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程沐祁看出她的表情有点痛苦，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
叶暮烟捂着肚子，支支吾吾的道：“可能……是大姨妈光临了。”
程沐祁面上有点尴尬，指了指厕所的方向，然后强做镇定的在位置上面坐了下来。
叶暮烟这一趟进了厕所，半个多小时都没能出来。
“你不要紧吧？”程沐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厕所门外，轻轻的敲了敲厕所的门，“很严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他不懂女人的月经，只能在厕所外面干着急。
“呃……”叶暮烟蹲在厕所里，尴尬的说道：“……我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可能你需要去超市里面帮我买一包姨妈巾。”
程沐祁：“……”
听到门外轻轻离开的脚步声，叶暮烟就知道程沐祁是出门了。
她蹲在厕所里，捂着肚子，脸色十分苍白。
其实不过是普通的姨妈光临，但是自从三年前叶暮烟出过车祸以后，每次只要一来大姨妈就特别特别的疼，疼得她站都没法站。
这些事情不好跟程沐祁讲，她也就蹲在厕所里面自己忍了。
半个小时以后，程沐祁买了东西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惯性的敲了敲门：“我买回来了，你现在要吗？”
厕所里开了一条缝，叶暮烟伸出一只纤细莹白的手，程沐祁把东西递给她。
程沐祁不止给她买了卫生巾，还买了红糖红枣之类的东西。
这还是超市里面的那个阿姨告诉他的。
程沐祁拿着东西去厨房，给叶暮烟弄了一大碗生姜红糖水。
他端着红糖水出来的时候，叶暮烟正好打开门从厕所里面出来。
“把这个喝了吧。”程沐祁指指桌子，“听说对止疼有效。”
叶暮烟白着一张脸从那边过来，捂着肚子摇了摇头。
“那去医院吧。”程沐祁过来扶她，被叶暮烟一下子躲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叶暮烟一到这种时候就心情差得要命，不管谁在身边都不想理会，更不想在别人的地方呆着。
她躬着身体，半侧着脸对程沐祁虚弱的说道：“程总，能不能麻烦你开车送一下我，我想回家。”
“这里不行吗？”程沐祁再一次上前扶她，“你都疼得这么厉害了，出去不是让自己更累吗？我这里又不是没有地方给你住，你不必这么客气。”
叶暮烟摇头，唇色已经白惨惨的了，她身上无力，但还是坚持着说道：“我只想回家呆着，麻烦你送我回去吧！”
程沐祁说服不了她，看她的样子又实在是可怜，只有妥协的拿上钥匙，开车送叶暮烟回她的小公寓。
在车上，叶暮烟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蜷缩在副驾驶座上面，硬是看着只有很小的一团。
程沐祁开着车在她的公寓外面停下，他下车给她开门，伸手想要把她抱下车。
“不用！”叶暮烟忍着疼，硬着头皮走到了门口，手掏出钥匙却怎么也拿不稳。
她感觉到了生病之后，全世界都是对她的恶意。
程沐祁看不下去，主动接过她的钥匙，开了门。
“谢谢。”叶暮烟弯下腰，扶着门喘气。
身体忽然轻盈起来，程沐祁打横抱起她，冷着脸把她抱了进去。
这回叶暮烟实在没有力气挣扎了，乖乖的任由他抱着。
“你都疼成这样了，还在逞强。”程沐祁轻斥一声，不满的抱着她往房间走。
叶暮烟全身脱力，没什么精力和他回嘴，安安静静的闭着嘴巴不吭声。
“哪个是你的房间？”他问。
“你放我下来吧。”叶暮烟开始挣扎，“我自己走！”
程沐祁更紧的揽住她的腰身，止住她的挣扎，眉毛不易察觉的皱起来：“都到了还要拧巴，我对你来说有那么不可信任么？”
他就近选择了一间房，抱着叶暮烟走进去，动作极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
叶暮烟满头是汗，在床上也蜷缩成一个小刺猬的模样，微微还有些颤抖。
好疼！
和她那个时候在手术室里面的感觉大同小异，叶暮烟张口，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拳头。
那个噩梦一样漫长的夜晚，她躺在手术台上冰凉沁入骨髓的感觉……至今，还是无法忘怀。
“你先回去吧……”
叶暮烟背对着程沐祁说道：“程总，谢谢你送我回来。”
“你对我一定要这么客气吗？”程沐祁站着没动。
叶暮烟深深的喘息，身体的疼痛已经麻木了她全身的知觉，忽冷忽热的感觉在身体里面乱串。
她裹着自己，说不出话。
程沐祁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的把她翻过身来，抱在怀里。
“别逞强了，你疼得这么厉害都不想去医院，那总得有个人在你身边守着你才行。”
叶暮烟安静的呆在他的怀抱里，没有挣扎。
两个人难得的独处，程沐祁抱着叶暮烟，手中摸到的全是她的骨骼，心中升起一丝心疼。
她好瘦。
叶暮烟被他圈在怀里，心中的那股焦灼的感觉反而散去了，渐渐的，疼痛感没有那么强烈了。
她在程沐祁的怀中慢慢的睡了过去。
夜色渐渐深了。
程沐祁在灯光下打量着叶暮烟的脸，她脸上的血色都快没了，眉头一直蹙着没有松开过。
睡梦中还这么心事重重的样子，和他平时看到的她总是微笑的脸庞一点都不一样。
她到底有什么烦恼是没让他知道的？
正出神，怀中的叶暮烟却忽然抽搐了一下，程沐祁以为她是要醒了。
然而叶暮烟紧紧的闭着眼睛，并没有醒过来的趋势。
身体却抽搐得更厉害了，甚至开始在程沐祁的怀中扑腾，叶暮烟就像溺水的人一样，脸上惊恐，身体拼了命的划动着。
“你怎么了？”程沐祁浓重的眉头皱在一块，双手收缩，试着让叶暮烟安静下来。
叶暮烟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一直扭动着身体，很不安。
程沐祁只能尽量抱紧她，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叶暮烟才平静了一些。
他就着圈住她的姿势，抱了她一整晚。
次日一大早，程沐祁浑身僵硬的醒过来。
一整晚都保持了一个姿势，他的手臂又酸又麻。
怀中的叶暮烟还没醒，他把她轻轻的在床上放好，自己起身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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