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听着乱，”浩宁苦笑，“我们那晚上，就跟同时看了几部剪辑坏了的电影一样。至于你说我们没被发现——”浩宁指着一脸得意的周源说道，“这都是他的本事，对了，他叫周源。”
“低调，低调。”周源得意洋洋的谦虚道，脸上哪里有个谦虚的样子。
“周源？”哪吒看着这个人，当晚确实见过他，但是印象不深，“你也是老祖座下童子？老祖果然非同凡响，在现世的童子也这么厉害！”
“座下童子个屁！”周源原本还想谦虚，听哪吒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是他的顶上三花呢！这哪吒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灵珠子大哥，你可能有些什么误会，”小红想了想指着周源说道，“这个人——好吧，就算是个神，他虽然不像你有三头六臂，各种法宝，但是他有一样本事是我们都没有的，那就是以假乱真的本事。刚刚救你的时候，也是用了他的这个本事，现在那几个神念飞虫，正在一个假的海胜龙体内，不断的监控呢。”
原来如此，浩宁这时候反应过来了，原来周源刚刚拿道气，是虚假实境的变化，那些小虫原本是要监控哪吒，现在却被骗了。
“没错，”周源笑着说道，“现在那些小虫监控的哪吒，就是小虫想看到的哪吒，而真正的你这个哪吒，却成了假的哪吒，外面的假哪吒变成了真，你便成了假。”
“说人话。”哪吒一脸木然，“什么假的成真的，真的假的。”
“你安全了。”周源一愣，想想就明白了，《封神演义》是商超的事儿，那时候还没有什么空即是色之类的机锋呢。
“哦，原来如此，那真是太谢谢你了。”说着哪吒上前握着周源的手，握到之后脸色立刻大变，“你到底是谁？你和那个石猴是什么关系？”
“石猴？什么石猴？”小红和周源都一脸懵逼，“哪吒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完了，越扯越乱了……浩宁挠挠头，自己封完周源这个圈神之后，怕周源当时的神魂不稳，便没有把封神演义书里发生的细节说出来，当时也是为了周源好。可是事情一步步发展成这样，也是浩宁始料未及的。
“老祖……”哪吒看着浩宁。
“别叫了，烦得慌，”浩宁揉着额头，“叫我浩宁就成。”
“浩宁，这是怎么回事儿？”哪吒拉着周源的手放到周源面前，“这个人的肉身，怎么感觉和那个石猴有关系？”
“浩宁？”周源就是再傻，也知道浩宁应该知道些什么，于是也问道，“到底哪吒在说什么。”
“妈的，这可是你们让我说的，周源再出什么岔子别怪我。”浩宁心一横，想着这里这么多神，就算周源再出什么事应该也有办法，况且小红手里还有清静杨柳枝做成的茶叶，应该也是很有效用，于是对这哪吒点了点头，指着周源说道，“没错，这个周源，就是那石猴的肉身，你见到的那个石猴，是他的神魂，而且，那个石猴也有名字，在另外一本。”浩宁本来想说另外一本书里，想了想还是变了说法，“在另外的神话里，这个石猴叫做齐天大圣孙悟空。”
“……”浩宁说完，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惊呼。相反，刘帅，小红，周源三个人都看傻子一样的静静的看着他。
周源把手从哪吒手里抽出来，摸着浩宁的额头：“不烧啊，这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我说，浩宁你冷静一些，”刘帅看着浩宁，一脸严肃，“你不要把玄幻小说，和神学体系给搞混了，这个世界有神，但不是像你看的那些小说，神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
“你们，你们有病啊！”浩宁忍不住了，看着面前这两个人，气的直骂，“为啥你们不信我？为啥孙悟空不能是周源？这红孩儿都能出现在咱们面前，为啥孙悟空就不行？”
“因为叔叔早就已经寂灭了！”小红突然冷冷的说了句，一阵凄凉，“五四封神时期就已经寂灭了。”
“什么？”浩宁还想说话，听到小红这么说，慢慢的坐了下来，“小红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小红看着刘帅，刘帅倒有些迷茫，“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你现在只见到观自在，云中子，我，几个传说中少之又少的神？其他的神呢？”
“你这么一说……”浩宁听了之后，立刻也反应过来，如果信仰能产生这么多神，那其他的神自己为什么没有见过？想到这里，浩宁试探的问道，“是不是我们这些人太**丝，根本见不到？”
“有这个原因，”小红一本正经的说道，顿时浩宁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的暴击，“但主要原因是，非常多的神，在五四封神时期，都已经寂灭了，这其中，就包括孙叔叔。”
