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如果是毛周他们那些熟悉刘宇浩个性的人在他身边一看就知道,刘宇浩生气了。【www.fei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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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是换做一般的年轻人,过去也就过去了,被林老那样的老专家耻笑一下又能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还有人巴巴的等着林老耻笑呢,可人家林老连看都还懒得看一眼呢,像刘宇浩这样的年轻小伙子吃个瘪大家都觉得是一件无所谓的事。
但刘宇浩不是别人。
当刘宇浩心里高兴的时候,你说他几句没什么,哪怕是无中生有,刘宇浩也只是一笑置之。
问题在于,事情已经涉及到齐老爷子了,刘宇浩现在心里不高兴。
刘宇浩坐直了身子,双眼直视林老,很认真的说道:“林老,我为我刚才的那个态度向您道歉,还请您能原谅我。”
这就对了嘛!
哪有晚辈跟长辈叫板的,话又说回来,既然晚辈道了歉,做长辈的也不会跟你一直计较,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尽管在场的人对刘宇浩这种急转直下的态度非常惊愕,但所以人都赞同刘宇浩的这种做法,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齐老爷子也微微颔首,脸上泛起一丝笑意。
有很多时候,吃亏也是福,特别是在这个尊师重道观念很强的圈子里,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林老很满意的点点头,呵呵一笑摆手说道:“小伙子,很不错,以后有机会我可以把我的学生介绍给你认识,有不懂的就多请教他,将来你也很有希望成为古董行家的。”
靠,这老头是给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呀?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但是......”
这一句但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刘宇浩这边,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心想,这孩子是怎么了?不就是说你两句嘛,忍着不就行了吗,干嘛非要跟林老一争高低?
还有的人心里琢磨着,这刘宇浩等会万一再说错了什么话岂不是要把齐老爷子这么多年的面子都丢水沟里去了吗?
哎!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呀!
林老这次倒是没发火,眯着眼睛朝刘宇浩看过来,眼中射出一抹厉色,“但什么呢,小伙子?”
刘宇浩笑着站了起来,说道:“大家都知道,供春壶的特点是质坚壁薄、敦庞周正、栗色闇闇、如古金铁。”
刚才那个跟着林老起哄的老者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了刘宇浩的话,说道:“你小子这不是废话嘛,难道我们这么多老家伙连这点基本的常识都不明白?说你的但是好了,其他的就不用讲了。”
刘宇浩扫了那位老者一眼,淡淡一笑,沉着的说道:“供春最早造壶的时候,并没有在壶底刻年号或印章的习惯,一般都只是用尖竹片戳刻于壶柄,这个大家都应该知道吧。”
林老一愣,顿时脸色变了数变,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但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刘宇浩接着说道:“我刚才突然发现林老把壶拿起来的时候壶底居然有供春二字,所以心里就不明白,供春怎么就改了爱好了呢?”
此言一出在座人皆惊,瞪大眼睛朝林老那边看过去。
很多时候大家顾于彼此的身份,在某人拿出自己的老物件时,没得到对方的许可,谁都不会主动提出拿过来看的。
所以,刘宇浩所说的细节大家刚才都没注意到,现在看林老的脸色,好像刘宇浩所说的的确是真的。
林老愤然怒道:“你不懂就不要瞎说,这把壶是我当年在琉璃厂淘的,很多名家都看过,能肯定是绍兴傅叔和家中流出,而傅家此壶据说原为西蠡黄氏所臧,这些都是有据可考的。”
刘宇浩淡淡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供春当日捏制陶壶时,所用的不是一般的陶土,而是寺僧洗手缸中沉淀的泥沙,甚至是手指纹螺中嵌入的沙泥,特别的纯净细腻,杂质少到最低的限度,而林老的壶怎么看都像是如今的后取料,和真正的供春壶用料差别还是很大的,所以我有些看不好。”
所谓的后取料其实就是紫砂初矿在经过人工的筛洗后撇去上面一层带有杂质的粗矿,然后晒干,用薜萝细分后而成的。
这种紫砂料虽然也很接近供春壶的用料,但经验丰富的行家还是能看出细微的区别的,只不过需要很长时间的论证,而且还要把壶破坏掉不显眼的一块仔细分析其化学成分才能确定。
可刘宇浩就那么匆匆看了一眼他就能确定林老的供春壶是后取料吗?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看着刘宇浩,想听一听他还有什么解释。
今天被邀请来参加鉴茶会的学者和专家们都不是一般的人,大家都有各自的想法和意见,所以在刘宇浩提出质疑的时候连出声反对的人都没有。
林老被彻底激怒了,眼中的怒火窜了出来,道:“刘宇浩,你别以为你是齐老的弟子我就不会训斥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就不准离开这间屋子。”
一直躲在旁边看热闹的简子乐这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刘副秘书长,请注意你的措辞,林老,您看这事闹的,嘿嘿,刘宇浩毕竟太年轻了,您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就这么算了?”
