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扬这一次的话,没有引起这些高级军官的反感和反驳。大家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三十多岁甚至四十岁的少年,迅速地勾勒出亚洲、欧洲、非洲和北美洲的地图。
“在非洲,我曾经率领我的精锐部队,阻击过美军支持的尼日利亚武装派系,这个派系拥有远程空中火力支援,拥有坦克和武装直升机等重型武器。但是,却被我的精锐部队全歼!”
“在亚洲,我们在金三角将佤邦**武装打得抱头鼠窜。在不久的将来,金三角将正式成为我的地盘!”
“在欧洲,我获得了整个世界最特殊最有能力的一群人的友谊。他们将会在战局最关键的时刻,带给我们惊喜。。。。。”
宁致远握着电话小声问道:“没听李东安上将说过这事啊,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次在尼日利亚?”
黄老邪在那边一撇嘴:“这小子吹牛B呢,我也是听老李聊天时说的,这小子数学一共才得27分,你让他指挥一百个人都手忙脚乱,那是叫盖里的家伙指挥的。楚天扬负责的是敌后渗透。”黄老邪挠挠头,要是说自己徒弟无能,那自己好像也跑不了。就连忙补充道:“那个盖里算是个天才型的指挥官,楚天扬手下那二十个精英可了不得,尤其是楚天扬,神出鬼没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哇咔咔,简直是。。。。喂?喂?靠!挂电话干什么!”
楚天扬越说越高兴,这些平日里捞不着打仗的高级将领,在楚天扬浑身如同勋章般的伤疤面前,已经被忽悠得智商直线下降了。说到吹牛,说到不要脸,楚天扬绝对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当下把自己说得天花乱坠,好像国家没有他就不能运转了一样。
看看对面这些人有些痴迷的表情,觉得时机差不多的楚天扬忽然话锋一转,表情变得无比沉痛:“就在前几天,宁副主席跟我长谈了一次,宁副主席日理万机,而你们呢,竟然还在后面给宁副主席拖后腿。”
楚天扬眯着眼睛,看大家的胃口又一次被自己吊了起来才说道:“大家都知道宁副主席的决心,惩治部队贪腐绝对是重中之重。可是。。。”楚天扬痛心疾首地说道:“宁副主席很为难,他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卷入到贪腐事件当中,别以为这些年你们干的事情他老人家不知道。华夏国纪律检查委员会和华夏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对你们和你们的家属所做的一切都了若指掌。宁副主席不想查你们,是因为需要你们为国家出一份力,瑕不掩瑜,宁副主席不想因为你们品质上的一点小瑕疵,而否定了你们一腔爱国的热情和对党、对国家的忠诚。”
看了看下面有些激动有些愧疚的高级将领,楚天扬心中乐开了花。吗的,让你们刚才鄙视老子,让你们逼着老子脱衣服。老子不仅要榨干你们的钱包,还要把你们吓出尿来。
“所以,宁副主席派我来了,派我来唤醒你们已经丢失的斗志、派我来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楚天扬在黑板上迅速地写下了一个自己在瑞士的私人账号。
“宁副主席希望你们以及你们的部下、你们的家属,能够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内将这些年的非法所得都汇往这个账号。这个是国家的安全账号,除了国家之外,没有任何人有权限对这个账号中的资金状况进行调查。宁副主席说,这是你们唯一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会在你们的身旁默默地看着你们。”
看着这些将官纷纷掏出纸笔记下账号,楚天扬心中得意地笑,嘴上接着说道:“一个国家和民族,最怕的就是从内部被瓦解。宁副主席让我转告大家,一点点错误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们要从今天开始,对自己、对自己的部队、对整个华夏民族负责!下面请大家记一下我的手机号,你们汇款的情况宁副主席委托我全权负责,我将会如实汇报给宁副主席。”
一番萝卜加大棒,早已经将这些高级军官忽悠得找不到北了。楚天扬钻的就是这个空子,平日里谁敢张嘴就忽悠这些人?在这些人的印象里,整个华夏国就根本没有人敢骗自己。而且这么久,宁副主席也没有出现,看来一定是借着电话躲开这尴尬的一幕。这些人遇到了楚天扬,这个久经沙场将行骗当做自身血液一部分的楚天扬。所以,这些高级将领注定只有被骗的分儿。
做戏就要做全套。完成了行骗的楚天扬带着真诚的微笑,挨个和这些高级军官握手寒暄,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这些可都是人形钞票啊!楚天扬看他们的眼神,就好像看一堆堆簇新的钞票,怎么看怎么喜欢。
一个少将在和楚天扬握手的时候小声说道:“天扬啊,刚才哥哥说话不好听,别往心里去。”
楚天扬摆摆手,刚想说些大度的话,就听少将趴在自己耳边说道:“我这有点特殊情况,你嫂子吧,就喜欢买股票和房产。你知道这玩意处理需要时间,能不能给我半个月?你放心,不管什么价位,我回去让你嫂子立马处理,半个月之内我要是没把这些不干净的钱汇到宁副主席指定的账户,你拉我上军事法庭!”
