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源这一嗓子把人嚎旳心肠一软。
其中第一个发言的那个人接着开脱道,“不管怎么说,甄家都死了人了,他们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确实。甄夫人逝世这事他们也有责任,怎么就一点都不愧疚?”
“愧疚?你跟衙门官府的人谈愧疚?你是活了百八十年头半截身子入土活傻了吧?”
这般说着,他们看向四爷的目光也不善起来。
四爷虽立于庭院中,仍将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此时遇他们目光,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后,逮住罪魁祸首甄源道,“让甄夫人死后不得安宁不是本贝……官,而是你这个甄府的长子。”
四爷冷冷的声线流过。
“礼教有言:凡发丧,三代之内亲,必披麻戴孝。
身为长子,你常服在身,不服丧,是为不孝;以你额娘之名,行歪曲之举,是为不敬;借朝廷的钱却不还给朝廷,贪不义之财,是为律法之害。
所以,综上而言,甄夫人安不安宁与本官一点关系都没有。
反倒是你和甄成业,才是这一切不安宁的源头。”
甄源明显一噎,四爷继续道。
“另外,甄家欠款,不管你与你额娘是否知情,户部都是要追缴的。
但如果你继续胡搅蛮缠,到时候来的可能就是抄家的官差了。”
“……至于潜逃的甄成业,等抓到他,自有大理寺替你们主持公道。
若本官想的不错,拒朝廷搜捕者,恐怖要在大理寺吃上几年牢饭,受上几年牢狱之灾了。”
四爷不疾不徐,有理有据,把事情这么简单的一分析,那离得远窃窃私语的几人,无话可说了。
甄源被四爷这一通给吓到了。
他眼神都飘不动了,钉在四爷身上,嘴巴微张,似乎在想一些辩驳之意。
四爷没理会他,行至门前,将手上一个翠玉扳指去下,交到其中一人手中,对那几个来凑热闹的几人道,“几位心中如有不平,可凭此物到大理寺状告,他们定会秉公执法。”
四爷通身贵气,站到四人跟前,那四人都有些战战兢兢。
此时得了玉扳指,安静的好似窝鹌鹑,唯唯诺诺的点了个头,然后便再无话开口。
刚才那些议论声,都在四爷这两句中消除。
四爷回头换了一声不愿走的豆花儿,豆花儿冲他汪汪叫了两声,又在原地追着尾巴转了两圈,不知道在干嘛。
四爷上前两步,准备将它抱起来。
豆花儿却撒丫子就往园子里冲。
甄源和四爷的脸都黑了,前后脚跟了过去。
来凑热闹的街坊邻居们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瞧,不知道这又唱的是哪儿出。
…………
甄府的园子大的可怜,园子里都能盛下两座假山。
四爷越跟着豆花儿往里走,心中就越是觉得蹊跷。
按理说,七品的芝麻官儿,一年俸禄也不过四五十两,哪里能造的起这般大的园子来。
在外堂看的时候,还不觉有异。
现下,看了这园子,再说甄府是没钱的,四爷可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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