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晚,凡星星忽然抬起头,仰望天空,只见冷冷苍穹,一轮冷月,高悬天际。他痴痴望着,一时竟然是惊呆了。
清晨,众人醒来。
十二弟子银白猿陶正清揉着腰,大声抱怨着,“真是的,睡了一个晚上腰都快断了,今天还怎么比武大赛啊?”
十一弟子金邻虎兰山泉皱眉道:“十二师弟,别大呼小叫的,我也睡了一个晚上,就没觉得腰有什么问题。”
灵珠陈龙洲在一旁也说:“就是,十二师弟你昨晚都抱怨了一个晚上,还不够啊?你没看到十一师弟和星星小师弟都没有声音么?”
十二弟子银白猿陶正清怪眼一翻,说道:“十一师弟那是皮粗肉厚,没感觉,不信你问问星星小师弟,看看他……咦,星星小师弟,你怎么满眼血丝,昨晚真的没有睡好吗?”
凡星星收拾好被褥,此刻坐在一张椅子上,怔怔地看着窗外,毫无反应,而大黑趴在他的脚边,金黄松鼠美美正翻弄着大黑的狗毛,似乎在找着虱子。
十二弟子银白猿陶正清走了过去,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凡星星一吓,激动得几乎要跳将起来,把大黑与美美也吓了一跳。他转头四看,道:“什、什么事?”
银白猿陶正清皱眉说:“星星,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昨晚没有睡好吗?”
凡星星愣了一下,摇头说:“没、没有。”
银白猿陶正清道:“那你怎么满眼血丝,眼睛红红的?”
凡星星刚要说话,一旁走过来的十三弟子火王陈青舒插口说:“十二师弟,你就别多管闲事了,星星小师弟精神再不好也不打紧,反正他今天轮空,倒是你再不洗漱,耽误了待会儿的比武大赛机会,那可就怪不了别人喽!”
十二弟子银白猿陶正清猛然醒悟,那里还管凡星星有没有睡好,冲过去全然不顾正在洗脸的十一弟子金邻虎兰山泉、十五弟子赛太师尹力多等人,一把抢过脸盆,淅沥哗啦猛往脸上泼水,嘴里兀自道:“哼,星星小师弟就是命好,你们看他那副一脸要死不死睡懒觉的样子,真是……啊,十一师兄,快把脸盆还我,我来不及了!”
“呸,我自己都还没有洗完呢!”
凡星星看着几个师兄在房间另一侧为了个脸盆争论不休,心中微觉得厌烦,站起身走了出去,正走到门口,灵珠陈龙洲忽然在后边叫了一声:“星星小师弟,你洗过了么?”
凡星星转过头来,说:“洗过了,七师兄。”
灵珠陈龙洲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你先出去走走也没关系,不过过一会儿就要到饭堂用膳,不要忘了去吃早饭哦,知道了么?”
凡星星应了一声,道:“知道了。”说着走了出来,金黄松鼠美美“叽叽”尖叫了两声,跑过来窜上他的肩膀,大黑看见美美走了,也懒洋洋地爬了起来,摇了摇尾巴,跟着走了出来。走廊之上,凡星星只见左右都是连清门三岭五寨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刚起床时忙碌的身影,他信步走去,不知不觉走到了连清山云海广场之上。
这时,天色还早,只有三三两两几个连清门弟子走在连清山云海之上。清凉的山风吹来,拂过凡星星的脸庞,有一丝冷冷的感觉。
仿佛昨夜!
凡星星心中一痛,他今年已是十六岁的少年,情窦初开,在西连清门西岭上住了五年,与小女孩傲雪朝夕相处,从小就已在深心处对这位美丽活泼的小女孩师姐情有独钟。不料,昨晚竟亲眼目睹师姐傲雪与东岭高洪忠私会的那一幕,已然是晴天霹雳,心绪大乱。
此刻他满脑子乱糟糟的,闪来闪去都是昨晚那一幕幕令他心痛得要死的画面,整个人都象一个无主游魂一般,漫无目的地走去。
“咦!”忽然一声惊叹,突然间在他身边响起,把凡星星吓了一跳,从胡思乱想中醒来,看向身边,却是一个年轻的连清弟子,五官清秀,一身长长的道袍,二十上下,手中拿着一把描金扇子,上边似乎画着些山水河流,此刻正凑合着走了上来,不过,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没有正眼看一下凡星星一眼,而是直盯着凡星星肩上的那只金黄松鼠美美瞅个不停。
金黄色的松鼠美美看见身前那人直直地盯着自己,目光大得古怪,大怒,“嗖”地一声翻起鼠爪抓了过去,那人猝不及防,差一点脸就被美美抓伤了,幸好他反应快,硬生生把头向后一仰,擦过发际给躲了过去。
凡星星吃了一惊,连忙喝止美美,转头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金豹子林召浚。金豹子林召浚显然也吓得不轻,手抚着脸,口中连连说道:“好险,好险。”
凡星星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说道:“林师兄,对不起了!”
不料金豹子林召浚倒不在意,微微一笑,手一摆说:“没关系,是我一时疏忽,忘了‘雪地松鼠’脾气暴躁,容易伤人。”
凡星星一呆,道:“雪地松鼠?”
那人吃了一惊,道:“什么,你不知道这只松鼠是雪地松鼠么?”
凡星星莫名其妙,说道:“雪地松鼠又是什么鼠类?”
那人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一下凡星星一番,说:“雪地松鼠你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养了它?”
凡星星道:“我以前在大松树林里砍伐松树时遇到了它,被它砸了几颗松果,然后它就跟我回来了。”
对面那个年轻的连清门弟子金豹子林召浚此刻看去仿佛下巴都要笑掉了一来,喃喃道:“砸了几枚松果它就能跟着你回来了,砸了几枚松果它就能跟着你回来了……”
凡星星见他神神怪怪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走,不料没走上几步,那人居然也跟了上来,堆着满脸的笑容,低声说:“这位小师弟,哦,不,师兄,你……”
凡星星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喊着师兄,而且见他年纪至少也在二十岁以上,连忙说:“哦,不敢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金豹子林召浚顿了一会儿,又满脸堆笑的说:“呵呵,小师弟可真是平易近人,啊,这样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林,树林的林,是东连清门东岭的弟子,不知道师弟你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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