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站好了啊！何姐和张姐去洗手间补妆了，我先给你们训训话！虽然你们不是女人，不过头筹也一样重要。毕竟这可是你们进入男公关行业的第一枪！”
“被尊贵的客人选中了，伺候好了，就有可能被包养。讨好一个人总比讨好很多人容易，你们一会儿抓住机会，可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没抓住机会的，哼哼，我们这里也不养闲人，过了半年，还没有固定的客人包你或者预订你，就给老子混蛋！”
“听到了吗？想要上女人还拿钱，就用点心！”经理像古时候的妈妈桑一般威严地板着脸教训了他们半天，听到张姐和何姐的高跟鞋击打着地板的声音，立刻挂上幅完美的笑脸，迎了上去。
“何姐最近保养得当！今天妆也画得可好！看着就跟年轻小姑娘似的，让我猜猜年纪，不是十八岁吧！”
“以前何姐可看起来年纪超过二十，这进步不会是张姐教得吧！”
经理一张嘴，黑的说成白的，年纪一下子缩小了两倍多，虽然言语夸张，可陪着他那张言笑晏晏的娃娃脸，就是让人生气不起来，只觉得他憨态可掬。
“你这嘴巴啊，让我真想把你挖到我们销售部里做经理去！”何姐笑眯眯地道，眼角细纹因为太灿烂的笑容而剧烈地跳动着，刷刷地掉下许多粉来。
她年龄看起来不大，四十多，可肚子却不小，看起来就像怀着两三月的胎，加上内分泌有点紊乱失调，生了很多斑点，为了遮暇和美白涂了太多的粉，腮红打得太过严重，活脱脱猴子的屁股，也亏经理睁着眼都能说瞎话。
旁边的张姐，被何姐一衬托，立马清新脱俗起来，虽然眼角也有细纹，然而却淡而浅，妆容得当，底子也好，看起来倒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李强本来一直埋着头抠着指甲，恨不得把自己和空气同化，只想着千万别让人注意到才好。听到旁边人窃窃私语着两个贵妇人相差太多的气质容貌，有些好奇地抬起头瞅了一眼。
一道雷光从天灵盖劈下，李强僵成了雕塑。
妈的！怎么就这么巧！老子今天出门踩了狗屎不成？
原来那张姐竟然赫然就是他名义上的丈母娘，张芝茹的妈妈！坐拥数亿身家的丑团外卖的当家主母！
而旁边的人……好似也有些眼熟。李强凝神想了想，日了狗，那何姐竟也是个认识的！丑团外卖的股东之一！他远远地在公司年会上瞧过一眼，不过对方应该不认识他才对。
毕竟他在丑团外卖公司当家的大人物眼中，只能算是个卑微如尘埃不值得赏赐眼神的小人物。
好吧！现在只能祈求丈母娘眼瞎，不曾注意到他了！李强想到这里，忍不住将头埋得更低了。
“嗨！那边那个！搞什么呢！把头抬起来！”岂料他这一举动反倒起了反作用，引起了经理的不爽。
看着走到面前的经理，李强的眼皮跳了又跳，恨不得给对方两耳光，压低了声音，“是！”
说着便抬起了头，心如擂鼓。偷偷看了一眼何姐和丈母娘，心中一直吊着的气便松了下去，他运气还算不错，那两人竟正低声说着悄悄话，全然没注意到他们！
再环顾一下四周，他站得是最边缘的位置，离何姐和丈母娘都挺远，灯光也只顾着讨好站在最中间的贵客和资历老、相貌好、地位高的男公关，他这里算是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了。
“何姐？张姐？”经理走了过去，和她们说了些什么。
李强只看到何姐和张姐点了点头，然后经理和她们打了个招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何姐和丈母娘一下子便成为了房间内的焦点和主角。
“都站好了，把胸和脸给我挺起来！”何姐伴着张脸，厉吼道。
“张姐，要不你先选？”后退一步，何姐把头转向丈母娘，立马就变了脸，语气也变得低声下气。
“不用了，你先选吧，今天不大舒服，下次吧！”丈母娘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哈欠，便走到一旁坐下了，摆了摆手，“不用管我，你选就是，选好了叫我，我帮你参谋参谋！”