他眼珠子猛地往外一突,咽了一口唾沫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今天明明应该是一场好好的鉴茶会,却被自己组织成了这个样子,等首长一会过来了还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顿时,简子乐也顾不得看戏了,连忙又扯了一把刘宇浩的袖子,低声说道:“刘副......呃,兄弟,我看还是大家都退一步算了吧,哥哥这不好做人啊。”
刘宇浩淡淡一笑,也压低声音说道:“没事简哥,这种老爷子很要面子,只要我能说到点子上他就不会难为我了。”
这还叫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简子乐顿时泪流满面,心里大骂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怎么就惹上了这个祸精了呢,倒霉催的呀。
安慰了简子乐一番后刘宇浩才笑吟吟的回过头来看着林老,道:“林老,我既然敢这么说就有我的依据,您要是不相信的话请把壶放到桌子上,我还能讲出更多的疑点来。”
林老显然没想到刘宇浩竟然这么硬起,也疑惑的把手里的紫砂壶抬起来看了一眼。
可现在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承认刘宇浩刚才说的是真的了,否则自己的老脸就没处搁了。
现场的大部分专家们可都是随时都能去国家领导人家里做客的高人,在这些人面前要是掉了份,以后还怎么在古玩圈子里混呢?
刘宇浩似乎猜到了林老的疑虑,笑着摇摇头,说道:“那好吧,既然林老不愿意把自己的宝贝拿出来给大家欣赏也就算了,只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我呸,你小子说都说完了现在又来卖乖了?刚才怎么不这样说?分明是讲不出所以然心里害怕了吧。
林老越看刘宇浩的神情越觉得自己是上了洋鬼子的当了,心里哪还沉得住气?
啪的一声
林老把紫砂壶搁在桌子的正中,冷冷的说道:“我今天还非要看看齐老究竟把什么本事传给你了。”
古玩鉴赏其实是一个很抽象的词,讲究一个“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而且古董的门类繁多,涉及到古代所有的文化艺术品,所要掌握的知识面更是要大的吓人。
自古以来玩这个的人就从来没有敢说自己懂古玩的,这可不是他们谦虚,而是实话实说罢了。
金石主要指青铜器和碑帖,字画收藏行话叫吃软片,瓷器收藏行话叫吃硬片,这三项之外便列入杂项。
老古玩人往往只是说自己在某项具体文物上有点眼力,能看出真假,比如字画,也只能说自己善于看某个朝代或是某个人的字画,而不能说只要是字画都能看个清楚明白。
齐老爷子的能力林老心里非常清楚,主要集中在古玉和青铜器皿上,其它的方面也是一般,今天如果是齐老突然冒出一句你那把壶我看不好的话来,林老还能勉强接受。
可话从刘宇浩口中出来就完全变味了。怎么,难不成一个屁大孩子的眼力能比这么多的老专家们还强的多吗?这么多人都没发现的东西居然就让刘宇浩给看出来了?
所以,打一开始林老就认定了刘宇浩是用心险恶,无非是想诋毁自己的名声,而玩古董的人又特别计较这个。
这不,结果弄成了现在这样不死不休的局面。
刘宇浩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足足看了林老有一分钟的时间才把目光移到了那个壶上面去。
“林老,您不介意我把壶拿起来掂量掂量吧?”
既然林老认准了刘宇浩是在装腔作势怎么可能还会心虚?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只要你不存心把壶给砸了,一切都随便你。”
靠,哥们会是那种人?
刘宇浩皱了皱眉,本来想讥讽林老一句的,可想了想又算了,走到齐老爷子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老师,我可以看壶了吗?”
倒了!一下子欠下五更!!!好吧,你狠 老马大大 俺豁出去了,最迟明天凌晨加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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