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氛围相当的安静。
叶暮烟几次抬头悄悄的打量着程沐祁，也没发现他有什么要为难自己的意思。
也不说话，两个人这才算是严格意义上面的真正好好的吃了一回饭。
吃完以后程沐祁放下筷子就下了桌，叶暮烟自动把桌上的剩菜剩饭给收拾了，进了厨房把盘子和碗筷都给洗得干干净净的。
出来的时候，程沐祁就坐在沙发上面，也没有开电视，也没有在玩手机。
他想干什么，叶暮烟就有些揣测不定了。
墙壁上的时钟指向了九点。
“那个……”叶暮烟远远的在桌子边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指指自己，“现在不早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她在程沐祁的面前，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没法硬气起来。
总是有一种小心的感觉。
其实，可能还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怕被程沐祁吃干抹净了吧，她和程沐祁独处的时候就最怕这个。
这跟放不放得开也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跟他再扯上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程沐祁凉凉的瞟了她一眼。
叶暮烟扯出一个微笑来，自我感觉还是很温和很有礼貌的：“真的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休息——”然后明天重新定机票。
今天的这班机票还她好不容易才订上的，就因为今天突发的一系列的情况，把她的计划生生又往后延迟了。
“就在这里睡吧。”他语气淡淡的，眼神却把她锐利给盯住了，他还伸出手来，对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叶暮烟怔了怔，摇头表达自己的不情愿。
“不好吧。”她还是很客气的说道：“我在这里不方便，还是回自己的家比较好，就不麻烦程总了，我自己可以保证自己安全到家的，绝对不会给你添一丝的麻烦！”
她话里的意思自以为还是表达得很清楚，程沐祁应该能听得出来自己不想留下来的强烈愿望吧？
除非他是在装傻。
那她也不过去。
死也不过去。
自己把自己送到他的嘴边去，那不等于羊入虎口么？她才不傻。
程沐祁抿了抿唇，起身站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她警惕的捂住自己的双肩，起身就往后退，“程总，请自重！”
这种话显然对于他来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程沐祁带着一身低气压逼近她，双眸里氤氲着深沉的东西，脚步重重的向着她这边靠过来。
“需要特殊服务的话，我可以帮忙打电话帮你叫人。”叶暮烟豁出去了，硬着头皮对他说道，“请你不要这样，我们这样很不合适！”
眼看他越走越近，叶暮烟眼神有点慌乱，再往后一退，已经是墙壁了。
退无可退，她就只好用嘴巴表达自己的抗拒:“你不是有妻子的人吗？请你多顾及她一下，不要让她像我当初一样得到的都是伤心行不行？”
其实这话是她没过脑子脱口而出的，说完了自己先想起他说过已经跟牧云安离婚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嘴拙，语无伦次的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他解释。
算了，叶暮烟闭上嘴唇，他还什么话都没有说呢，自己倒是先急急忙忙的说了一大堆，搞得自己比他还要心急。
不过他这话确实戳到了程沐祁。
他捕捉的重点不是在于牧云安，而是，她言语之间透露出来的，三年之前她的心理状态。
她说她很伤心，那个时候她嫁给他，得到的竟然全是伤心。
“我对不起你。”他俯身撑在她的面前，单只手掌放在了墙壁上面，眼神看起来略微带着伤痛，递进叶暮烟的眼睛里面，大大的灼烧到了她的眼眸。
他……他说了什么？
叶暮烟脑子一下崩了，好像所有的逻辑线都被扯乱了一样，怎么也没办法把他说的那句话给完整的在脑子里面重新构造一遍。
话题怎么一下岔成了这样？
她觉得这不是现在应该讲的话题，于是嘴角积攒了一抹笑，哈哈的打了个岔：“我们坐下来说吧，这样的姿势很累的，我有点口渴，不如我们先喝口水再继续？”
程沐祁深深的看着她，没受伤的那只手撑着墙壁，受了伤的那只手慢慢的往她的脸上伸了过来，似乎是想要触碰她的脸。
叶暮烟一下子躲开了。
“程总。”她抿着唇继续微笑，“你再不放开，我真的要渴死了。”
他今天晚上的表现真的有点怪异，叶暮烟不着痕迹的从他的臂弯下面脱离出来，程沐祁竟然没有阻止。
叶暮烟咋一脱离他的怀抱，整个人都仿佛轻松了不少。
她走到桌子边掩饰性的端起一个杯子喝了一口水，不敢回头，反而是往沙发上面放置包包的地方走了过去。
“程总。”她紧张的捏住了包包的带子，撩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头发，“今天很谢谢你，这份情我就先记着了，以后有时间再还给你。”
为了防止突发意外，她匆匆的从沙发这边绕过，在程沐祁的目光注视下，艰难的从这所小公寓里面走了出来。
叶暮烟急匆匆的走到大马路上面，深夜里路过这种地方的车辆会很少，她只能依靠打车软件。
她刚刚点亮手机屏幕，竟然马上就来了程沐祁的电话。
吓得叶暮烟差点把手机扔在马路上面。
“你要是走了，明天我就上门来找你。”程沐祁的声音无悲无喜，却倏然让叶暮烟抖了一下。
这个霸道的男人！
叶暮烟忍了很久，终究忍不住说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她可以很确定的是，他是在逗自己。
为什么？
明明她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不想留下来了啊？
“进来。”他说。
叶暮烟的脾气上头，赌气似的说道：“不要！我有我自己的人身自由，你不能代替我做我自己身体的主！”
她不是他的所有物，凭什么要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听话？她是她自己的！
“不是报恩吗？”程沐祁的声音变得越发低沉，“我要你今晚陪我一夜。放心，我不会动你，只要你在这里睡一晚，明天就可以离开，这样的条件还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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