“嗨！我还说请你呢！真不凑巧！那下次还是这儿，我请客啊！”何姐亲昵地拉了拉丈母娘的手，便急不可耐地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举起肉已经有些松垮的手，何姐细致地抬起每个人的下巴，一一地打量着眉眼、鼻梁，摸摸胸肌的形状、厚度，嘴里不时低声地嘟哝着什么。
走得越发近了，李强才听到何姐的声音。
“肉太松，连肌肉也没有，一看就是银枪蜡剪头。”
“鼻子太平，高挺性功能才好。”
“啧啧，这胸平的，跟太平公主似的。”
“这锥子脸是想戳死我吗？”
“粉太厚，粘手。”何姐絮絮叨叨地抱怨着。
这场景，怎么这么像菜市场里家庭主妇挑选猪肉的模样？得勒！他就是被选的猪肉中的一块，李强没忍住笑了出来。
何姐的目光一下子飘到了李强的身上，眼珠一下子被点亮了，干脆越过李强前面的那些男公关，直接凑到李强面前打量起来。
“皮肤有点黑，不碍事，显得有男人味儿嘛。”何姐摸着下巴思索着。
“鼻子这么挺，那方面应该不错。”何姐毕竟久经沙场，说这话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四肢粗壮，肌肉紧实，嗯，不错。要是颜值再高一点就好了，唔……再年轻一点就更好了。”
李强面皮发黑，艰难地忍耐着自己不甩手离开。
针孔摄像头还没拍完动作片呢！他还不能走。
忍，咬咬牙忍下去，就好了！
但一想到有可能被这女人挑中，李强还是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就你吧！”何姐轻巧地点了点李强，“其他的人都出去吧！”
一直烦心的事情陡然应验了，李强眼前一黑，挣扎道，“何姐，那个……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其实我挺不爱干净的，我差点忘记了我半个月都没有洗澡了……”
“一会儿我帮你洗！”何姐娇笑着抛过来一个媚眼，她要是年轻二三十岁这样做没准儿挺好看甚至能让李强欲火焚身，现在……李强除了呕吐别无他想。
“张姐，我选好了。”当你以为事情已经足够糟的时候，命运总是偷笑着让你知道……还能更糟。
“觉得怎么样？”何姐一边兴冲冲地问，一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李强的脸和身体，“好久没有发现这样的好宝贝了！凭我多年经验，他一定……”
就算何姐神经再粗，也发现不对了，看着不作声的张姐和一脸尴尬的李强，她脑中灵光一闪，惊叫道，“难道你们认识？”
她第一反应就是，经理难道骗了她？李强不是新人，而且还是张姐保养过的男公关？
朋友妻不可欺，这句话可不仅仅适用于男人。
“这……”要不，放弃唾手可得的猎物？何姐犹豫不决，脸上阴晴不定。
“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姐含怒地出声了，阴沉沉地看着李强，“我的好女婿，你不应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你是有多爱钱啊？竟然来这里出卖身体当男公关任由中老年妇女玩弄！我的女儿何等的天姿国色，更是我们张家的掌上明珠，你便是这般对她好的？”
“如果缺钱，何妨说一声？我女儿指缝里流出来的都足够你享用一生了。”张姐的语气里含着鄙夷和轻蔑。
李强沉默了一下，抬起眸，反问道，“你不一样需要给我解释吗？我的好丈母娘！”
“你是有多缺疼爱，多饥渴，才会来夜总会找男人解馋？不知道，您国色天香的掌上明珠知道这件事情吗？”李强讥讽道。
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了，两人视线交汇，刀光剑影。而一旁的何姐早已经被这一幕震惊得成了一座石雕。
何谓中国好丈母娘和好女婿，她今日算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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