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从来都不是宽容大度的人。
贝思晨先前对她说过那么多冷嘲热冷的话,还曾经在国宴上弄坏她的裙子,让军训教官故意处罚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秦姝记得一清二楚。
不过比起唐安如来,她做的这点事倒算不上什么,甚至连唐安如的半分恶毒都比不上,落在秦姝眼里顶多算是一个笑话。
秦姝瞥了一眼贝思晨气鼓鼓的样子,心中冷笑:请教人也不知道姿态放低点,好像我非得教你似的。
她的视线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淡淡地说:“口干,讲不动。”
其他同事听到后暗笑不已。
贝思晨瞪大眼睛,指着秦姝的鼻子:“你!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说就不说,我才不稀罕!”
她又抓着文件去问于晴和其他同事。
但贝思晨平时在办公室刁蛮任性,说话经常得罪人,谁也不乐意招惹她,也恨不得她出丑。
所以一个个都推脱说不知道,还让她请教部长或者杨特助。
贝思晨气得肺都快炸了!
她也不是真的蠢到无可救药,心里知道这就是小问题,她没处理过,但其他人肯定会的。
别看她平时在办公室横着来,对部长和杨特助却很害怕,不敢拿这点问题去找他们,只好气呼呼地坐在那里生闷气。
贝思晨长这么大,几乎没受过什么委屈,如今因为唐安如在宴会上勾引上校,害得她被关禁闭、写检讨,还在办公室受冷落,对于她来说真是各种滋味都有。
秦姝忙着准备军事会议的资料,没空搭理这些是非,一直埋头工作到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才停下手里的工作。
她正要叫于晴去吃饭,突然有人在办公桌上放下一份饭盒和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空气中迅速弥漫开诱人的食物香味以及咖啡香浓的味道。
“喏,请你的!”贝思晨理直气壮地说,“你快点吃,吃完教我怎么处理那个问题。”
后面那句话她说得很屈辱似的。
秦姝微微挑眉,瞧着那精美的饭盒包装,没想到贝思晨还挺舍得花钱的,居然是古轩斋的。
贝思晨见她不说话,也不动筷子,生气地说:“喂,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怕我在饭菜里面下毒?你看清楚,这饭盒还没有开封的!”
秦姝慢条斯理地说:“我不是怕你下毒,只是不想吃而已。”
说着要跨出格子间。
贝思晨立刻挡在前面,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给你买午餐和咖啡了,你连一点小事都不肯帮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
于晴走过来,讽刺道:“你之前对我们组长恶语相向,还想组长帮你?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厚的脸皮。”
“你给我闭嘴!”贝思晨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于晴,“我跟秦姝说话,轮得到你来插嘴吗?又不是问你!”
于晴气得无语。
贝思晨瞪着秦姝,不耐烦地说:“好啦,先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还不行么?总之你快点吃完饭,然后教我怎么处理工作表,我又不跟你争组长的位子,你有什么担心的。”
于晴嘀咕道:“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想也也争不过好嘛。”
贝思晨听见了,把眼睛瞪得浑圆,看架势又要和她争吵的样子。
秦姝有点头疼:“行了!”
她对贝思晨伸出手:“你那份文件呢?”
于晴惊讶不已:“组长,你真的要教她?”
“关你屁事!走开,你少挡道!”贝思晨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于晴,扯高气扬地回自己办公桌拿文件去了。
不一会儿,贝思晨拿着工作表走到秦姝面前,指着上面的问题说:“这里,还有这里……反正这些意思我看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做,你都教我吧。”
秦姝有点无语:“我就吃你一顿饭,还得教你这么多?”
贝思晨不服气地说:“我那是特意在古轩斋给你订的,大不了明天后天也给你订好啦。”
秦姝嗤笑,也不指望她能懂多少人情世故,用最简单的方法把那些问题讲完后就赶她走了。
等到下午上班时,贝思晨美滋滋地从部长办公室出来。
她特意走到唐安如身边说:“哎呀,某个贱人装模作样,说什么教我处理工作上的问题,肯定是想故意害我,让我在部长面前出丑。不过我现在已经学会了,部长说很满意,让我跟着秦姝多多学习呢!”
她这话一出,不少人都很吃惊。
部长的意思,是想让秦姝带着贝思晨?
唐安如心里也暗暗吃惊,一瞬间无数念头闪过,最终露出柔美的笑容:“秦姝的能力比我强,部长让她带着你最好不过了。不过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我能帮你的,一定不会推辞……”
“虚伪!”贝思晨打断她的话,用恶心的眼神盯着她,“唐安如,以前是我蠢,被你到处当枪使,现在我才不相信你。哼,你等着看好了,我一定会让你滚蛋的!”
