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程沐祁也站了起来，拦住程母的去路握住她的肩膀，有些激动的说道：“以前你们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告诉我，我要知道！”
“不要问了！”程母脸部肌肉呈现出一种无法控制的颤抖，眼神里泛起深深的血丝，不断的摇头。
她平时的威风和气势也都没有了，统统都化作了一种拒绝回溯过去的反应。
就算是已经经历过许多事情，早都褪去了身上的温存的情感和期待，在回忆起这种伤痛的时刻，她也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
成年人之间互相共识的冷漠和麻木，也挡不住回忆刺过来的伤痛。
感情上面，原本就没有绝对的胜者。
她和程沐祁爸爸的那些纠葛，和每对夫妻要遇上的问题都是一样的，那么难堪的过去，怎么好讲给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听？
程沐祁的情绪强烈的起伏了好几下，始终觉得不应该就这么放弃。
程母越是不说，他就越是想要知道。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程母被他看得没有办法，又不肯在他的面前露出脆弱的样子，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动。
“求你。”程沐祁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眼神极克制的看着程母，握在她肩膀上面的手忍不住攥紧了，“妈，我从来没有求过谁，但这次，我求求你，你告诉我，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暮烟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他的心里还仅存着一丝希望，只要再知道得多一点，他就能够查得更深一些，说不定，她不是自己的妹妹呢？
“你还不肯相信她和你的关系吗？”程母一瞬间突然爆发了，用力的一巴掌扇在了程沐祁的脸上，“你清醒一点吧！事实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程沐祁的脸被打得生疼，脸上的表情却没有过多的变化，仍旧转回来执着的看着程母。
“她就是你的妹妹！”他的眼神看得程母的脸色渐渐灰败下去，冷哼一声的同时，还忍不住看着程沐祁，面露讥讽。
程母没了刚才的那种歇斯底里，脸上的表情麻木而平静。
“你不是想知道吗？好，我就给你说说她是怎么来的……”
程沐祁紧抿住唇角竖起耳朵，内心居然忐忑起来。
“你爸爸，真是一个好男人！程母说的同时不住的冷笑，眼底全是冰冷，“在我生下你之后，那么快就跟别的女人搅和到了一起……”
她一句概括了许多的内容。
而这当中的事情拓展开来可以成为一个故事。
事情当然应该回溯到最初，程母也曾还是一个青葱的少女的时候。
她因为怀揣着对爱情和婚姻的憧憬，而和程沐祁的爸爸步入了婚礼的殿堂。
那时候，程母眼底还不像现在一样的冷漠，也还是个爱笑爱玩的女人。
程沐祁爸爸对她很好。
是好到别人都羡慕的那一种，大家都觉得他们生活得这么幸福和谐，一定会很长久。
程母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她的脾气不算好，属于有脾气就直接撒的那种。虽然能在程沐祁的爸爸面前因为爱情而暂时的弱化下来，却无论如何不能维持成为一种常态。
而婚姻的本质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结婚，并不像谈恋爱那样容易。
如果说谈恋爱就是男女双方互相释放荷尔蒙而为对方制造出浪漫的美化效果，婚姻就是吹散表面的那层雾气，让对方把自己看得更真实一些。
新婚的甜蜜并不能维持得太久，因为他们已经不再是依靠父母的人了，而是应该为自己的生活负起责任。
生活往往不带什么美颜功能，直白的利益冲突就够两个小年轻喝一壶的了。
程母也因此和程父数次产生摩擦。
争吵的内容无非就是和生活息息相关的细节小矛盾，乍一看没有什么，积累起来之后，会变成一种巨大的能量，摧毁整个家庭美好的现象。
他们两个也不例外。
好在矛盾爆发过一次之后，程母发现自己怀孕了，程沐祁的到来让他们和好了一阵子。
因为有了孩子，程母工作上就没有办法再继续维持，只好在家里面养胎。
程父每天定时回来，闲的时候就帮着程母做做家务，日子看起来也算是平淡和谐。
但程母总有不好的预感，她每天都不知道程父出去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他跟哪一些人打招呼。
这种焦虑累积在程母的心里面，日久天长，就变成了疑神疑鬼的心病。
她怀疑程父，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来问。
直到有一天，程父回来之后，脱下的外套上面，竟然闻到了女人的香水味。
“怎么回事？”她当即就拿着那件衣服质问了程父，彼时她的肚子已经挺得很大，行动也有些艰难。
程父见到那件外套，脸色很不自然：“没什么。”
“没什么？”从一个外出的男人这里听见这样的话，可信度实在是太低了，程母怎么会相信他？
“你告诉我这没什么？”程母当即就把那件衣服狠狠的甩到了程父的脸上，眼框瞬间就红了，“你就是在外面有人了对不对？那个勾引你的女人是谁？”
一个女人，在婚姻里面总是脆弱得不堪一击且敏感多疑的，程母感觉自己的世界好像天崩地裂了一样，像个泼妇一样拉着程父闹脾气。
而程父在这些平淡无味的日子里面，早已经对她的脾气忍耐到了尽头。
于是就破罐子破摔了。
“是！”气上心头，程父干脆的承认，“我就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怎么样？”
怎么样。
程母当然是重重的扇了他一耳光。
却因此动了胎气，倒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
程父大概也是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数，吓到了。
程母因此生下了程沐祁，住院期间程父虽然也来看过程母几次，却也被程母的心如死灰加上痛骂给赶走了。
此后程母出院，在家坐月子，程父也没有回来过一次。
他们俩就这么僵持着。
过了一个月，程母等到程父回来了。
见面第一句竟是：“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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