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赖没有丈夫和儿子的心理素质好,短短一天之内,大惊大悲大喜之后碰到这等怪异的事,几乎崩溃。女人们赶忙扶她到休息室调整,男人们则留下来商量对策。
伊费鲁说:“余哲的精神以前一直很正常,礼数周到,今天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他父母教育孩子的方法很极端,我以前就觉得不对,现果然出现了精神问题。”]
伊波沙立刻反驳,“他的精神不可能有问题,十有八是童年阴影加迪娅的突然袭击加斯宾打耳光的时间不对,断了他的心理调整,所以才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伊费鲁不服气,“他爸妈那种教育方式,想不出问题都难,一个是精神折磨,一个是**折磨,都很纯粹,平常人等根本忍受不了,我甚至怀疑他弟弟妹妹精神都有些问题。”
伊波沙刚要继续,伊卡赞举手虚按,“不要吵了,还是问问专家。齐亚,你怎么看?一定要给我答案,你是阿格纽好的心理学家。”
易齐亚点头,“你先把他家的具体情况跟我说说。”
伊卡赞于是挑重点系统讲述了一遍,末了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我只知道这么多,我家和他家差距大,我和奈丽从没有去过他家。”
易齐亚说:“余哲的精神应该没有问题,我觉得易孙说的对,易飞有些想当然,易卡你不用担心。”
伊波沙插嘴,“齐亚,不要再叫我‘易孙’了,这个名字不吉利而且俗气,我族谱上的名字是易波沙,以后叫我波沙。”
伊费鲁继续,“齐亚,你是专家,批评我接受,但请以后不要再叫我‘易飞’,族谱上这个名字很早就有,我现的名字是易费鲁,被人叫了快四十年,习惯了。”
伊卡赞苦笑,“余哲喜欢谐音,曾经跟迪娅开玩笑,说我们三人一个易飞,结果飞走了;一个易卡,结果被抓回来了;一个易损,结果接战一次便大败亏输,都不吉利。我族谱上的名字是易卡赞,以后叫我卡赞。”
易齐亚大笑,“你们啊,真是三个活宝。话又说回来,你们当初办公司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搭档名字不吉利,一个易飞,公司很快上了轨道;一个易卡,结果打架出事了;一个易损,结果赔得倾家荡产。”
易波沙恼羞成怒,“喂,你到底是心理学家还是风水师?不要老揭别人的疮疤。”
高级武士有暴走的倾向,心理学家理智地打住,对易卡赞说:“泰伯斯生活简单,余哲不喜欢山头星,他家教严厉,种种因素作用之下才出现了现的局面,调整一段时间就好,不用担心。对了,迪娅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易卡赞有些苦恼,“估计这才是余哲不正常的重要的原因,死丫头怎么也不肯说。余哲洁身自好,泰伯斯有未婚妻,虽然跟迪娅亲近,但从不越雷池一步。前年他过来拜访时,斯宾摊牌,他便很少跟迪娅联系,两人现纯属普通朋友。程栋比唐僧还唐僧,吉拉拉是个暴力狂,两人都倔得厉害,以后麻烦大了。”
斯宾的声音从附近冒出来,“爸,你不用担心,余哲父母是不可能来山头星的。”
易卡赞很诧异,“怎么说?”
斯宾笑道:“刚回山头星时,我跟余哲洛克尔大酒店住,问起他父母没来的原因,他说他父母接受不了伊艾弗人成为伦特人的老祖宗,吉拉拉放过话,说‘这次不会去,以后也不会去’。只要余哲山头星呆上一年,时间便可以替我们解决麻烦。”
易卡赞喜不自禁,站起来转圈,边转边嘀咕,“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易齐亚不解,“用得着这么高兴吗?程栋和吉拉拉又不是老虎,你们怕什么,阿格纽有的是功夫高手和辩论高手。”
斯宾想起尤塔妮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易齐亚调转目标,“小胖子,你笑什么?”
斯宾立刻作恭敬状,“齐亚伯伯,程栋和吉拉拉是一对极品夫妻,寻常人等不是对手。程栋的辩论水平不见得有多高,主要是很唠叨,而且锲而不舍,没有多少人敢跟他辩论。吉拉拉则是大麻烦,武力值贼高,阿格纽除了尤劲老师,估计没人打得过她,而尤劲老师年纪大,吉拉拉又是女人,两人不可能动手,她要是过来,阿格纽市肯定鸡飞狗跳。”
易齐亚不敢相信,“真的吗?”
