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过被她踹了一脚,却纹丝不动的石头,布满水痕的眸子满是疑惑。
这腿上的力量,怎么就消失了?
这,难道也有时效性的吗?
看着她沉默不语的样子,兰兆珩弯身将人横抱起来。
盯着他紧绷的下颚,萧轻言捏着手中的衣服,指着地上的鞋子不安的开口,“鞋子!”
清冷的目光扫过她苍白的小脸,兰兆珩根本没有心思搭理她,大跨步往枫林苑走去。
见他五官冷硬,萧轻言缩着身子窝在他的怀里不敢再造次。
“前面就是枫林苑了!”男人抱着她徒步走了十几分钟,临近弯道前开口。
抬眸看了眼头顶的男人,萧轻言嗯了声。
秋意缠绵,寒意渐驻,本就是赏红的季节。
只是,就是不知道这里的枫林是否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转过弯道,兰兆珩停了步子,“这里,双眼能收进整片枫叶林!”
极目远眺,远山近坡洒满或深或浅、或明或暗的嫣红色,层次分明。
瑟瑟秋风中,似红霞排山倒海而来,整座山似乎都摇晃起来,又有松柏点缀其间,红绿相间,瑰奇绚丽。
“真漂亮!”满目的红,让萧轻言惊叹出声,“这里有多少棵枫树?”
“四千多棵,树龄都在四五十年的!”看着布满整个山坡,红得犹如火焰的枫树林,兰兆珩淡笑地说道。
听着他的解释,萧轻言睨了眼受伤的脚趾撇了下嘴角低喃,“可惜,不能进去看看!”
“我们的房子,就在枫林中!”男人低头看着她遗憾的小脸,鼻息间是女孩身上淡淡的胭脂香,“院后还有两棵百年黄栌树,枝繁叶茂,此时正是热烈张扬的时候,你来的刚刚好。”
回视着他染着笑意的眸子,萧轻言眨了下长睫挪开了视线,压着失了频率的心口催促道,“那我们快走吧!”
往上掂了下怀里的女孩,兰兆珩迈着步子往枫林苑走去。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看着视线里令人应接不暇的红,萧轻言的脑海中滑过这句十分应景的诗。
横抱着怀里的女孩踏上石阶,兰兆珩停在了枫林苑的门口。
看着紧闭的房门,萧轻言挪着身体就想下去,“你放我下来吧!”
“无妨!”紧着怀里的人,兰兆珩抬脚在紧闭的房门上踢了下。
就在两人等待时,屋内传出一道模糊的声音,“陈姨!陈姨!你宝贝少爷回来了!”
盯着没有动静的实木门,萧轻言嘴角抽了抽。
抬着眼帘看向头顶的男人,却对上他落下来的目光。
女孩舔了下嘴角,挪开视线盯着眼底的大门,脑子里禁不住猜测发出这声音主人的形象。
猛然间,从头顶扑腾下只鸟,直接停在了兰兆珩一侧的肩膀上,魔幻的声音紧跟而至,“宝贝少爷回来了!”
看着落进视线里的鹦鹉,萧轻言压着嘴角努力隐忍着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小脸往她的方向转动了下,鹦鹉眨巴着眼睛回答,“水牛!”
这名字!
噗嗤笑出声,萧轻言盯着它头顶橘黄色的头冠忍不住逗它,“你不是叫银月吗?”
鹦鹉歪着脑袋认真地思考了会,而后扭过头,傲娇地拿着它的背影对着她:“你走开!”
捂着嘴,萧轻言笑出声来,实在是被这可爱的小东西逗乐了。
仰着脑袋,看向兰兆珩好奇地问道,“它真的叫水牛啊?”
看着怀里眉眼轻弯的女孩,兰兆珩嗯了声,“以后,它就叫银月!”
对上他宠溺的目光,萧轻言别了下耳边的碎发,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紧闭的大门恰在此时打开,陈姨站在门口目视着兰兆珩身上的一人一鸟笑道,“兰少,这位就是萧小姐吧?”
嗯了声,睨了眼肩膀上那只傲娇的鸟,男人掀着薄唇命令道,“下去!”
声音落下,就见水牛扑腾着翅膀飞进了大门,停在院子中的架子上。
跨进大门,兰兆珩跟满脸慈爱的女人开口,“陈姨,去拿医药箱来!”
听到吩咐,陈姨这才反应过来,双眼在萧轻言身上快速扫过,这才注意到她受伤流血的脚趾,“好,我马上拿来!”
被兰兆珩抱进院子,萧轻言看着眼前四合院式的房子开口问道,“这里的房子都是这样的款式吗?”
将人放进院子里的藤椅上,男人蹲下身抬起她的脚说道,“是的,差别不大!”
