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里最不缺少的就是机会,只要你有脚踏实地的坚持和仰望星空的野心。
一身是血的张天毅硬撑着痛苦带着任萱走出暗夜天堂,仰着头看看上空的阳光,有些刺眼。也让他从心底透出一股子美好,刚刚在暗夜天堂若是得不到段如霜的承诺,他已经准备好亡命天涯。要么逃回滨海,要么逃向上海。心底压力骤然一松的张天毅吐出一口长气笑骂道:“真是你娘的吓死老子了。”
“你还会害怕?”
任萱讶异问道,她的眼神也是透着惊奇。从认识张天毅以来,她一直认为这个男人似乎没有能够让他产生畏惧的东西。若是老天爷要打雷劈死他,他都敢朝着老天爷破口大骂。
张天毅转身,视线现在落在任萱丰伟的胸口,准确的说是心脏的位置。只不过那波澜起伏总是很轻易的就让张天毅的视线转弯,让他心生波澜。他拉起任萱纤细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胸口,笑道:“我也是人,怕死,怕求不得。只不过有些时候,容不得我害怕。因为畏惧了,就真的完了。”
任萱抚摸着张天毅的胸口,感受到了这副平静面孔下,遮掩着的心跳是多么的快速。
她的眼泪再一次汹涌而下,流的张天毅手忙脚乱的问道:“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我心疼你。”抽泣让任萱胸前的风景更加诱人,她还把身子靠在了张天毅身上,似乎哭的站不稳脚。
“农家的儿子若是不想种地,想要出人头地终究是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心血。这个从我走出滨海就做好了准备。”张天毅揽住了任萱的肩膀,心中轻叹了一口气。这次的事情他知道怪不得任萱,这样的意外谁都无法预料,何况这样一个身材火辣容颜秀丽的女孩,自己想要,早就应该做好防范。
但他也知道任萱一定会怪自己,无他,人之常情而已。张天毅没有劝解任萱,他认为任萱越是觉得她对不起自己,自己就越能对她放心。习惯性去弥补心中对不起的人,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人性。
任萱哭的愈发狠了。
张天毅伸手擦掉了她的眼泪,忍不住苦笑道:“我觉得你在不带我去医院,我可能真的要痛死了。”
任萱这才想起来段如霜说张天毅受了伤,她赶紧站直身体搀扶张天毅,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急切说道:“走,我带你去医院。我知道这里有一家医院,医生的本事很高明的,我和他很熟悉。”
张天毅点了点头,他自己的伤势心中有数,算不得什么打伤。去医院包扎一下差不多也就可以了,挨的几棍固然是痛彻心扉。可打到的地方,不算是危险区域。
段如霜依旧站在四楼,楼上人数不少,也不多。有她,有邓勇,有陈家姐妹。她手中端着红酒杯,顺着窗户往下看。恰好能看到张天毅和任萱站的地方,也能看到两个人拥抱搀扶。
“邓勇,你说当年你带着我从草原上往外逃奔的时候,我是不是还不如下面这个只有胸脯的女人?”段如霜轻轻抿了一口红酒,本就猩红的嘴唇染得更加猩红。像是涂抹了鲜血一般。
但这副美景,不仅没人敢看,陈家姐妹的脑袋都垂了下去,只敢把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
“不,她和你比不了。我活了半辈子,没见过能和你比的女人。”邓勇想了想,摇头。
他不是拍马屁,因为他紧接着给出了理由。“我以前不算贪生怕死,但也绝不是敢于赴死的人。可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就敢拼出一条命来。为什么?”
邓勇自问自答说道:“自然是因为你平常施恩够多。”
邓勇仰着头,嘴角含着微笑,陷入了回忆中:“我是一个孤儿,从有记忆那天开始,就被当做赚钱的工具。在那里,我跟了一个老大,打架斗殴,觉得刀头舔血的生活特别的畅快。一直到了被通缉的时候,才意识到我这辈子完了。没人管我,我跟着的大哥不管我,谁还会管我?我知道我完了,这辈子都完了。但是您帮我活了下来。”
段如霜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只是看上了你的武力。”她没有转身,似乎在和邓勇说话的时候,她并没有要看着眼睛的习惯。
邓勇摇了摇头,颤抖着嘴唇接着说道:“那那把刀呢?”
段如霜的眼前,闪过那把刀,那把属于草原雄鹰的刀。那把刀刺向邓勇的心口,停在段如霜的手中。
她闭上眼睛,第一次流出泪水。当初邓勇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就让段如霜想到了自己那个成天打架斗殴的哥哥。哥哥失手杀人后亡命天涯,至今不知道下落。她看到邓勇,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哥哥。
广结善缘?她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小女人,怎么会广结善缘?
但是邓勇依旧自顾自的说道:“当时我看到您指间一滴一滴流出来的鲜血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我这条命交给你。上刀山,下油锅,赴热汤,过火海。万死不辞。”
曾经也算是提得起名号的汉子眯着眼睛,由心说道:“那些血滴落在我的心头,我就发誓这辈子谁也不能伤害你。其实受过你恩情的兄弟们都记着你,只是在大草原上他们不敢触怒那个人而已。可实际上,若不是他们都记着您的恩情,我再厉害一倍,也走不出大草原。”
“赵家兄弟当年在赌场上被人算计,输掉了性命,连那个人都放弃了他们,不准备和赌场那些人交锋。是您只身一人到了赌场,您弯腰的身影他们说会记得一辈子。”邓勇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这个恩情,他们还您了。”
邓勇没说怎么还,段如霜却跟着叹了口气。她想了想,自己最后能从金丝雀的身份逃出大草原,走到今天这个高度,似乎真的和自己当初施恩有关系。
“亲自去和冷连英说一声,张天毅是我段如霜的人。没有我点头,谁都不许碰他。”段如霜转过身,把杯中剩下的红酒顺着陈莺啼露出来的胸口倒了进去。
陈莺啼死死的藏着眼睛里的桀骜,低下头一动不敢动。任凭着酒水在自己滑-嫩的肌肤上肆意划过,顺着缝隙滴落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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