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照入他黑暗的人生。
让他觉得,他还有一丝白月光也可值得追寻。
她救了他,给了他身份。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她却被人谋害而亡。
得到她死讯的消息。
他的手臂都是抖的。
本来已经看到丝丝微光的他,又被泯灭光明。
那么多年,陪伴在身旁。
虽然她从未喜欢过他。
可他觉得能够陪伴,已是足够,从未奢求过太多。
十三年的相伴,朝朝暮暮。
他都觉得那十三年是跟上天借来的。
虚世浮华,他皆可错过。
可是他从来未曾想错过她。
所以,哪怕他跟帝尊交换了代价。
哪怕那个代价是这生生世世都不能得到她。
他一开始觉得他看着她好就好。
可是看到她活得并不开心。
看到她嫁给他人,嫁为人妻。
他心里怎能受得了如此的煎熬。
但凡是个人,都是会有私心的。
而他最大的私心是喜欢她。
他此生最不能回忆的事情。
是不能回忆族人被灭的那天晚上。
泯灭了他的一切善良,天真。
让他认识到了什么叫做人性。
人性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自私自利,且为了一己私利,能够屠杀无辜之人。
他跟帝尊交换代价,不仅仅是为了她。
也是想报复那些曾经害她的人,让族人死的人。
可是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
那些人早已死了。
他心中的沧桑无奈,无人体会。
仇人已死,所爱的人他等了很久。
没有任何人会理解他心中的痛苦。
司雪衣不知跪了多久,才站起来离开周府。
第二日,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周家的人覆灭。
却不知道到底是何原因。
凤月璃戴着斗笠到司衣府。
司雪衣本来是怀中抱着猫。
他将猫放到地上玩:“璃儿,你来了?”
凤月璃一身白衣,摘下斗笠,淡淡问他:“周家的人已经没了,我是否任务已完成?”
司雪衣紧握衣袖,眼眸中闪过情意:“那你是否能离开皇城?”
凤月璃那双眼睛中流露出讽刺:“司衣大人,我要留在宫中照顾皇上,我想问你一件事,那么多次刺杀,以及容氏的后辈被害,是不是跟你有关?”
司雪衣嘴角扫过苦涩:“是我!”
她继而问道:“是不是你想杀容沐沐?”
他从不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也是我。”
凤月璃眼睛里面眼泪盈眶:“为什么,都是你。”
她将他当成了救命恩人。
而他却一次次用这份恩情,拿她去当工具。
在她眼里,司雪衣不是这种人。
他应该是那种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公子。
而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
她将手中的长剑拔出,对峙在司雪衣的脖子上面。
凤月璃的手抖了抖,其实她还是害怕的。
她眼角的泪落了下来:“你为什么要针对容氏,你总得有些原因,不可能毫无缘由的想要杀他们,他们当中也许有人有罪,可是有的还是孩子,根本无罪,为什么要对那些孩子动手,你根本没有怜悯之心。”
司雪衣闭上眼睛,他颤声道:“那你呢?你对我有过怜悯之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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