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真武道
第四十五章 鹿山有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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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带着木头回了老妇人家中,对老妇人讲明木匠铺没开门,老妇人说:“那就算了吧。”

“我带回来了木材一会我试试帮您换,”姜承手指在木棒上搓了搓,“我把钱给木匠那边从门下塞进去了。”

“好,好。”老妇人称赞了两声走了。

姜承坐在院中,看看老妇人和伙计都没在,便暗暗运使灵气。他前一次和谷镖师扳手腕时,自己运灵气到手臂上却最终没敢使用。这回有机会慢慢练习局部运使灵气了。

灵气行到手指,姜承以指为刀,在木头尖上一削!咔,断下一小截来。

姜承重新运劲,减少大半气量,这回在木头一端上剜出了个缺口。

他找来原本朽断的木头过来对比,刻了几次,木屑簌簌落下,终于做出了一样的榫头。然后是长度,姜承先变掌,穴位激出灵气,一掌劈下,木棒应声而断。姜承将这木棒上又抹了抹光滑,得到根焕然一新的车轱辘,穿入板车之下。

“哟,后生,你做木工不用工具?”老妇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姜承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来:“在下就是没找到工具,才用蛮力试试。”

“老身看出来了,你学过武的吧?”

姜承心说这个老妇人既然已经提起来了,多半是位阅人颇多的过来人,瞒也无用,便即承认:“在下胡乱学过一些家学气功,久未运使。”

“你到木匠铺那里,可曾发现什么不对?”老妇人又问。

姜承努力回想了一会,猛然想起一事,便把在门口放下铜钱时闻到些血腥味的事说了。老妇人点点头:“后生好人有好报,看来这家人凶多吉少,唉。今夜,若门外有响动,你二人绝不可起身出来看热闹。”

“怎么回事?”姜承连忙问。

“记好了就行。”老妇人说。

姜承心中忐忑,不过还是把板车送到老妇人面前,推来拖去,车行顺畅。他又帮着老妇人担水劈柴,生火煮粥,后又收拾碗筷打扫,把这老人家伺候得像奶奶一样。另外那个伙计吃完自去洗睡。

老妇人来到正搓衣服的姜承背后。

“你服侍得老身满意,又诚恳勤快,老身也不瞒你。离福寨十二里有一座山名鹿山,山寨主匡铁雄是我侄儿,入夜便会率儿郎们来里应外合打城。不,后生不要慌,你两不乱跑,便决计安泰无恙。”

姜承背后发凉,他想到卓管事、谷镖师这干对他好、教了他东西的人,还得去通报一下。

“各人生死有命,不必强求。”老妇人又说,然后自进屋去了。

姜承看看外面红霞遍天,知道时候不早了,他想去通知韩骏生,又想到老妇人说话时的神态,顿时明白了。老妇人知道他会去告诉和自己交好的那些人,这样如果他们要离开,此时财物也无法来得及全部带走,反倒是山寨可以兵不血刃就抢到一批物资。

但毕竟钱财身外之物啊!姜承这么想着,还是决定去报告,大家带着贵重的东西连夜走比较好。

他奔到客栈,一问,卓管事和韩骏生都去跟官府喝酒了,只有几个镖师还在。姜承找到谷镖师的时候,谷镖师和其他镖师袒胸露腹,肌肉现出,在后院里用棍棒互相对练拆招,打得噼啪作响。

“怎么了小子?”镖师们见姜承神情慌张跑进来。

姜承说了晚上会有山寨打城的事,镖师们面面相觑。谷镖师惊问:“从哪听来?此事当真?”

“我也不知道真假。”姜承只得这么说。

“你刚说,有家木匠铺关了门,却能闻到血腥气味?咱们去看看。”另一名个子稍矮的镖师说。

“对,看看去。”镖师们一起上衣搭肩,收拾出门。

姜承带着镖师们去木匠铺,这铺子依旧关门闭户,众人接近门口,谷镖师嗅了两下:“是有些血的气味。”

“喝——呀!”几个镖师一起用劲,嘭地撞开房门,只见门口往里三步之地,一条看家大狗侧死在地舌头吐出,从狗颈脖流出的狗血早已凝固。除外这屋里倒是一切如常,家具摆放有条,诸般工具铁器也好好的挂着靠着,只是没人在家而已。

“嘁——”几个镖师都发出了一声失望的声音,包括姜承在内,大家都以为很可能是死人,结果却是条死狗。

姜承想,这是怎么回事?……

“看看这狗怎么死的?”谷镖师蹲下来查看。另一个镖师在旁说:“恩,脖子上快刀封喉,挺准挺狠的啊。”

“只是木匠铺死了条狗,然后姜老弟听位老人家讲了些道听途说,我们还是别去酒楼打扰少主的好。”又一个镖师说。

“但你看,宰杀这狗的人,明显是练家子,不是普通木匠屠户之流可以做到的。”谷镖师反对说。

“那也只能说,高手隐于市。我觉得,姜兄弟所说的事也不能不当回事,但又不够劝得主子和大家立刻抛下财物行装离开避祸,只有互相转告,大家晚上睡觉时灵醒点。”

“这……”姜承还想辩两句,小个头镖师拍了拍他,说:“小兄弟,你可别忘了,我们虽是商队,却也是武林中人,不是坐以待毙的病猫。就算有几个毛贼,我们乐平帮也不是浪得虚名好欺负的。”

“对啊,不战而逃岂非灭了自己威风。毛贼若敢来,我帮会正好在此地扬名立万。”

姜承想想也的确是这样,乐平帮一行数十人,镖师都是好手,伙计们也有不少帮众,没点本事也不可能行走江湖这么久。也许镖师们说的是真的。

镖师们自回客栈,姜承也回了老妇人的民居。

他又看了一会朱雀兵法,直到屋内已经光线黯淡无法看书,才收起朱雀兵法,试着打坐,开始搜罗之前散在经脉末端的灵气。

姜承先用桂山心法,令自身灵气牵着这些灵气运转,感觉恰如往水中倒豆酱,虽然搅动水能带动酱团,却一时融化不了。既然如此,就用朱雀心法把这些灵气输送进葫芦去淬炼好了。

于是他按照朱雀心法的行气路线,将一部分灵气试着激出体外,灌进葫芦,他用力一激,感觉一空。就像是狠狠地把一盆水砸入山涧去,好像没什么效果。但姜承相信坚持总会有用,于是一直行功。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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