泰伯斯住过的人异口同声,“没错!”
易齐亚哼了一声,“不要忘了马萨布布那边还有极限高手,阿格纽和马萨布布现是一体。”
易波沙说:“极限指的是修为,不是战斗力,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极限高手的战斗力相差很大。吉拉拉天赋异禀,刚满七十岁便成为准极限高手,替师父姆伯玆挡住了绝大部分挑战者,其就有极限。她学毕业后参军,一直呆部队里,是彻头彻尾的战士。余哲继承了她的大部分天赋,四十出头就通过高级战士考核,母亲的水平怎么样你们可以从儿子身上推测。”
易齐亚愣了愣,“余哲的战斗力似乎不怎么样,不算出类拔萃。”
易波沙哈哈大笑,“跟学者说军事是对牛弹琴,你们不懂战士的辛苦和艰难,余哲泰伯斯拿到了伦特王国给战士和低级军官的高级勋章‘伦特之盾’,山头星又获得了特等白虎勋章,不要被他人畜无害的样子给骗了。对了,他母亲吉拉拉平时很低调,没有战兽,穿着朴素,喜欢做菜,水平比得上大厨,有个绰号叫‘莫乌拉拉’,也就是‘菜拉拉’。”
斯宾插嘴,“余哲不但会赚钱,功夫好,性格随和,而且也擅长做菜,泰伯斯喜欢他的女孩子不少,要不是父母定了娃娃亲,介绍人肯定会踩破他家的门槛。他未婚妻诺兰长大后一直跟我姐不对付,主要是担心我姐把他抢走了。诺兰是程栋的老朋友温克勒的女儿,跟吉拉拉投缘,相貌不比我姐差,也聪明,功夫好,唯一的劣势是脾气没我姐好。我家泰伯斯是社会底层,虽然伦特王国没有什么门当户对,但诺兰占了优势,天时、地利、人和都她那边。生孩子套住余哲估计是我姐想了很久的主意,泰伯斯没机会,到山头星后机会来了。根据孩子的出生日期和我姐的身体素质判断,我姐怀孕应该我跟余哲摊牌前,十有八是余哲探险出事我姐照顾期间,但他显然不知情,所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至于孩子怎么来的,得问当事人。”
长辈们哭笑不得,斯宾说的恐怕是真的,小女生平时静乖巧,想不到也有耍小心眼的时候,而且把相关人等整得死去活来。
易卡赞有些愁,“迪娅用孩子逼婚,余哲迟早会反应过来,两人以后能否和睦相处是个问号。唉,这丫头以前很听话,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易波沙说:“还是讨论一下婚礼,春节只有一个月,余哲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调整过来,迟则生变,好元旦之前搞定。”
易齐亚摇头,“不用急,关键是婚姻登记,婚礼只是走过场,任何时候都可以补办。婚姻不是儿戏,根据族规,领结婚证必须通过心理检测。以余哲现的心理状态,恐怕通不过。”
斯宾立刻嚷嚷,“族规管得太宽了?伦特王国和伊艾弗都没有这么多规矩。”
易齐亚笑了,“族规对婚姻和家庭方面其实管得很少,阿格纽没领结婚证的夫妻多的是。民政局的结婚证不是乱的,着眼点是下一代,如果双方一时冲动,孩子以后就惨了,单亲或再婚家庭多多少有些麻烦。此外,族规有补充条款,以迪娅和余哲的孩子小哲为例,如果余哲不认,迪娅另外组织了家庭,小哲成年后通过测试一样可以获得家族成员身份。”
斯宾问:“要是没有通过测试呢?”