贝思晨说完这些话后感觉通体舒畅,得意洋洋地走开了。
唐安如神色黯然,柔美娇怜的脸上含着几分隐忍和委屈。
旁边的同事安慰她说:“安如,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难过了。”
“是啊,你把她当成好朋友,费心费力教她化妆和打扮,要不然她那张大饼脸能看?她不知道感谢你,还污蔑你勾引上校,谁不知道你心里只有祁先生嘛。”
唐安如吸了吸鼻子,眼圈泛红道:“谢谢你们,我没事的,就是心里有点难受。”
周围几个同事又安慰了她几句,气得贝思晨咬牙切齿。
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没有在办公室闹起来,否则部长知道后又会把她骂一顿的。
第二天下午,秘书部开会时,杨特助把军事会议的重要事项都交给B组处理了,A组则继续之前的工作项目。
这让A组很多同事心生不满,对B组更加看不顺眼。
“组长,我们是不是要被排挤出秘书团了?”A组的成员小声问唐安如,一脸不甘心的样子。
要知道这次军事会议不单单是军工集团的事情,也是整理林城军区的大事,两个小组同样是上校的秘书团,凭什么B组就能参与重要事项,A组只能做点芝麻蒜皮的小事。
A组成员们都很不服气。
唐安如紧紧地捏着文件夹,却笑着说:“杨特助这么安排,自然有她的道理。你们别想那么多,要是让别人听见,传到杨特助耳朵里就不好了。”
A组的成员只好忍下来。
唐安如朝秦姝那边瞥了一眼,见她和于晴一起走进杨特助的办公室,不知道杨特助又要交代她们什么事。
她隐隐觉得杨特助在疑心自己。
难道杨特助已经察觉到她把军工集团的情况私底下汇报给韩家了?
不,不会的,她每一次都做得很隐秘,工作也做得很完美,杨特助应该还没怀疑到她头上。
唐安如正思索着,贝思晨从会议室走出来。
“你知道为什么杨特助把军事会议的重要事项安排给B组吗?”贝思晨得意地走到唐安如面前,特意凑到她耳边,“因为昨天军工集团高层会议时,我爸爸跟杨特助说,秦姝和他们部门工作接洽得非常好。”
唐安如的脸色微微一变。
尽管她很快就用笑容掩饰道:“秦姝确实做得比我好。”
贝思晨盯着她,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下午的时候,唐安如发现贝思晨总是去找秦姝,有什么问题都找她解决。
虽然秦姝看起来很不耐烦,但到底还是帮她解决了。
唐安如心里有些懊悔。
她知道自己在宴会上莽撞了。
当时以为凌墨寒喜欢主动点的女人,没想到贝思晨还藏在柱子后面,如今她不仅没能引起凌墨寒的兴趣,还把贝思晨这条路也弄断了。
现在贝部长隐忍不动,是顾忌她在秘书团的位置。
万一让他抓到什么错处,她能不能保住A组组长的位置还很难说,更别说在秘书部往上一层了。
唐安如不免烦躁起来。
下班后,办公室的人都陆陆续续走了。
秦姝事情多,打电话给老爷子说晚点再回去,老爷子便想让秘书给她送晚餐。
秦姝哭笑不得:“爷爷,您别麻烦于叔了,我自己会先吃点东西的。”
老爷子只好作罢。
唐安如也还没从办公室离开,听见秦姝在讲电话,心中不由地疑惑。
她记得秦老爷子早就去世了,秦姝口中的爷爷是谁?是凌家老太爷?
可秦姝和凌墨寒都快离婚了,听秦姝的口气,似乎还和凌家老太爷相处得很不错。
难道秦姝和凌墨寒又不离婚了?
这么一猜想,唐安如暗暗怨恨起来,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连带着脸色也很难看。
等到秦姝准备起身离开时,她也赶紧站起来。
两人同乘一部电梯下去。
秦姝没打算理会唐安如,唐安如却主动开口道:“你好有本事,连明然、杨彬和贝思晨都向着你了。”
这算是摊牌?
电梯门打开时,秦姝踏出电梯,淡然地说:“我本事大也没用,不及你演技好,把大家都耍得团团转。但是我现在很有同情你,不论你怎么算计,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唐安如紧紧地绞着手指,看着秦姝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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