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凌川半拥在臂弯间的女孩，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众人，没有回过味来。
冷眼扫过张家三人，慕凌川转过身看着身前懵懂的女孩，长指拂过她的唇角，将人重新安置在位置上，“来，先坐下！”
男人的温柔犹如利针刺入张玉宁的瞳孔，圆睁的双眼就想被灌进了艳丽的血浆，红得瘆人。
“爸！”张玉宁冲到张国安的面前，攥着他的手臂用力摇晃着，“他骗人的，是不是？”
“闭嘴！”早已心烦意乱的男人，哪里还有心思安抚她，阴沉着脸呵斥道，“到一边去！”
“爸，你告诉我方舟是你一手挣下的，跟那个残废没有半点关系！”陷入疯狂的张玉宁哪里会听他的话，睁着双眼紧紧地盯着他，势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才肯罢休似的。
“我让你闭嘴！”听她咒骂张冬青，张国安快速地往萧轻言的方向看了眼，对上她冰冷的目光，心底忽然凉了半截。
“我为什么要闭嘴？”抬着手指指着萧轻言，张玉宁满目狰狞地问道，“这么多年，这一家犹如蚂蟥一样吸附着我们张家。我们养了他们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吗？”
见她越说越离谱，张国安抬起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直接将人拍倒在地。
“轻言，玉宁是受昨晚的事刺激了，她不是故意的！”瞥了眼摔倒在地的女儿，张国安往萧轻言的方向走了两步急切地解释，“之前，她对你很好的，不是吗？”
清冷的目光从张国安身上滑过，落在张玉宁身上，对上她愤恨的双眼，萧轻言苦笑了声，“原来，这么多年你都是这么看我们这一家的？”
“难道不是吗？”微抬着下巴，张玉宁冷笑了声。
“你还胡说！”将人扯起来，张国安用力捏着她的手臂命令道，“给轻言道歉，快点！”
“爸，你怕什么？”盯着他急切的样子，张玉宁不以为意地说道，“即使当初方舟跟青川合作开始于张冬青，那么后来的成功也是你自己挣来的，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啪一声，张玉宁再次被他甩了一巴掌，张国安看着她犹如看着一个陌生人。
“张国安，你疯了！”用力将他撞开，李明霞抱着张玉宁哭喊道，“你心疼你妹妹，可也别忘了这是你女儿！”
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张国安简直想掐死她们。
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慕南征饶有兴趣将视线转到张国安身上，“张国安，你说这么多年萧小姐所就读的学校，都是你投资重建的？”
回视着他轻挑的嘴角，张国安攥了攥发汗的手指，硬着头皮应了下来，“是！”
哦了声，慕南征抬着双脚往他的方向迈了一步，手指摸着下巴疑惑地开口，“这就奇怪了！自萧小姐入学开始，慕少就安排人实地考察她所就读的学校，再亲自设计校园，投资重建！就如目前还在建造的南城医科大学，设计图也是出自慕少的手！”
“什么？”听着他的介绍，张国安被吓得往后退了数步。
迈着步子，慕南征慢条斯理地往他的方向逼近，嘴角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既然张总也投资了萧小姐所就读的学校，我看应该找人核查一下，免得被人钻了空子，你说呢？”
“不，不是！”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下来，张国安做梦也没想到刚才的随口一扯，竟然扯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不是什么？”双手插在裤袋里，慕南征冷眼追问道，“那些斥巨资建造的校区，根本不是慕少的手笔？”
摇着头，张国安心烦意乱，对上他裹挟着冰渣子的目光张嘴慌乱地解释，“我也不知道！”
攥着男人的衣袖，萧轻言睁着水润的眸子盯着他深邃的五官上，“慕凌川，这些到底怎么回事情？”
这事情的转变，快得她来不及反应！
看着她懵懂的样子，慕凌川轻叹了声，“这些事情本不该拿出来在你面前显摆的！”
攥着他袖子的手指紧了紧，萧轻言往他的臂弯里又贴近几分，“这么说，那些校区真的是你斥巨资建造的？”
看进她水润的眸子，男人淡淡地笑了笑，“是！”
“为什么？”盯着他嘴角上轻柔的弧度，萧轻言不可置信地问道，“源于你妈妈对于我妈妈所谓的那些愧疚吗？”
萧轻言并不知道这些愧疚从何而来，张冬青也从在她面前提起过！
什么样的愧疚，让慕家一路扶持方舟，又让慕凌川斥巨资为她保驾护航，得到最好的教育？
长指包裹住她的脸颊，拇指在她唇角细细摩挲着，慕凌川摇了摇头，“因为，你是我慕凌川认定的妻子！”
自从兰淑惠女士将襁褓中的她，放进他还很瘦弱的臂弯里，告诉他这是他将来的媳妇，从那刻开始，他的人生里就有了难么一个割舍不掉的可人儿。
“你！”轻颤的眸光紧紧笼在他的眉眼上，脑海中滑过他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么一句话。
“十九年前，我来过南城，当时八岁！”
“八岁时，你就爱上我了？”弯着眉眼，萧轻言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错愕了下，慕凌川无奈地笑了笑，“你多虑了！”
他的心智可没老成那样！
张玉宁麻木地看着面前的一幕，脑海中一片空白！
之前所认定的种种，却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全数被否定！
张家的财富，是靠那个残废才获得的！
那些她所认为的张国安的偏心，也是子虚乌有的存在！
看着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女人，张玉宁的心中恨意漫天！
这就是个该死的贱人！
她死了，这些东西就全部属于她的！
用力挣脱掉李明霞抱着她的双臂，张玉宁冲到了两人的面前，盯着慕凌川疯狂地叫道，“慕总，你不觉得这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吗？享受着你给她的宠爱，却去勾引兰团长，跟他订婚！”
看着她近乎扭曲的眉眼，萧轻言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皱着细眉看向站在旁边的张国安。
“还不把她带走！”张国安冲着李明霞吼道，“还不嫌丢人现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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