暂的错愕后,林熙想哥索确认:“有苗首领要见我?见我做什么······”
哥索恭敬道:“连哭说,他用神物的下落交换,必须与您见一面······”
林熙再度愕然,不明所以,有苗首领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简直是谜之操作!
“我知道了,你且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我与你同去······”
林熙很快做出决定,事关神物,他必须去见连哭。
“遵命······”
哥索答应一声,恭敬地退出神殿。
“林熙,怎么会这样······”
哥索走后,吴幽楠再也忍不住,露出担忧。
按照事先推测,大巫觋攻伐有苗,藏匿的有苗奸细,肯定会趁乱,想办法运走神物,结果奸细没出来,有苗首领反倒出来了,还要求会见林熙,难保不会有阴谋。
“为了找到神物,不管有什么阴谋,都必须去见他······”
吴幽楠的担忧,林熙非常理解,但事到如今,他们已无路可走。
换句话说,有苗首领的要求,是神物的唯一线索,必须抓住,否则最后的结果,只有鱼死网破。
“那好吧,也只有这样了······”
吴幽楠虽还是担心,但她也知道,林熙的决定,是唯一的突破口,就算真的有阴谋,也必须趟过去。
他们别无选择!
于是。
翌日早上,林熙和吴幽楠带着少山,跟随师垣哥索,一路策马疾驰,前往北山的前线。
由于雨雪刚过,道路湿滑,且吴幽楠不会骑马,只能跟林熙共乘,耽搁了不少时间,到达北山前线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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