易齐亚说:“没通过测试便没有山牌,没有山牌的后果很严重,没上族谱的阿格纽人以前的憋屈不用我说。”
斯宾犹豫了一阵,“家族成员的后裔理论上天然拥有家族成员资格,不需要测试。”
易齐亚笑道:“你说的没错,威国系和威泰系的麻烦就是这种思想惹起来的。家族成员重要的是对家族的认同感,宗人府颁山牌前做了什么大家都不陌生。私生子要恨应该恨父母,而不是家族,家族不欠他们什么。如果迁怒于家族,那对家族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山头星不缺居民,用不着拿心存怨恨脑子不清爽的人充数。东洲的私生子不少,基本上都能通过测试。族规的人性化出色,宽松又严厉,着眼点是‘有国有家’。”
斯宾问:“‘有国有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经常听人说起,但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
易卡赞不耐烦,“斯宾,我们都焦头烂额,你居然有心情谈论这个。”
斯宾欲言又止,易齐亚笑道:“急也是白急,迟早可以解决的。”
易卡赞哼了一声,没有继续。
易齐亚端起:“今天特殊,简单讲讲,以后你看书。别的种族和明怎么解释‘有国有家’我不是非常了解,但山头星的理念不陌生。弱小生命都是团体生活行星和卫星上,生活需要土地和空间。国泰府和民安府成立之前,山头星的领地由家族管委会和家族安委会负责管理,它们本质上跟国泰府和民安府是一样的,已具备了国家的基本特征。国泰府和民安府成立后,山头国实际上已经存了。‘有国’指的是山头国的领地及武装力量,山头国本质上是家族的总部,下属的三个小星系不容许分裂。‘有家’指家族成员能舒适开心地生活山头国的领地内,不受外来威胁。没有国,家的安全就无法保证,没有家,国的存也没有什么意义。国家不可能天天打仗,民政是日常生活的主导,对生活山头国的家族成员来说,国和家对应义务和权利,权利和义务也是相辅相成的,只有两者达到平衡,国家才能正常运转。山头星的‘有国有家’实际上对现代明是通用的,无论放到哪个明都适用。华语承载信息量大,歧义必然严重,而且无法避免,所以山头星才会同时使用三种语言,以免有人投机取巧,断章取义。”
小胖子嘀咕了一句,“您扯到一边去了。”
易齐亚哑然失笑,“对,我说着说着偏题了。简单来讲,国家是个复合词,说家国也没错,两者相辅相成,谁都离不开谁。这个词包含的信息量非常庞大,本质上是一个始终运动的体系,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
易卡赞有些抓狂,“不要再说了!”
喋喋不休的心理学家立刻闭嘴,小胖子小心翼翼地问:“爸,要不我们看看余哲带过来的彩礼?”
老胖子犹豫了一下,随即现会客厅里的人都目露希冀,没有拒绝,不过还是加了一句,“严格来说,他有三份礼物,只有给我和你妈的才算彩礼。”
斯宾嘟哝道:“他确实挺精明的,贵重的礼物给了我姐,而我姐和他结婚后会把礼物重带回去。”
拉夫洛克笑道:“我要是他,也舍不得,再说你们敢接不?卡赞,你准备怎么回礼?女儿出嫁要嫁妆的。”
老胖子惨叫一声,“接的时候我没意,后来才现麻烦大了,脸要丢光了。”
斯宾皱了一下眉头,“曼伊巴加彦很少见,余哲不知道从哪弄来了这么多,他的秘密不少。”
附近有人接口,“你们对珠宝饰不了解,粉钻球才是这些礼物贵重的,应该是余哲的镇宅之宝。”
大家一瞅,原来是阿格纽大学的珠宝学教授易克萨。
易卡赞问:“怎么讲?”
