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堔眼眸逐渐暗下，黎月笙一看到他这个眼神，就进入警戒状态，尤其这个房间还有小包子，指不定什么时候醒过来。
“小铭还在这里！”黎月笙放轻声音警告他。
一说出来，她就后悔了，这话听着怎么就像小铭不在就可以……
打住打住，省略号里的东西她不能继续想了。
男人却很认真地点头，“嗯，不能在这里。”
黎月笙：“……”
黎月笙脸色忍不住红了，“别的地方也不行。”
最近莫堔不知道大晚上找过她多少次，好几次都差点被他得逞，但做到最后一步，都会停下。
黎月笙知道她很喜欢某人，但是前世的阴影太深了。
虽然她知道，莫堔现在对黎流星一点感情都没有，但以后呢？
她不敢确定。
一想到上辈子，在黎流星成为影后的那一天，宣布和他的婚讯时，黎月笙就觉得有一根针扎在自己心口上。
不解决掉这个阴影，她很难完全接受莫堔。
她知道莫堔前世喜欢她，而她现在，也很喜欢他，但她也能感觉到，他有事情瞒着自己，或许从上辈子开始，他就有事瞒着她。
这种被瞒住的感觉，很不好。
倏地，眼前的灯光被挡住，黎月笙立即回过神，看到近在咫尺的莫堔，下意识想往后退一点。
莫堔的目光微不可见地暗下，眼底的火焰逐渐消散。
他能感觉到，女人时不时的疏离和惧怕。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莫堔当做没察觉到，很自然地从女人手里拿走毛巾，帮她把头发擦得半干，“吹风机在哪里？”
“放在那边的柜子里。”黎月笙下意识指着边上的柜子。
男人把毛巾放下，又去拿了吹风机过来，黎月笙想到自己刚才的想法就有点心虚，伸手想从他手里拿过，“我自己来吧。”
莫堔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微微垂下眸，“明天我就走了。”
声音这么冷，她怎么觉得听着可怜兮兮的。
黎月笙努力不沉迷于男人的声音里，“……所以呢？”
“今晚，听我的，嗯？”莫堔看她，最后一个音婉转而带着一丝祈求。
明明是半命令的语气，说着好像是他比较委屈一样。
不到两分钟，吹风机的声音响起，黎月笙靠在椅子上，舒服地快睡着了。
这是房间外，因为怕吵到小包子，所以他们就在外面吹头发。
哎，最后她还是先妥协了。
她还是听不得软话。
“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黎月笙找了个话题问。
莫堔淡淡道，“没有。”
黎月笙忍着说想帮他收拾的冲动，轻咳一声，“不然……你还是快点去收拾东西，我自己来就好了。”
在她说‘不然’的时候，男人的目光微亮了一下，然而听到后面的话，声音淡了几分，“无碍，一会再收拾。”
气氛一时间变得怪异低冷，但黎月笙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只好陷入沉默。
沉默着沉默着，她就睡着了。
吹风机的声音最终停止，黎月笙也没醒过来，身体微微倾斜，靠着椅背，睡得很香。
灯光下，隐隐传来男人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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