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蓬,波琳娜躺下,萧剑扬手忙脚乱的翻出一罐罗雅洁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蜂蜜,给她冲了一杯蜜水,她慢慢喝了下去,总算好多了。
缓过一口气后,她轻轻揉着小腹,叹气:“这个小家伙可真会折腾人……才两个月就把我折磨得半死不活,将来可如何得了!”
萧剑扬微笑:“没准是个乖宝宝呢?”
波琳娜哼了一声:“你看这小家伙把我折腾的,能跟乖字搭边那才叫见鬼了。”嘴里抱怨着,可脸上却露出幸福的笑容。
对于女人而言,没有什么比看着爱情的结晶在自己腹内慢慢成长更幸福的事情了。感受着自己与爱人的血脉一点点的孕育成一个鲜活的小生命,渐渐成长、萌动,这种幸福是无可比拟的,为此受一点罪又算得了什么?
萧剑扬把耳朵贴在她的小腹,聚精会神的聆听着。
波琳娜被他这种孩子气的行为逗乐了,笑着抚摸他的脑袋,像是在摸一个孩子的头:“在听什么呀?”
萧剑扬说:“我在听小家伙说话。”
波琳娜说:“还早得很呢,才两个月大……”
萧剑扬说:“可是我能听到小家伙的脉动了。”
波琳娜说:“净说鬼话。”拍了拍他的脸,“别闹了,你还有事情没做呢。”
萧剑扬懒洋洋的说:“仗不是打完了吗,还有什么事?”
波琳娜说:“审问俘虏啊。趁敌军还没有从打击中反应过来,尽快从俘虏口中挖出有价值的情报,然后采取行动,给予敌军更大的打击……”
萧剑扬说:“不干,我要跟我的孩子一起!”
波琳娜拍着他的脸说:“乖,先去审问俘虏,审问完了再来。”
萧剑扬还是不动,活脱脱一个赖皮。
波琳娜好气又好笑,出绝招了:“还不去?你不去我就让我的手下代劳了……事实上,他们现在恐怕已经在审问俘虏了,我们俄罗斯人的审讯方式可是很暴力的,经常什么都没问出来就把人给弄死了……”
萧剑扬说:“这可不行,我们辛辛苦苦才抓到几个有价值的俘虏,我还想从他们嘴里挖出一名很重要的恐怖份子头目的下落呢,要是弄死了岂不是白忙活了!”
波琳娜说:“所以我让你快点去啊,不然你就只能看到几具尸体了。”
萧剑扬无可奈何,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爬起来,拿起奔尼帽戴上,叮嘱一句:“好好躺着休息,别出去乱跑哦。”然后走出了帐蓬。
一出去就看到罗雅洁两脚带风的跑过来,看到他,连礼都不敬了,语气急促:“队长,赶紧,赶紧的!”
萧剑扬眉头一皱:“怎么了?”
罗雅洁跺着脚,说:“那帮伞兵正在刑讯逼供!”
靠,回来才多久啊,那帮毛子就开始刑讯逼供了!?
不得不说,波琳娜真是太了解她的部下了!他加快脚步,随口问:“审问俘虏有什么突破吗?”
罗雅洁再次跺脚:“有个鬼突破啊!那帮家伙,他们审问俘虏的办法就是打打打,往死里打,照他们这样打法,只怕俘虏还来不及招供就已经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萧剑扬:“……”
不得不说,波琳娜真的太了解她的部下了!
萧剑扬再次加快了脚步,在罗雅洁的带领下,以最快速度直奔审问俘虏的地方。
审问俘虏的地方设在被炮弹轰塌了一半的教堂里,好些伞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水泄不通,还没进门就听到阵阵沉闷的碰撞声,还有压抑的惨叫声。萧剑扬分开众人走进去,只看到两名牛高马大的俄罗斯伞兵死死钳制住一名阿拉伯雇佣兵,副连长萨沙正在这个倒霉鬼的肚皮上练拳。沙锅大小的拳头雨点般打在俘虏的腹部,蓬蓬作响,俘虏被打得直抽搐,但被伞兵钳制着,连弯一下腰都做不到。鬼才知道他挨了多少拳,已经是面色青白了,血沫正从他口鼻间不断涌出,一股接着一股……由此不难想象落在他身上的拳头有多重!
萧剑扬急忙叫:“住手!”
萨沙斜了他一眼,又是重重一拳击在俘虏腹部,然后意犹未尽的罢手,对萧剑扬说:“47,你怎么来了?你应该陪着连长的,她更需要你。”
萧剑扬没好气地说:“我再不来,看到的就不是俘虏,而是几具尸体了!”
萨沙一把将俘虏揪过来,推到萧剑扬面前:“谁说的?他不是还活蹦乱跳嘛!”