易克萨说:“与无色钻相比,泰伯斯伦特人喜欢粉钻。珠宝的价值主要取决于三个要素,质地、工艺和重量。余哲给迪娅的粉钻球很纯净,没有瑕疵,质地均匀,工艺一看就是顶级,山头星珠宝工艺方面比较弱,比不上伊艾弗,根据我了解到的资料,伊艾弗恐怕也没有能力切磨出来。至于重量,山头星跟伊艾弗一样用克拉来称量钻石,精确到分,一克拉是02克,100分。粉钻球要用克来作为基本单位,我目测了一下,应该不会低于1000克。球状饰品不但难切磨,而且损耗大,这么大个的纯净粉钻球价值难以估计,称得上无价之宝。”
斯宾立刻嚷嚷,“余哲以前向我炫耀,说整个伦特王国都没有几只。”
大家都吸了一口冷气,易卡赞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硕大的粉钻球重展现众人的面前。圆角小箱子是特制品,宝石安放的位置精心测量过,粉钻球、七颗单色水晶球和曼伊巴加彦相互辉映,煞是好看。
易卡赞幽幽地说:“小哲的分量挺高的,泰伯斯伦特人没有还礼的习惯,迪娅以后可以拥有这颗宝石,不用还回去。余哲不喜欢山头星可以理解,泰伯斯民风淳朴,山头星乱糟糟的。”
易齐亚有些不悦,“卡赞,山头星怎么乱糟糟的了?你们去泰伯斯前,山头星井然有序,你们回来后,山头星除了形势复杂些,没有根本的改变。又想生活便利,过得舒坦,又想淳朴,估计连真神都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易卡赞哑然失笑,“对对,是生活习惯造成的,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易齐亚没有再啰嗦,转头盯着宝石细看,赞道:“好宝贝,我曾经以为我对宝石的抵抗力很强,现看来不过如此。”
会客厅里一片轻笑声,大家开始讨论宝石,易克萨主讲,其他人做听众,女人们从房间里走出来加入。丽赖的情绪已经平复,跟着讨论。春节放假,明天不需要上班,大家一起聊得很热烈。添丁进口对伦特人来说是大事,不能草率了事,孩子的父亲已经提亲,礼数齐全,婚礼什么时候办不重要,阿格纽人重事实婚姻。话题很快转到小哲身上,亲朋好友一直聊到深夜才告辞离去。
易卡赞带着斯宾送到门口,然后上楼问妻子:“余哲怎么样?迪娅呢?”
丽赖说:“余哲睡了,暂时没什么事,迪娅把小哲放他旁边,自己附近看着。”
易卡赞吓了一跳,“余哲的情绪不是很稳定,万一伤到孩子就麻烦了。”
丽赖不以为然,“虎毒不食子,再说还有肥猫边上看着,双保险。”
易卡赞说:“肥猫是个大睡虫,估计现已经睡着了。”
丽赖不信,去房间探视,很快返回,一脸的无语,“不但肥猫睡着了,迪娅也睡着了,我们要轮班值守。”
家里的两男丁自然不会反对,三人低声商量了一阵,易卡赞考虑到妻子的身体状况,决定让她去睡觉,自己和儿子看着。
“我看上半夜,你看下半夜。”丽赖刚关上房门,老胖子对小胖子说。
小胖子刚想反驳,随即放弃,“没问题,我先睡了。”
今天折腾了一整天,一家四口都累得够呛,斯宾闭上眼睛不到三十秒,便出了轻微的鼾声。易卡赞不由得摇头,轻手轻脚打开客房的门,屋内三人一兽睡得正香,小哲紧挨着余哲,父子俩一起呼呼大睡,
一个人很无聊,又不能看电视,山头星的电视台深夜没有节目,易卡赞便从书柜里找了本老掉牙的书,搬了把椅子慢悠悠地看着。
……
清晨小别墅里响起一声大叫,接着是一阵慌乱和抱怨。丽赖指着丈夫的鼻子大骂,“叫你们看着,你们倒好,都睡得像死猪一样。孩子去哪了?余哲呢?”
老胖子弱弱地辩解道:“太困,不知不觉睡着了,余哲应该是带孩子去散步了,他有晨练的习惯,打他手机看看。”
迪娅卡冲到电话机旁,拨了余哲的私人号码,但手机不通,接着拨其他的号码,现也不通,扔下电话嚎啕大哭。
斯宾说:“姐,你先不要哭,也许他带孩子散步去了。”
迪娅卡哽咽道:“带孩子散步哪需要把相关的东西都带走,肥猫不见了,三箱宝石不见了,电话又关机。”
斯宾大怒,“他怎么能这样?我们报警。”
伊卡赞拦住准备往外跑的儿子,“不要激动,我们先到处找找,万一弄错了影响恶劣。”
斯宾有些苦恼,“大清早的去哪找?”
易卡赞难住了,丽赖说:“要不我们去沙伊街监控心调社区监控录像?”