“这丝袜得剪了!”接过陈姨递过来的医药箱,兰兆珩盯着她染血的脚趾说道。
手指扯了下已经发干发硬的丝袜,萧轻言皱着眉说道,“行,那你动作轻点!”
提起女孩腿上薄如蝉翼的丝袜,兰兆珩一刀下去,袜子瞬间被剪成两截。
看着被他丢到垃圾桶里的袜子,萧轻言盯着他手中的红药水问道,“会很疼吧?”
睨了眼她恐慌的小脸,兰兆珩坐进藤椅,将她受伤的脚搁在腿上,侧声挡住了她的视线,“不疼!”
男人话音落下,萧轻言张着嘴叫出声来,小手拍着他的背脊控诉道,“骗子,疼死我了!”
控制着她想要逃离的脚,兰兆珩稳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随便身后的女孩怎么闹腾,手中的动作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兰兆珩,你快点!”忍着脚趾上的刺痛,萧轻言瞪着他坚如铁块的背脊埋怨着。
手中的纱布被一分为二,快速在脚趾上打了个结,兰兆珩这才松开了腋下修长匀称的腿,“好了!”
盯着脚趾上肥肿的纱布,萧轻言没好气地问道,“这还怎么走?”
“想去哪里,我抱你去就是了!”将整理好的医药箱递给陈姨,兰兆珩非常自然地接过她的话茬。
对上陈姨看过来的视线,萧轻言弯着眉眼尴尬地笑了笑。
见她转身走进屋子,女孩轻声问着身边的男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南城?”
兰兆珩看着女孩,眸色平静地问道,“想回去了?”
嗯了声,萧轻言看着他淡漠的五官,心里却是警铃大作,“你在南城工作也忙,我的学业也挺紧张的!”
盯着她躲闪的双眼,兰兆珩低笑了声,双臂展开撑在她的身侧,俯身压了过去,“萧轻言,今晚我想要了你!”
男人过分的直白,令女孩的双眼瞬间圆睁,显然被他的话吓得不轻,“不,不可以!”
长臂揽住她的细腰,兰兆珩将人安置在双腿上,盯着她慌乱的眸子低声呢喃,“萧轻言,怎么不可以?”
十指紧紧抓着他硬如磐石的手臂,萧轻言紧着呼吸艰难地开口,“我还小!”
男人深沉的眸光下移落在她身前的起伏上,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不小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萧轻言抬着手往他脸上甩去,“流氓!”
遒劲的五指扣住她细小的手腕,兰兆珩抬眸看进她流窜着羞恼的眸子低哑出声,“萧轻言,一巴掌一次,你可想清楚!”
看着他松开扣住她手腕的五指,萧轻言咬着唇瓣只能憋屈地瞪着他。
见她收了利爪,兰兆珩重新横抱起她走进屋子,“来,看看我们的卧室!”
“兰兆珩,你放我下去!”踢着脚,萧轻言想从他的臂弯里离开,她对所谓的卧室根本不感兴趣。
“陈姨!陈姨!宝贝少爷欺负人了!”院子里的鹦鹉见两人离开,张口就叫道。
“乖,陈姨给你吃东西,你别叫了!”拿了个核桃,陈姨快步走出厨房,“宝贝少爷跟少奶奶玩,你就别瞎叫了!”
抓着核桃,水牛认真地剥了起来,小嘴却依旧没闲着,“今晚我想要了你!”
那口气,跟某个霸道的男人如出一辙。
抬着手掌在它脑瓜子上拍了下,陈姨没好气地说道,“闭嘴,小心宝贝少爷烤了你!”
“陈姨坏!”抓着核桃,鹦鹉就飞到了屋檐上对着下面的陈姨碎碎念,“烤了你!烤了你!烤了你!”
看着上面聒噪的小东西,陈姨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视线划过紧闭的房间轻笑了声,抬着步子重新走进了厨房。
卧室里,萧轻言被放在沙发上,兰兆珩站在窗前接着电话。
视线在男人异常简单的房间内绕了一圈,女孩挪了挪身体看向窗外。
“好,你们去吧!”单手环胸,兰兆珩低声跟对面的人说道,“轻言,我会照顾好的!您让萧叔张姨放心吧!”
见他挂了电话,萧轻言疑惑地问道,“他们去哪里?”
随手将机子搁在桌子上,兰兆珩迈着修长的腿走到她身边坐下,“他们去见老朋友,预计要下午才能回来!”
“我爸妈也认识?”萧轻言皱着眉快速地过了遍家里的朋友圈,并没有在帝都的朋友。
男人搁在她眉眼上的目光深邃如海,让人看不透压在最深处的东西,“帝都这个圈子,萧叔跟张姨总要适应的!”
听他的解释,萧轻言只以为两人随着兰家两老去应酬,接触帝都城里的圈子,也就停了这个话题。
“这里要重新装修,你有建议吗?”摩挲着她的手指,兰兆珩看着眼底黑白色的床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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