“五四封神，到底是怎么回事？”浩宁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词了，连忙看向刘帅这个神学大家，“你知道吗？”
“不多。”刘帅点了点头，“张全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也只教了我一些两仪微尘阵法以及罗汉金辉等法术。”
“他是为了你好。”小红点了点头，“他……是个好人。”说到好人时，刘帅的眼神不自主的闪烁了一下，嘴角微微的笑了笑。
“那五四封神？”浩宁继续问道。
“具体我也不知道，”小红摇了摇头，“我只知道起因是信仰问题，结局是大多数华夏众神寂灭，换来了文明延续。我几次问过张大哥，他每次的回答都是：别问。”
“可是小红你为什么没——”浩宁想问小红为什么没寂灭，但是话到嘴边却觉得实在不礼貌，问一个人为什么没死，怎么听怎么像诅咒别人，于是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死是么？”小红惨笑一声，“浩宁大哥，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见面的吗？”
“见面？”见小红如此坦荡，浩宁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想起和刘帅，以及张驰航收服红孩儿的那个奇怪场面，看小红问的真切，只好回答道，“那不是在天上，我用了观自在的剑……”
“你还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小红继续问道。
“不是在说哪吒么……为什么要说我们？”浩宁心中奇怪，却也没有说，只答道，“三国。”
“三国？”周源一脸懵逼，“浩宁你有病吧，你在三国时期收服了红孩儿？难道不是唐朝西天取经的时候吗？你别搞笑成吗？”
“确实是三国时期，上方谷事件。”小红点了点头，“你还记得我当时怎么出现的吗？”
“当然记得，”浩宁点点头，回忆道，“当时孔明要在上方谷火烧司马懿，司马懿大军要被火烧死，许下宏远，张驰航才带着我们，用他的时间操纵之法回到那时，去救司马懿，然后在当时的天上发现了你用在帮助诸葛亮，当时张驰航还说诸葛亮是妖人，才要降服你。”
“没错，浩宁大哥你记得很清楚，”小红点点头，“我问你，历史上真的有诸葛亮火烧上方谷么？”
“恩？”浩宁听到小红这样一说心中一惊，作为喜欢研究小说背后的故事的浩宁，他自然知道诸葛亮火烧上方谷，根本就是小说家的杜撰，只是写的太精彩，连自己都忽略了这个问题，“真实历史中没有火烧上方谷这事情，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到底回到了哪里？”
“诸葛亮没有火烧上方谷？”刘帅不太懂历史，听到浩宁如此说，立刻摇头，“不对不对，那天我们看到的确实是诸葛亮做法，下方着火，司马懿大军混乱，这连张驰航都承认了啊，怎么可能有假？”
“真在假中，假也可成真。”小红说了句神神叨叨的话，“那时确实是三国时期。”
“到底怎么回事？”浩宁有些混乱。
“浩宁大哥，你刚刚不是问五四封神，我为什么没有寂灭么？”小红凄然道，“五四封神信仰影响之大，不仅在现世，而且还对书中所存信仰的神产生了剧烈影响，具体如何我也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的父母为了我不受寂灭之灾——”
说到这里，小红低下头，浩宁能看到一滴眼泪从他脸颊流过：“他们献祭了自己，换取了我逃了出去。”
“献祭？你是说铁扇公主和牛魔王？”浩宁知道，小红是这牛人和牛夫人的孩子，“你逃了出去？逃到了哪里？”
“是从《西游记》这本书里逃出去吧？”刘帅这时才开口说话，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没错，现世里根本没有红孩儿的庙，也没有铁扇公主和牛魔王的道场，所以小红即使因为信仰而出现灵智，也不会在现世多呆，否则无相香火入不敷出，如果不是信仰出现大难，小红是不会出现在现世的。而以小红的那些香火，别说存在在现世，就算是从《西游记》这本书里出去，都非常难，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令尊要献祭自己的原因吧？”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小红擦了擦眼泪，“我父母当时已知大难来临，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找到现世信仰依托者，好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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