斯宾摇头,“妈,沙伊街监控心属佩迪瓦镇警察局管,不报警就没法调用监控录像。”
易卡赞果断下了决定,“家丑不可外扬,先动亲朋好友找。”
家主的话很有道理,女主人和子女立刻拿起电话狂拨一通,还睡梦的亲朋好友愕然之后草草抹了把脸便出门,一时间鸡飞狗跳。易卡赞和斯宾开车去小城堡,丽赖和迪娅卡家等着。
行动点过十分开始,七点半结束,各路人马陆续返回昨晚呆过的会客厅,个个神情颓丧。余哲常去的地方都没有现他的踪影,斯基一村早锻炼的居民也没现异常。
易卡赞颓然道:“只有报警了,要是他跑回泰伯斯,麻烦就大了。”
易齐亚说:“泰伯斯远着呢,再说他不敢回去。真奇怪,一个大个子带着孩子和一头大老虎居然不见踪影。”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了n种可能性,但没有一样能完全对得上。门铃突然响了,迪娅卡以米冲刺的速奔下去开了门,接着就是一阵怒骂。孩子哇哇的哭声传来,会客厅里的人精神一振,下去看热闹。
“乖,不要哭,你妈好凶,我们以后不理她。”余哲哄儿子。
小哲的哭声立止,一双灵动的眼睛打量着对面的人群,对母亲伸出的双手视而不见。
迪娅卡骂道:“小东西,白养你几个月,这么记仇。余哲,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出了门,电话呢?”
余哲很诧异,“你这么激动干吗?散步也有错?电磁辐射对孩子不好,我把手机关了。我出门的时候你们睡得正香,怕影响你们,所以轻手轻脚地走了。”
斯宾插嘴,“宝石呢?”
余哲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然得放地下室,我出门前把三箱宝石放地下室了。”
易卡赞皱了皱眉头,“你去哪了,我们找了你很久,都没现。”
余哲说:“我以前每天点钟准时起床,昨天折腾了一天,提前睡了,今天早上五点,小哲尿了,我给他换好尿布后睡不着,便抱着出门散步。近市区空气不够好,我开车去了三清居,顺便吃了早餐。唉,三清居的东西太贵了,以前觉得他们厚道,现总算明白了,喜欢宰人,你说几个月的小屁孩能吃得了什么东西,居然收了我五块。嗯,也不能说他们宰人,特制婴儿营养餐货真价实,你看小哲现多精神。”
听众都有些抓狂,这边鸡飞狗跳,人家父子俩玩得不亦乐乎,偏偏还找不到责备他们的理由。
易卡赞说:“我们上去,不要门口堵着。奈丽,我们出去吃饭,不用做早餐了。”
人群纷纷归位,散步归来的父子俩后,刚一坐定,余哲突然哈哈大笑,“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玩失踪?拜托,我很正常,不会做这种没品的事。”
斯宾揉揉鼻子,“你现怎么不晕了?”
余哲说:“我昨晚休息的时候想到了我妈,她是58岁生我的,而我今年60岁,可以有孩子,想通了,累了,就睡觉了。”
听众无语,大个子的逻辑无比强大,也很想得开,外面愁眉苦脸,他却一个人睡得舒坦。
斯宾嗤笑一声,“果然是个孩子,做事很有孩子气。”
余哲怒喝道:“小胖子,还没跟你算账呢,居然打我耳光,害得我昨天一整天都糊里糊涂的。今天要跟你说清楚,第一,你不该搞突然袭击,这不是大人该做的;第二,你不该趁人之危,要不是你打我耳光,我早就正常了;第三,你家乱应该怪你姐,我是受害者,不需要过于考虑你家的感受;第四,你当兵这么长时间一点长进都没有,我忙上忙下,你居然睡得像死猪一样,要是战场上早就被人咔嚓了。第五,贵重物品要放好,丢了补不回来。你妈昨天伤心,你爸忙里忙外,就你闲,身体好,所以三箱宝石没放好主要是你的错。第,我每天的活动很有规律,平时点起来,七点准时吃饭,节假日点起来,外出散步七点半准时回来。我们认识几十年,你都没有感觉,不是一般的迟钝。你害得你们一家乱糟糟的,还倒打一耙,讽刺我做事有孩子气,我能跑到哪里去?啊?!”
