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插进裤袋,兰兆珩淡漠无温的视线搁在女孩布满血丝的双眼上,紧抿的嘴角里是他此刻死死压制住的怒气。
之前的那场欢爱,他就不该仁慈!
那片薄布,他就该直接撕碎,彻底占领。
长身下压,在她措不及防中将人扛在肩膀上,迈上身后的青石板,往山顶的凉亭走去。
整个身体倒挂在男人的身后,令萧轻言头晕目眩,紧握的拳头锤在他硬实的背脊上,“兰兆珩,你这个疯子,快点放我下来!”
“别动!”抬着手对着她挺翘的臀部就是一巴掌,兰兆珩紧着臂弯里的双腿快步往上走去,“到了山顶再收拾你!”
啪的一声,让萧轻言想死的心都有,血液逆流让她的脸犹如这满山的红枫,娇艳欲滴。
迈上台阶,兰兆珩将人放在亭子里的长椅上,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这里风大!”
萧轻言抬着脚就踹在他的腿上,小嘴一张直接开骂,“兰兆珩,你这个沙文猪!”
睨了眼被她踹到的腿,兰兆珩捏了下她粉嫩的脸,“不识好人心,说的就是你吧!”
小脸往外一偏,直接避开他的手指,萧轻言气闷地无处发泄。
坐进她旁边的椅子,兰兆珩展着长臂搁在她身后的椅背上,俯视着眼底满山的红枫,“萧轻言,爱上我其实并不难!”
搁在腿上的手指颤抖了下,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女孩的记忆深处翻滚出来,跟耳边的男音重合在一起。
“萧轻言,爱上我其实并不难!”
同样的话,却从两个不同的男人嘴里出来,落进同一个女人的耳中。
这,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空茫的双眼盯着山谷里浓郁的红色,脑海里是她昨天被慕凌川带往大峡谷的画面。
不过几十个小时,天地就翻了个身。
这是她最初做下选择时没有想到的。
军界跟商界,她选择了一个相对来说弱一点的男人。
在她设定的剧情里,慕兰两人不至于因一个女人伤了和气。
跟慕凌川谈情说爱,即使最后不欢而散,她也拥有主导权。
只是,瞬息之间剧情的转变打得她措手不及。
自己选定的男人,前一秒跟她亲密无间,后一秒就将她打包送进他兄弟的怀里。
而现在的她,已经是兰兆珩的未婚妻。
军婚,她将没有半点的主导权!
见她陷入沉思,兰兆珩打开机子,对着她的侧脸按下了定格键。
屏幕里,女孩清冷的小脸细腻而莹润,光影里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
她背后的枫叶,红得浓烈而热情。
男人的眸子在她的眉眼间描绘着,手指轻点设置成了屏保。
“兰兆珩,你能对我好点吗?”想到这男人卑略的行径,萧轻言就觉得委屈。
提着眼帘看着女孩恹恹的小脸,兰兆珩收了机子,单手弯曲斜靠在椅背上,“萧轻言,除了床上的事情,你必须听我的,床下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做主!”
神色不济的女孩,直接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往后连退了数步,整个背脊抵在柱子上,“兰兆珩,我跟你说真的!”
见她犹如受惊的兔子跑得远远的,男人的脸色直接寡冷了下来,“我也不开玩笑!”
对上他强硬的目光,萧轻言攥紧手指才不至于落荒而逃,梗着脖子提出她的要求,“我想回南城!”
搁在腿上的手指和着清风慢慢地点着,兰兆珩垂着眼帘陷入沉思,并没有回应她的要求。
看着他深刻冷硬的五官,萧轻言冷笑了声,转身准备离开亭子。
“好!”在她一脚踏出亭子,身后的男人给了她肯定的答案,“今晚我们回南城!”
萧轻言的一只脚还留在亭子里,闻声转过身看向长椅上的男人,水润的眸子里有些怀疑,“真的?”
嘴角轻勾,男人起身往她的方向走去,双手插进裤袋伫立在她一步之外的地方,讳莫如深的眸子搁在她防备的小脸上,“真的!”
对着他淡淡地点了点头,萧轻言转过身清冷地开口,“希望你不要食言!”
见她迈开步子下台阶,兰兆珩跨步过去,长臂探出将人捞进怀里。
双臂横亘在她的腰间,将人禁锢在怀里,薄唇埋进她柔软的发丝,低哑的声音落进她的耳中,“轻言,爱我!”
声音里流露出他对爱的渴求,轻轻敲在女孩的心里。
挣扎的动作倏然停止,低垂的眸子落在他钢筋铁骨般的手臂上,素齿咬进唇瓣,卷翘的睫毛压住眸中的苦涩,“给我时间!”
