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深海计划的海是脑海吗？
叶思危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可惜的是深海计划的资料被毁了个七七八八，她没有办法直接办法拼凑出真正的真相，只是她很快在资料里发现了两个字——
“进化。”
叶思危看着这次直皱眉头，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个温润的声音，叹息着：“擅自干预进化，果然是太狂妄了。”
叶思危捏了捏自己有些发疼的眉心，她知道这句话是林宇说的，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这话的前后句到底是什么，她有种感觉，被她遗忘的那一句才是真正的最重要的那句。
“怎么样了？”就在叶思危一边浏览那些资料，一边不住地思考的时候，晏楚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
叶思危见状，干脆就站了身来，然后将晏楚按在了位置上坐好，随后将眼镜取下换给晏楚戴上了。
晏楚先是愣了一下，在发现用眼镜看屏幕居然和刚刚他直接看屏幕时完全不一样后，立刻就滑过了一边的鼠标开始看了起来。
晏楚看的很仔细，叶思危也不去打扰，就乖乖地站在晏楚的身旁，自己低着头开始思考这些事情的关联来。
“虽然这些资料并不全面，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叶思危闻言点了点头：“嗯，比如我记忆的问题，可能就是和这个项目有关，还有梦。”
“梦？”晏楚一边拉着叶思危的手，以示安慰，一边轻声地询问道。
“对，梦。”叶思危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之前也和你讲过我的几个梦吧，那些梦好像都是我经历过的事情，我记忆复苏很大程度上和梦境有些关系。很多时候都是白天稍稍引导，晚上回去我就能梦到相关的事情。”
晏楚闻言自然就想起了以前叶思危说梦到大雨、树林、枪声，他满身是血的倒在她怀里的场景，那虽然是她的梦境，却确实也是现实里发生过的事情。
“这个深海计划绝对不是私人就能完成的研究。”晏楚心思转了一圈，想到了很多，但是最后开口说出来的却只有这么一句话。
“你的意思是国家层面的？”叶思危根本不敢多想。
“但不一定是我们国家，甚至不一定是一个国家。”晏楚从一些残存的蛛丝马迹里找到了些东西，一一说给叶思危听后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你是说很多国家的研究人员一起参加了这个计划，不过显然这个计划遇到了什么事情，最后被终止了。”叶思危记得林宇的记录，“而且终止的时间还挺早的，大概是在十四年前就终止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有人揪着这个研究不放？”
“大概是因为你。”
“我？”叶思危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嗯，你。”晏楚点了点头，确认了叶思危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后，这才开口解释道，“你之前也说过，林宇受到他的前辈邀请，加入了新的研究所，他的这位前辈之前明明是自己离开的，可是为什么会主动回到这个领域，甚至邀请了林宇？”
“因为林宇很能干？”
“这只是一部分，你首先要去想他为什么回来这一块领域。”
“唔……”叶思危捏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林宇有在笔记本里过那位前辈回来就像是变了个样子一般，会不会是这位前辈遇到了什么事情，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之前觉得深海计划不是挽救生命，而是创造怪物来着。”
叶思危在说到“怪物”这个词的时候僵了一瞬，因为她很清楚自己也算是这位前辈口里“怪物”中的一个。
“也许他忽然发现所谓的怪物并不是他以为的怪物。”晏楚握紧了叶思危冰冷的手，认真道。
“我不是很明白。”
“可能他发现了林宇身边的你，你并不是怪物，所以他改观了，甚至主动邀请了林宇参加相关研究。”
“但说不定是他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寄希望于这个研究上，希望研究能拯救他呢。”叶思危一想到自己之所以会和这个计划产生关系，究其根本原因是因为她的身体出了问题，而叶凛希望她活下去。
能让一个本来厌恶这个计划的人决定破釜沉舟，比起晏楚说的那个有些美好的可能，叶思危更偏向于这种生死间的抉择。
因为不想死，所以即使厌恶、憎恨，也想尽了办法，可惜最终的结果是那位前辈还是死了。
“可有人揪着这个事情不放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你活的好好得。”
因为叶思危的成功，让某些人看到了希望，所以才想要插手其中，可是林宇大概并不能认同，所以才走向了毁灭。
“不管这个深海计划的内情到底是什么，又究竟牵扯了有多深，我只知道我是感谢它的。”晏楚感慨道。
叶思危听到这话，不禁多看了晏楚两眼：“这有什么好感谢的？”
“感谢不是这个计划，我就没有办法遇到你。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在我身边。”
如果说叶思危本来因为介意自己实验体的身份，介意自己是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的怪物，而有所自我厌恶的话。
这一秒在晏楚的感谢中，她终于能够挺起胸膛，重新地认识到她就只是她自己而已，是一个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太大不同，依旧会喜欢上某人，而又渴望某人爱着自己的普通女人而已。
“是我该谢谢你，能够遇到你，能够喜欢上你。”
“嗯，所以上是动词吗？”
“喂！！！不要在别人认真告白的时候突然开车。”叶思危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才好。
“我希望有动词的意思。”
叶思危嗔怪地打了晏楚一下：“你还说！”
“只是觉得你的表情终于生动了一些。”晏楚抓住叶思危打自己的手放在嘴边轻轻落下一吻，他不想看见叶思危谈起深海计划时竭力隐藏无助和恐慌的样子。
<hr class='authorwords' author='橙风'/>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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