活蹦乱跳纯属吹牛,但俘虏确实还能喘气,这倒是真的————不过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萧剑扬狠狠瞪了萨沙一眼,萨沙只是满不在乎的吹口哨。在格罗兹尼战役,他一位在81摩步团服役的同村好友被俘,头颅被活生生的割下来挂在火箭弹上打到俄军阵地来,这让他对叛军充满了仇恨,逮到一个弄死一个。每次第九连抓住俘虏,他都要亲自审问,没有一个俘虏能在他手下熬过半个小时……对他而言,获取口供只是次要的,叫俘虏生不如死才是最重要的!萧剑扬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有深究,只是揪住俘虏的衣领,用阿拉伯语狠狠地说:“告诉我,卡米尔那个杂种到底在哪里!?”
听到“卡米尔”这三个字,俘虏那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勉强睁开,盯着萧剑扬,目光凶狠而冰冷:“中……中国人?”
萧剑扬说:“别废话,告诉我,卡米尔那个狗杂种在哪里!”
俘虏嗬嗬笑着:“卡米尔……你不用去找他,找也找不到……只要你们继续留在车臣,他就会来找你,你躲也躲不掉……”
萧剑扬骂:“妈的,还不老实是吧?我看你就是欠揍!”将他往萨沙面前一推:“继续打!”
萨沙开心地说:“好咧!”活动一下手腕,又扬起了拳头。
一看到萨沙,俘虏便像耗子见了猫似的,不顾一切挣开伞兵的钳制,扑向萧剑扬,抓住他的衣领又急又快地说了几句话,然后从口鼻中喷出大股鲜血,软绵绵的仆倒在地,抽搐几下就不再动弹了。萧剑扬用手试了试鼻息,靠,没气了!他用手按压俘虏的腹部,分明感觉到腹腔肿胀得厉害,估计不止一处内脏器官被打得爆裂了,只有大量鲜血淤积在腹腔才会造成这样的现象,由此可见萨沙的拳头到底有多重。
萧剑扬问罗雅洁:“刚才这个倒霉蛋说了些什么?你有没有听清楚?”
罗雅洁说:“他好像是说:他跟卡米尔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联系了,真的不知道卡米尔在哪里,只知道他跟车臣一位重要人物一起行动……”
萧剑扬问:“跟谁一起行动?”
罗雅洁两手一摊:“不知道,话还没说完他就死了。”
这个倒霉的孩子哟!
萧剑扬无奈,挥挥手对伞兵们说:“拖出去埋了吧,再拉一个过来,我要详细的口供!”
于是又拖了一个过来,继续审问。对此伞兵们兴致勃勃,抢着去伺候倒霉的俘虏。这次他们换了个花样,没有再用拳头,而是用橡胶棒打。这玩意儿很毒,打人非常疼,甚至能把人的骨头打断,内脏打伤,表面却看不出来,是很多情报机构审问俘虏的时候很喜欢用的道具。伞兵抡起橡胶棒,专往最痛的部位招呼,将那名阿拉伯雇佣兵给打得哭爹喊妈。这个也没能熬过酷刑,很快就招供了。遗憾的是,他的口供跟刚才那个倒霉鬼差不多,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与此同时,蛤蟆也在审问俘虏。
他审问的是那位跟哈丁旅的首领争吵个不停、萧剑扬点名要抓活的的仁兄。这位仁兄在战斗中被子弹打中大腿,没能跑掉,原本想拉手雷与伞兵同归于尽的,但没有成功。现在他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正用凶狠的目光瞪着蛤蟆,好像要跳起来咬人。
蛤蟆对那怨毒入骨的目光不以为意,只是抓来一只肥大的老鼠,用一个网袋裹住,勒紧,勒得老鼠的肉一小块一小块的鼓起。然后他拿起锋利无比的手术刀,慢悠悠的像削面团一样削着,每一刀削下去,都有一小块皮肉落地,老鼠痛得吱吱乱叫,发了狂似的挣扎,却哪里挣扎得脱?俘虏愕然看着,一开始还一脸不屑,当看到老鼠全身皮肉都被削得一干二净,暴露出白森森的骨架,却还在吱吱乱叫的时候,他的神色慢慢地变成了恐惧……
实在找不到下刀的地方了,蛤蟆将老鼠往俘虏面前一扔,那只可怜的老鼠已经快被削成骨架了,却还在凄厉地惨叫着,挣扎着,看得俘虏瞳孔直缩,喉结蠕动,一副要吐的样子!
蛤蟆也不说话,打了个手势,山猫和猛虎面带狞笑,拿来一张细眼鱼网,扒掉俘虏的衣服,用鱼网将他裹起来,收紧,网丝勒入肉中,他的肉一小块一小块的鼓起,就跟那只给活生生削成骨架的老鼠一开始的遭遇差不多……
蛤蟆伸手在他胸肌上捏了捏,感觉挺结实的,他满意地点点头,沾满老鼠血的手术刀在俘虏有皮肤上滑刀,寻找着下刀的部位……
这名俘虏两腿间一热,一股滚烫骚臭的液体喷涌而出,发出惊恐的尖叫声。他的意志完全被那只削成了骨架还在尖叫挣扎的老鼠给击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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