“多久?”将她柔软的身体压进怀里,男人追问道。
多久?
迷茫的双眼停在不远处一片随风摇曳的枫叶上,萧轻言轻声呢喃,“我不知道!”
锁在她腰间的手臂松开,兰兆珩将人转过身,手指勾起她低垂的下巴,幽深的眸子笼在她精致的眉眼上,“一个月!”
迎视着他深邃的目光,女孩紧握的拳头里,指甲深刻进掌心,对着他轻阖了下眼眸,“好!”
那轻如雪飘的一个好字,犹如干旱的沙漠落进一滴清泉,点在了他一向强硬的心脏上,滋生出无法言说的柔情。
长身下压,兰兆珩横抱起女孩迈下台阶,“萧轻言,记住你刚才的承诺!”
看着他明晰深刻的下巴,萧轻言轻声开口,“兰兆珩,这一个月你不能再欺负我!”
嗯了声,男人目视着眼底如火的颜色,应下她的要求。
他并不是重欲的人,上午的那场混乱不过是想抹除掉她之前的所有印记而已。
见他应下,女孩低垂的眸子转了下,继而开口说道,“这次进部队体验生活,我申请退出!”
视线滑过她穿着拖鞋的脚,兰兆珩点了下头,“现在,你的确不方便进部队了!”
十指轻绞,萧轻言咬了下唇瓣继续开口,“回到南城后,除了休息日,我们两人不要见面!”
迈下最后一个台阶,兰兆珩停下脚步,遥望着不远处的房子嗤笑了声,“萧轻言,得寸进尺这毛病得改!”
听着他轻讽的声音,女孩窝在他的怀里不再出声。
目前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陈姨!陈姨!宝贝少爷回来了!”两人踏进大门,那只水牛魔幻的声音就从屋顶飘下来。
睨了眼此刻正在房顶上散着步的鹦鹉,兰兆珩将怀里的女孩放在藤椅上,“无聊,就逗它玩!我去安排下今晚的行程。”
见他起身,萧轻言咬了下唇瓣,伸手扯住了他。
“怎么了?”双眼从她的手指上划过,兰兆珩轻拧着眉问道。
紧着手指,萧轻言低着头说道,“要不明天走吧,夜里不安全!”
长指捏住她的小手,兰兆珩蹲下身,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好!”
用力抽回手指,萧轻言十指交叉握在一起,“你去忙吧!”
看着她不安的双手,男人嗯了声,起身对着屋顶上无所事事的鸟唤了声,“下来!”
听到他的召唤,水牛扑腾着翅膀飞到了他展开的臂弯上,歪着脑袋看着兰兆珩。
摸着它头顶的黄冠,男人将它放在萧轻言的腿上,“这小东西通人性,你拿它玩吧!”
落在鹦鹉身上的目光有些怜悯,明知道它通人性,他还说这样的话。
还让不让鸟活了!
果然,他的话音落下,水牛就开腔了,“玩死你!”
轻抚着它身上的羽毛,萧轻言睨了眼面前的男人,心里忍不住为这只鸟鼓了下掌。
食指在它的头顶戳了下,兰兆珩伸手在女孩的发顶摸了摸转身往书房走去,眼角柔和的温度直接覆上了一层薄冰。
这次的事情,还没有完!
……
清水湾,慕凌川看着血肉模糊的骨节,深眸晦涩难辨。
“慕总,长河湾的房子在此之前并没有进行过交易,”慕南征看着男人冰冷的五官,跟他汇报着查证到的消息,“这套房子也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情!”
轻阖着双眼,长指按在额头上,慕凌川拧着眉掀了下薄唇,“风水师什么时候过来?”
“道长现在云游它国,最早要等后天才能到衢城!”见他长眉间压着些许的烦躁,慕南征低声解释。
嗯了声,慕凌川重新掀开长眸看了过去,“还有别的事情吗?”
“左副院长的线已经接到了卢女士的家里!”慕南征压着声音,跟他说着刚从慕致成那边得到的消息。
长指在下巴上游移着,慕凌川微眯着双眼吩咐,“让致成别插手,我倒想看看我这位舅妈的态度!”
“要不要跟兰上校知会一声!”想到目前的状况,慕南征还是出口多问了一句。
摆了摆手,慕凌川起身走到落地窗外,双手撑在玻璃上,俯视着脚下忙碌的车流,“不必了!”
“那我先回去了!”站起身,慕南征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去吧!”对着他挥了下手,慕凌川并没有回头。
房门打开关上,房间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单手插进西裤袋子,男人摸出手机,手指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却是久久没有按下去。
低叹了声,慕凌川重新回到沙发上,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心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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