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疯子一听这话,赶忙赔着笑脸,“呵呵,陈哥看您说的,农民工挣的就是那点血汗钱,咱再狠也不至于欺负那帮苦哈哈们啊,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
是这样吗?陈太忠很怀疑地看了看他俩,不过他办事从来都很率性,既然话已经问了,那就是心尽到了——要是真的受了委屈,那些商家和民工还可以跑来我这儿哭诉嘛。Www.fei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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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脸彪看他这副表情,心里的委屈登时就发泄出来了,“我靠,还加了钱呢,人家说这儿难走,要不是不想给陈哥你多惹事,我真想削他们,妈的,什么人都敢在我彪子面前说话了?”
“是啊,”马疯子随声附和,他想的是别的问题,“陈哥,这里的路实在太难走了,您运货也得花几天吧?”
这话听起来是关心陈太忠,可陈太忠最近听话的水平在直线飞升,自是听出人家是在说:老大,你把库房建在这里,要我们怎么往外拉货啊?
“这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他摇摇头故作神秘地笑笑,大不了我再修一条路好了,少了东临水村民在场,正经是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仙力了,一个晚上就搞得定。
反正路不用修多好,有个路基,大卡车能跑就行了,这里只是库房嘛。
马疯子和狗脸彪对视一眼。同时闭嘴了,陈哥不是一般人,咱俩蹲旁边看着就行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陈太忠看一眼手机号。笑眯眯地接起了电话,“哈。王局你好……”
马疯子看一眼狗脸彪:是市局局长王宏伟?
狗脸彪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他的眼神将他的想法表达得很彻底:我看啊,十有**是!
“什么?古……”陈太忠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哦,那好,这可是太谢谢王局抬爱了。我估计他地目标也不过就是个分局的副局长……”
“……嗯,没问题。我一定把你的关心传达给古,这家伙这次估计是要乐疯了,正职啊,哈哈~”
“古要升副局长了!”狗脸彪轻轻地捅了一下马疯子,低声嘀咕。
“狗屁。你那什么耳朵啊?”马疯子低声笑话他,“是分局局长,我靠……这算是。算是跳级升官吧?”
就在这个时候,陈太忠挂断了电话,转头看他俩一眼,“这消息俩月以后才会公布,你俩给我嘴严点儿啊,要不别怪我不客气……”
说实话,他也有点头疼官场的波谲云诡了,消息传出去得太早实在不是什么好事,章尧东是很大了,但是比他官大的多得是啊,谁能保证没有更强力地人物杀出?
韬光养晦才是王道!强如罗天上仙者,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想要在官场混,就要遵从一些规则,无论是默认的还是下意识地。
狗脸彪和马疯子早被吓傻了,只知道没命地点头了,警察局俩月之后的人事变动,陈哥现在就知道了,而且……还是王宏伟主动打电话来通知的!
“好了,就先这样吧,我去找古,”陈太忠也没计较他俩的反应,喜眉笑眼地把手机揣起来,他真的很高兴,帮自家小弟谋了一个分局局长回来,那可是极有面子的事儿——我这老大不含糊吧?
若不是狗脸彪和马疯子凶名在外,他还想拉了两人一起去呢,这种事不能电话通知,他要当面看到古地表情,好跟其一起分享。
——说穿了,他是想面对人家的手足无措,以期获得最大地心理满足!
不得不说,陈太忠身上的恶趣味,有时都导致了自家品位的低下,不过,当事人既然没觉得不妥,那看客们也就没办法插嘴了。
古正在办公室跟李副所长聊天呢,陈太忠带着风就闯了进来,“哈,老古在呢?我跟你说点事儿……”
说着他看了李副所长一眼,那意思是:领导说事儿,你该忙啥就忙啥去吧。
李副所长没反应过来,见他看自己,忙不迭地站起身子,笑嘻嘻地点头,“哈,陈科长你坐,我站着就行……”
下层官场,它果然不是很讲究啊,陈某人见识过一些场面之后,就有点不能接受下面这种粗放型的待人接物
态度了,他大剌剌坐下之后,又抬头看了李副所长两
他想给对方一个机会,怎奈李副所长跟他太惯了,见他仍不住地抬头看自己,登时就憋不住了,“陈科,到底是什么事儿啊,你怎么一直看我?”
