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寓离开,冷言慵懒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几名面色严谨的黑衣人,根据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们绝对不能再调以轻心。
太太已经下了死命令,不管以任何方式都要将少爷带回家。
所以这次,坚决不能再让少爷在眼皮底下溜走。
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在悍马车旁,双手交叉在前,看到冷言走近,面色和煦的躬身与冷言打着招呼:“少爷!”
“文叔,这么大的排场,过了吧?”
意味深长的话音传来,同时,冷言淡漠的眸光从中年男子的面容上扫过,没有听他的解释,却径自迈步坐进了车内。
黑衣人站在身后,在看到中年男子微微点了点头,各自上车,中年男子同时也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少爷,董事长病重,太太请您回去!”
车子启动,中年男子侧过身,说明了他此次来此的目的。
虽然以这种方式请少爷回家,是逼得不已,但中年男子的神色间却满是恭敬。
“病重?这种小儿科的把戏,他就算乐在其中,我也早就玩腻了,还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说辞?”
病重两个字令冷言嗤之以鼻。
清冷的眸光望向车窗外,这几年,每次与老头子见面,画面都会变得沉重。
不仅如此,只要看到老头子,他就会想到三年前发生的事,他没有办法原谅父亲,可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一边是给予自己生命的亲生父母,所以他干脆逃避。
不想面对,不代表他真的可以忘记,午夜梦回时,他也有过茫然。
“少爷...”
中年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冷言干脆抬手出声制止:“文叔,我有家不能回,有店不能呆,就是让我听你说这些没营养的?不是我妈头痛病犯了,就是我爸血糖又高了,这次呢?”
冷言厉声问向中年男子,神色间满是冷峻。
这些年每次都使用同样的手段,冷言真的有种心累的感觉 。
“少爷,太太知道您不会相信,特意嘱咐我将这个拿给少爷过目!”
说话间,中年男子从一旁拿出一份病例,恭敬的双手交给冷言手中。
收回望向窗外的眸光,冷言意味深长的扫了中年男子一眼,神色间透出毫不掩饰的警告。
触及到中年男子面色中严谨,冷言一把扯过那病例。
修长的手指,骨骼分明,指光触摸着纸张翻开,深邃的眸光跳跃性的看向病理诊断一栏,上面清楚的写着‘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
刚刚还摆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转眼间,冷言便猛的坐直了身体,手指下意识的捏紧病例的纸张边缘,自身散发出无法忽视的冷冽。
车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重,空气随之降至冰点,车内的人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见冷言默不作声的轻蹙了蹙眉,捕捉到他的神情浮动,中年男子在心中暗自感叹道:少爷果断是董事长的样子,这逼人的气魄不容忽视。
“老头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半晌,才见冷言将病例放在一边,双手摩挲着脸,沉声开口。
“董事长情况很危险,现在医生给了明显的治疗方法,但太太说要经过你的同意才能决定。”
中年男子实话实说道。
再没有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对决与抗拒,冷言将浑身的力气都倚靠在真皮椅背上,神色间略显呆滞,似是还没从这样的震惊消息中回过神来。
而此时,悍马车后跟着一脸严肃的林墨沫。
想到那一帮人闯进家里二话不说就带走了冷言,再想到了冷言一直以来对他的帮助与关心,林墨沫又怎能坐视不理?
一颗心不知是因为忐忑不安还是因为关心则乱?
总之就是无处安放,只要想到冷言就这么跟那么一帮来者不善的黑衣人走了,就忍不住紧张?
一路上,林墨沫发挥着她的车技,还要小心的盯着悍马车,生怕被她给跟丢了,将冷言置于危险之中。
不远不近,时慢时快,借着夜色,林墨沫正以自己的微薄之力,想要将冷言救下来。
车子一路朝着西城区的私人疗养院驶去,当冷言下了悍马车快步走进大楼内。
两分钟后,奥迪车已经悄然而至,熄火停在了距悍马车五百米的距离,一双有神的大眼睛时刻观察着大楼内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带冷言来这里?
反正林墨沫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只给他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后,只要没看到冷言的身影从里面出来就闯进去。
推开豪华病房的门,冷言大步走进去,身后跟着面色恭敬的中年男子。
在看到冷言走进来的同时,沙发上端着的妇人猛的站起身,似是等待中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双手重叠在一起,只有妇人知道手心里浸满了汗渍。
触及到冷言与自己有着相似的轮廓,只是似乎又瘦了一些,妇人还是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即便再不孝,再任性,也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如何能做到无动于衷?
即使是离家的这几年,她也在无时无刻的不在关心着儿子的生活,还曾远远的坐车跑去儿子的店外,只为悄悄的看他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可这个不孝子,为了那样的一个女人,竟如此狠心的对待给予他生命的父母,想到这些,妇人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看到妇人,冷言的神色间也跟着一怔,两人对视着,竟谁都没有先开口。
还是紧随其后走进来的中年男子,率先开口,缓解了气氛中的尴尬:“太太,少爷回来了!您平时不总是念叨着想少爷吗?”
“回来就好!”
回来这两个字一时间牵扯到了妇人的泪腺,不知是许久未见儿子的激动?还是想到丈夫的病情,如今终于有了分担的人而欣慰?
只见她微红的眼眶,不停的点着头,语气中透出哽咽。
“我先去看看他!”
直到这一刻,冷言还对那份病例的内容而不敢相信,想要尽快看到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子,哪怕是像以往一样,暴跳如雷的骂他一顿,甚至打他两下他也愿意。
“你爸他睡了,先坐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印象中的母亲温婉儒雅,说话从来都是和声细语,第一次如此带着命令性的对他说话。
就连冷言也为之感到诧异,出乎意料的是,他竟没有出声,径自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中年男子也随之识趣的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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