楚天扬心里笑开了花,这些人真上套啊!算了算了,老子就大度一点,别把人逼急了露馅。
经过一轮的协商,最晚的承诺二十天,最快的承诺一个星期,楚天扬非常满意这个结果。
既然您宁副主席不站出来,那么我自己给自己的部队创收不违反纪律吧?要是违反了,你干吗不站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看着楚天扬心满意足地喊散会,宁副主席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偷偷跑到顶楼的天台——这个时候,自己只能身不由己地配合着楚天扬敲竹杠,把戏的结尾部分演好。
宁副主席站在天台上,感觉有点好笑,又有点憋屈。自己身居要职,却要偷偷躲到天堂配合这小子连骗带偷,传出去这国家领导人真是丢份儿。
不过,宁致远掏出一支香烟,习惯性地看了看周围。还好,医生不在身边,惬意地给自己点燃一根,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
要是通过敲竹杠,能让这些圈养的老虎意识到一些事情的话,自己还真愿意配合这小子。
黄老邪目瞪口呆地在远程目睹了楚天扬行骗的全过程。看着一个个离开的时候带着或敬畏、或满意、或讨好的高级将官们,黄老邪赶紧掏出电话打给楚天扬,脸上的表情,就好像他的保险箱被人爆窃了一样。
“别怪爷爷没提醒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孙子要是不给老子五五开的话,老子明天就去那些白痴那里告发你。”
“少废话,最少四六!”
“去你大爷的,你打发叫花子呢?三七,再他吗的废话老子现在就去!”
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看了看周围石化的人群。黄老邪笑眯眯地遛弯去了。
“靠,你家这辈分够乱的!”良久,一个军官呐呐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偌大的礼堂里面,只有楚天扬站在窗口,凝视着下面热闹异常的大学校园。
青青的小草已经幽幽地长了出来。阳光很好,干枯了一冬的树枝叶开始抽出了新芽。和楚天扬年龄相仿的天之骄子们笑语嫣然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去,只留下一串银铃般无忧的笑声。远处的人造草皮足球场上,一群青春年少的少年正在奋力争抢着滚动的足球,一旁的美少女啦啦队兴奋地欢呼雀跃,为自己心仪的男生加油呐喊,而这些带着一点虚荣带着一点骄傲的男生们,则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在漂亮女生的注视下,发疯了一般跑动。
看着那些隐藏在校园里高度警戒的便衣和礼堂周围所有制高点上分布的警戒人员,楚天扬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在想什么?”宁致远和楚天扬并肩站在礼堂的窗口,立刻引起了下面便衣的高度紧张。混迹在师生之间的便衣纷纷将左手轻轻捂在嘴边,通过隐形的通话器报告宁致远的方位。
在这种靠近窗户的位置,是最让警卫人员担心的。虽然华夏国自建国以来,除了一次没有成功的轰炸天 安 门事件之外,再就没发生过针对国家元首的刺杀行动,但是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即使国内实行严格的枪支管理条例,治安良好,也没有人敢拍着胸脯保证这世界不会出现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楚天扬转过头,仔细地看着宁致远在阳光下菱角分明的侧脸。这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有着浓重爱国主义情结的人,两鬓有些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霜白,却更贴一些儒雅的气质。挺直的鼻子和厚厚的带着弧度的嘴唇,让这张脸显得有些英俊。虽然少了一份来自战场上硝烟与铁血的味道,却能让人感觉到宁致远心中的执着和不屈。那不是一种政客伪作的善于机巧的贪婪,也不是一个懦弱的只知道退让妥协的面孔。那是一种真正的胸怀天下,以华夏国民族复兴为己任的责任,是胸藏韬晦锋芒毕露决不妥协的姿态。宁致远的眼神平和而锐利,目光幽幽地望着远方。
“我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宁致远转过头,和楚天扬目光相对。
“不在我这个位置,也许你永远都想象不到华夏国就如同一只病入了膏肓的大笨象,内部利益集团的争斗、外部敌人的封锁和虎视眈眈,你知道我别无选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只大笨象在我的手中四分五裂。”宁致远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在他这个位置,虽然做不到无喜无悲,但是所有的大悲大喜在宁致远这个位置,早已经变得云淡风轻了。
“所以,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却要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少年来承担。在非洲创建佣兵、在欧洲与异能协会联合、拥有杀手集团的支持,我除了表示感激,能为你做的事情真是太少了。”
楚天扬有些感动地看着宁致远,颤抖的双手为自己点燃一根香烟,张嘴讷讷地想了半天,才小声说道:“宁副主席,咱们别在这扯淡了行不行?”
