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白夫人这话，乔北川心里彻底没有了希望。
连白夫人都记不住的，必定是帝都小家小户里的小姐。
这样的身份，谈恋爱母亲都不一定会同意，更不必说是结婚了。
看目光触及走在前面的白茉籽，心里又十足的不甘心。
不过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啊，他这辈子真的要载到这个孩子手里。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大哥和舅舅就是两个神仙，他就是遭殃的小鬼。
气炸了。
乔北川心里愤愤不平，甚至就连白夫人和他说话都没有听到。
白夫人疑惑的提高声音叫了一声，“北川，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乔北川立刻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假笑，“我没事，白夫人要回酒店吗？”
白夫人看着前面走的飞快，还一边走路一边玩手机的女儿，无奈的点了点头，“麻烦北川送我们回酒店了。”
乔北川温文尔雅的一笑，“我的荣幸。”
在母亲和大哥的夹缝中生活多年的他，早就熟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各种阿谀奉承，手到擒来。
车上，白夫人忍不住问道，“北川，听说你母亲被提名第一夫人了？”
M国每隔四年会选一位第一夫人，一般是为国家有过贡献的女人。
比如多年前，第一夫人的第一届选举，选出来了乔家老太太。
老太太可是蝉联好几届，最后是自己退出选举，那一年的第一夫人才花落一位上了年纪的做了一辈子慈善大老人身上。
可郑秀和怎么看也到达不了那个高度，不知道选委会在搞什么。
但是白夫人怎么会当着人家儿子的面拆台，只说，“我觉得你母亲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闻言，就连乔北川都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乔家出过两任总统。
分别是老爷子和乔北冥。
唯独郑秀和嫁给的乔敬明，只得到了一个世袭的公爵称号，狗屁不是。
他真是不知道舅舅费尽心机把母亲捧上去，是不是让母亲专门去丢脸的。
否则，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去趟这深水。
更何况，郑秀和实在是没有资格成为第一夫人。
连她的亲生儿子都这样想，更不必说他人了。
他客客气气的回应白夫人，“白夫人谬赞了，若是母亲知道白夫人对她有这么高的评价，一定很开心。”
轻微的鼾声传来，乔北川从后视镜看到白茉籽睡得像猪似的。
白夫人脸上一阵尴尬，轻轻咳嗽一声，“大概是太累了。”
*
小糯米没有回去，死皮赖脸的在酒店里住下来。
霍靖西一直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人，要了小酒店里最好的房间，小包间正好给小糯米睡。
深夜，小糯米还霸着霍靖西的大床，打坐。
霍靖西冲完澡，穿着月光白色的睡袍出来，“小糯米回去睡觉。”
小糯米巴巴地扁着小嘴，“西瓜，我最近出现了一个新的脑洞。”
霍靖西淡淡嗯了一声，大抵因为刚刚洗过澡的原因，声音像是氤氲缠绵了一抹水光，微微沙哑。
坐下来，等着她继续说话。
小糯米愁容满面的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因为男主角太完美了，所以我总是找不到可以配得上他的女主，头都要秃了。”
作势抓了一把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一样。
霍靖西修长的手指给她将头发一点点理顺，“用你自己做原型试试。”
小糯米眼睛一亮，歪着头看着霍靖西，忸怩的说，“你是在说姐姐特别优秀吗？”
霍靖西煞有介事的回答道，“男主太完美，总要让女主的智商来中和一下，这样才符合人类进化的规律。”
小糯米迟疑了两秒钟，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合着这是拐着弯的说自己蠢呢。
她冷哼一声，气呼呼的跑去小套间。
霍靖西勾唇，轻笑。
完美的男人，的确才可以勉强配得上小糯米。
*
总统府
乔北川送完白夫人回去，刚好碰到乔北冥从楼上下来。
他躲也躲不开，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哥，那么晚还没睡啊。”
乔北川小时候，经常看不惯突然出现的乔北冥，各种找他麻烦。
可是随着年纪增长，他忽然发现，每次他找完茬，都会被奶奶骂一顿，这个暂且不说，关键是，事后乔北冥都会暗搓搓的报复回来。
而且是让所有人都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种。
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乔北冥的对手，甚至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所以乔北川就收敛了。
随着乔北冥的身份越来越高，他对乔北冥剩下的都是恐惧和一丢丢的小崇敬。
都是一样的爸造出来的，怎么就是天壤之别？
他想过无数次，如果自己像他那么优秀，可以有能力胜任总统，那么家里就不会因此而变得四分五裂，家都不像家。
然而现实就是……他没能力。
天之骄子不是那么容易就变成的，这个世界上更多的是像他一样的资质平庸之辈。
乔北冥修长的手指，端着一盏琉璃杯，轻轻的嗯了一声。
乔北川受不了他一出现就随之出现的低气压，吞了吞口水，“那我就先去睡了。”
“等等。”乔北冥成功的阻滞他的脚步，“我有几句话问你。”
“……好吧。”乔北川转身看他，“哥，什么事？”
“你是国大毕业的？”若是乔北冥没有记错，他应该毕业两年了。
“哥……”乔北冥吞吞吐吐，在乔北冥目光的无声催促下，才硬着头皮，红着脸说道，“我还没毕业，我……学分还差了点……”
已经留校两年了，天杀的。
直到现在，他修的学分才跟一个大二的从来没有挂科的学弟学妹们差不多。
校方也是因为看在古尔顿家族的面子上，否则早就把人劝退了。
乔北冥倒是没有或许惊讶，他缓缓颔首，“国大，现在还有晚自习？”
乔北川仔细说道，“大一大二的有，然后是留学生也有，研究院那边我就不清楚了。”
闻言，乔北冥淡淡的嗯一声，宛若神祇的俊脸，在灯光下几不可见的温柔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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