陈太忠哑然失笑,好半天才摇摇头,“唉,我说老李啊,我跟古所长……要谈点私事!”
靠,你不早说!李副所长终于明白过来了,笑着点头离去了,心里却是不住地嘀咕:妈地,你俩的事还有啥我不知道的?现在倒好,跟我见起外了?
古却是登时就紧张了起来,他直勾勾地盯着陈太忠,身子也变得僵硬了起来,好半天才艰涩地咽口唾沫,“呃,太忠,是那话儿?”
他不紧张不行啊,这几天,副局长人选即将敲定地传言甚嚣尘上,整个横山分局里到处可见神秘兮兮的交头接耳者,古作为热门候选人,走到哪儿都有人冲着他指指点点。
而眼下,陈太忠要同他谈事了,可是……老李居然被撵走了,这意味着什么?
一想到铁杆老李都出去了,古就只觉得心口憋闷,头皮发炸,脸色在瞬间就变得苍白无比,陈科、太忠,这是……要告诉我什么消息?
他能问出那句话来,已经是用尽全部的力气了。
陈太忠的恶趣味,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他绷着脸仔细打量古半天,盯得可怜的古所长都有些眼神涣散了,才轻叹一口气,郑重其事地摇摇头,“唉,老古啊,这个副局长……啧,你就不用想了……”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煞有介事地皱起了眉头,一副“我很郁闷”的样子。
古的身子登时悬停在那里不动了,好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陈太忠禁不住琢磨了一下:哥们儿好像没对他用定身术吧?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陈太忠都要伸手到他的鼻子底下探探有没有呼吸了,古才重重地长出一口气,将身子重重地摔进了椅子内,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不住地嘀咕着什么。
他嘀咕的声音是如此之低,以陈太忠的耳力,都花费了好长时间才分辨出他在说什么,“……也好,这样也好,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莫强求……”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终至渐不可闻,一双眼睛的瞳孔也越变越大,陈太忠甚至觉得,古所长的头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黑变白。
嗯,玩笑到此就可以打住了,看老古这架势,没准要玩出人命啊,陈太忠绷着脸,又低声地吐出了两个词,“不过……”
这两个字刚一出口,古就停止了嘀咕,好半天,他苦笑一声,低声发话了,“不过什么,太忠你说吧,我受得住……”
“不过~”陈太忠又拉长声调,有意逗考虑做了分局一把手以后,该怎么开展工作了!”
“嗯,一把手!”古低声地重复一遍,然后整个人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脑袋差点顶到头顶的日光灯管上去,“你说什么?分局一把手?”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吗?傅宇迟早要走的嘛,”陈太忠狐疑地打量着他,眼中满是戏谑之色,“老古你的反应很快嘛。”
“呃,呵呵,”古尴尬地搓搓手,又挠挠头,“这个,不怕陈科你笑话,我对‘一把手’这三个字儿过敏,妈的,都是让张晓幻给逼成这样的。”
是这样吗?陈太忠看着古的眼里,戏谑之色不减反增,是张晓幻逼的,还是你原本就如此啊?
古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脸上挂不住了,尴尬地咳嗽一声,侧身打开身边的文件柜,“呃,那啥……我这儿还有点好茶呢,你来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冲茶,真是该死……”
“你快消停消停吧,”陈太忠一摆手,“老古,不是我说你,做人可不能这么沉不住气啊,你看你刚才那样儿,我都懒得说你了!”
古没听他的,“叮叮咣咣”地翻着文件柜,嘴里却是发话了,“陈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跟我细说说行不行?”
他想问的是,这消息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事儿……不会再有什么变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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