在宁副主席走进礼堂的时候,得到电话通知的玄黄就已经关闭了远程监控。所以,宁致远和楚天扬的对话并没有人听到。毕竟,现在楚天扬在非洲的佣兵机构还是个秘密。
宁致远为自己点燃一根烟,丝毫没有别揭穿的尴尬。站在他的位置,只有自己明白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人生的巅峰,又有几个人和自己这么说话?所以,宁致远其实很享受现在的感觉,就像和年少那个带着张狂、带着不屈、带着激昂的自己对话一样。
想到这里,宁致远笑了。
“还是玄黄说得对,像你这种油盐不进、贪财怕死的小子,不如用钱直接砸。”
楚天扬郁闷地看着变身为流氓的宁致远,心里腹诽不已。这就是传说中的下一代国家领导人?怎么比老狐狸还老狐狸?怎么看怎么像流氓。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还是要小心一点。
“其实,我是一个威武不能屈,富贵。。。。看给多少就能变。。。。”楚天扬装出一张正义的脸,刚刚开始宣读自己的宣言时,就看见宁致远从口袋里拿出几张新型坦克的设计图。立马变了嘴脸。
也顾不得自己面前站着的是未来的一号,楚天扬双手拉出一道长长的虚影,一把抢了过来。
或许别人不知道这份图纸的重量,但是楚天扬却是十分的清楚。在非洲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要想获得地面绝对的控制权,除了空中优势之外,剩下的,就是地面坦克部队。在非洲无障碍行进当中,坦克简直就是步兵的噩梦。
在此之前,楚天扬通过李东安上将不止一次表达了自己想要购买坦克的意愿。楚天扬甚至表示,只要有足够详细的图纸和前期的指导顾问,楚天扬的秘密基地完全可以自行生产坦克。
李上将对楚天扬的话深信不疑。这个什么都藏着每天哭穷的小子实力已经壮大到让人心底发寒的地步,不说游弋在印度洋、阿拉伯公海海域和南大西洋如同幽灵般的常规动力潜艇编队、也不说那些有的是从国内运来有的是在非洲比照图纸自行生产的高速小型中型突击艇,就说楚天扬从国内获得的其它武器装备、和埃及军方一头一尾牢牢控制的苏伊士运河上的保护费,都足以让楚天扬成长为一头獠牙锋利危险凶狠的狼。这只狼不仅凶狠,而且还狡猾贪婪。在这些年中甚至没有过一次亮出自己锋利的獠牙,只是默默地躲在自己的地盘里,一次次虎视眈眈地盯着非洲大地上的猎物。它的血液并没有因为长久的安逸而变得冰冷慵懒,也没有丧失昂扬的斗志和嗜血的本性。它只是静静地趴在那里,在慵懒的外表下保持着随时能够迸发的杀气。在整个佣兵团里面,一旦有人有了懈怠,说不定第二天就会被淘汰,然后被佣兵督战队重新扔回非洲大草原,成为一名没有任何靠山、没有先进武器装备补给、没有可信赖战友的原始野人,在某个地区的冲突中,被突如其来的子弹打碎脑袋的流浪人。
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不珍惜现在的佣兵生活。他们每天在盖里强大的洗脑攻势下,蜕变为一个个铁血的军人。
他们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自己的长官,在某一天将手指轻轻地按在非洲某一片土地上,然后,这支雪藏已久的佣兵团队将所向披靡。
现在摆在楚天扬面前的,就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有了这种还没有命名和列装的图纸,楚天扬丝毫不怀疑自己的猎人佣兵团在非洲会有一个惊艳的亮相。
“其实,我只是一个小市民。”楚天扬镇定地将图纸放进自己的裤裆,又小心地拍了拍,一脸悲伤地对宁致远说道:“我的梦想不过是和几个朋友没事打打架,对着女生吹吹口哨,然后长大了找一个老婆,在海边靠着自己的小渔船过一辈子安宁的生活。”说到这里,楚天扬露出一丝苦笑。
“虽然我平时喜欢打架,但是这真的算不上罪大恶极。虽然我的学习成绩很差,可是这也并不能影响我今后的生活。可是。。。”楚天扬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照片,递给身旁的宁致远:“这是我唯一的亲人,你看他黝黑的皮肤和满脸的风霜,我是一个不孝的孩子,竟然都不能守在父亲的身边为他养老送终,我。。。。。”
“等会儿。”宁致远连忙喊停,神色古怪地将照片还给楚天扬问道:“你爸爸做完变性手术之后,还能上《花花公子》?”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m.feisxs.com
飞速中文唯一官网:feibzw.com 备用域名:feis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