皮迪大人有板有眼地分析,似乎很有道理,听众哭笑不得。斯宾被打败了,没有反驳,问起另外一件事,“结婚证和婚礼怎么办?”
余哲说:“结婚证待会就去领,婚礼元旦小城堡办,我当厨师,过年亲朋好友都忙,不能让他们跑来跑去。”
易卡赞很高兴,“你的想法不错,就这样定了。对了,春节你打算怎么过?”
余哲答道:“去西洲旅游,计划不变,领完结婚证后我准备买些婴儿用品,明天出。”
丽赖有些担心,“孩子太小,去西洲不合适?再说我才见到他,有些舍不得。”
余哲笑道:“要不大家一起去西洲旅游?瓦利说西洲南部现天气不错,比阿格纽强多了。小哲不小了,我弟弟妹妹他这么大的时候,我背着跟我爸到处旅游,不用担心。”
扎老豆的建议似乎不错,亲朋好友都动心了,绝大部分人从没去过近咫尺的西洲,有熟人当导游不能错过。
计划改变,早餐就不用吃了,会客厅里的人顿时作鸟兽散,回家准备。领结婚证是大事,余哲背着儿子小哲,带着易卡赞全家,径直去了阿格纽市民政局。
第一次看到如此齐整的阵容,婚姻登记科的公务员吃了一惊,余哲和易迪娅的事昨天还闹得沸沸扬扬,没想到今天闪电般地成了正果。大个子轻松通过心理测试,迪娅卡差点被卡住,幸好二次测试通过,不知是公务员放水还是咋的,总之过了。
迪娅卡捧着鲜红的结婚证喜极而泣,余哲却没什么反应,背着小哲直奔阿格纽市高档的婴儿用品商场。扎老豆轻车熟路,动作飞快,而且细心,只用了短短半个小时便买齐儿子需要的所有东西,连药品都没落下。
任小舅子木然地跟姐夫后面,变成了苦力,拎着四个大包一路跟随。任岳父岳母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婿的动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丽赖突然叹了口气,“我昨天说大小哲是俩孩子,今天倒过来了,我总觉得我们夫妻的表现是俩孩子。”
易卡赞笑道:“本想摆摆长辈的架子,没想到连挥的机会都没有,是不是很失望?”
丽赖怔了怔,“这个女婿确实非同一般,迪娅嫁给他不知道是福是祸。”
易卡赞安慰道:“余哲品性纯良,一定会好好待迪娅的,不用担心。”
两位长辈聊了一阵,现儿子和女婿不见人影,赶忙停下出去追赶。余哲马不停蹄地奔回迪娅卡家,然后往外搬东西。
斯宾清醒过来,拦住姐夫,“你干吗?”
余哲很诧异,“回家啊,我和你姐都结婚了,总不能住你家,小城堡大着呢,我已经叫尤塔妮帮我整理了。”
斯宾有些抓狂,“你这是结婚还是行军啊?”
余哲挠挠脑袋,对迪娅卡说:“要不这样,你跟你妈慢慢整理,再抱头痛哭一番,我带小哲先回去,明天一早出。”
迪娅卡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赶回来的易卡赞夫妻觉得女婿的话可行,代女儿答应了。
余哲很高兴,背着儿子,带着肥猫开车一路往南,三十公里的路程只花了十来分钟。小城堡主人火箭般的速让斯基一村的居民措手不及,不过总得表示一下,辛巴和尤塔妮扯了件红绸,上面有尤劲老头手书的一行大字,“热烈欢迎大小哲一起归来!”
余哲看到的时候很无语,刚小城堡的会客厅坐定,便跟尤劲老头说起了西洲游。来的人都很有兴趣,皮迪大人顺势宣布西洲旅游团成立,并请尤劲担任旅游团团长。
尤劲愣了愣,“小伙子,用得着这么急吗?”
余哲说:“很急吗?我这是按部就班,不算急。哎哟,你又尿了。”
谁尿了?肯定不是尤劲老头,会客厅里的人看着扎老豆熟练地换尿布,一时间有时空错乱的感觉。
过了半晌,尤塔妮小心翼翼地问:“小哲是怎么来的?”
会客厅里的目光一瞬间转移到余哲的脸上,昨天不是云便是雨,今天是风,一阵风,希望下面不要雷电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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