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前,我打电话向张总请假,去参加梁爽的婚礼。
张总什么也没问,当即准假,工作方面也没有叮嘱什么,她对大兴的工作很放心。由于平时的电话沟通很多,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多大距离感,偶尔也会开几句玩笑。
孔梅准备好行装,我们从A市出发,登上开往北京的火车。
儿子第一次坐卧铺,感觉很新鲜,高高兴兴地玩到很晚才睡觉。
坐了一夜火车,第二天上午到达北京站。
我们首先安顿好住处,休息一个下午,吃过晚饭后打车去李阿姨家。
李阿姨一家都在,对我们的到来热情欢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梁叔叔。
孔梅的美丽让梁爽不住地赞叹:“嫂子真漂亮,怪不得我哥对你那么痴情呢?”
一句话说得孔梅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你这新娘子才漂亮呢!嫂子都老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十分亲热。
李阿姨拉住陈晨的手仔细打量,不时扭头看看我,“这孩子也好看,太象小治了!”慈爱的眼神让我感到特别温暖。
梁叔叔中等身材,微微有些发胖,面相和蔼可亲,说话柔和低调,没有一点儿领导的架子,闲聊了几句便张罗着让保姆做饭。
我急忙摆摆手,“叔叔别忙了,我们刚才吃过饭来的。”
“都已经到北京了,就应该到家来,怎么能在外面吃饭呢?”梁叔叔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咱们爷俩儿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你的名字在我的耳朵里都磨这茧子来了,你李阿姨总说要认你做干儿子,今天我就拍板定了,老李行不行啊?”
“当然行了!我早就有这想法,就等你见面定了。”李阿姨特别高兴,摸摸儿子的头说道:“这不连大孙子都认了吗?”
我有点儿不知所措,还是孔梅的反应快,拍拍儿子说:“小晨,快叫爷爷奶奶呀!”
儿子乖巧地看看李阿姨,甜甜地叫了声“奶奶!”,转头看看梁叔叔叫了声“爷爷!”。
老两口乐得合不拢嘴,梁叔叔凑过来拉住儿子的手问道:“告诉爷爷,在幼儿园都学会什么了?老师表扬你没有啊?”
“老师表扬我的口头作文了。”儿子眨动着大眼睛回答。
“是吗?你都能口头作文了?给爷爷背一段好吗?”
儿子站在客厅中间,绘声绘色地开始背诵:
美丽的妈妈
我的妈妈很美丽,高高的个头儿,长长的头发,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妈妈每次到幼儿园接我,都会有很多人回头看她,同学的家长都夸妈妈好看,我感到很骄傲。
妈妈的大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我每次犯错误的时侯,她都不会骂我、打我,只是用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我看,我知道那是妈妈生气了。
妈妈爱我,也爱爸爸,从来不和我们发脾气。
爸爸心眼儿就小,经常因为妈妈陪我不陪他就会生气。
爸爸说在我三岁的时候,生我的妈妈就去世了,是美丽的妈妈把我带大的。爸爸还说妈妈不仅外表美丽,更有一颗美丽的心灵。
我爱妈妈,长大以后要保护妈妈。
儿子背诵完了,愣愣地看着在场的每个人,似乎在等待大家的夸奖。
孔梅的眼泪象断线的珍珠一样无声地流淌,原本美丽的脸庞被泪痕划破。
李阿姨拿起茶几上的面巾纸递给孔梅,自己也抽出一张擦着眼睛。
梁爽哭的更厉害,跑进卫生间去洗脸。
我仰起头,用力瞪了瞪眼睛,让即将流出的眼泪缩回去,心中却增加了一丝宽慰,儿子长大了,懂事了,孔梅的未来会有依靠。
“到爷爷这儿来。”梁叔叔率先打破了沉寂,向儿子伸出双手,“这孩子真懂事儿,这么小的年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梁爽重新坐回孔梅身边,拥着她的肩膀说道:“嫂子,我真为你高兴,陈晨长大以后,一定会像我哥一样,成为真正的男子汉,你的未来会很幸福的。”
孔梅露出了笑脸,无限怜爱地看着儿子,她的眼神仿佛夏日的阳光,把儿子笼罩在里面。
我转移了话题,问起梁爽婚礼庆典的安排,孔梅也在一旁附和着,她在这方面有经验,挺出了很多建议。
李阿姨简单介绍了情况,看得出她们一家十分低调。
梁叔叔问起我的工作情况,我借机说出了自己打算成立工程公司,承揽通信工程的想法。
梁叔叔非常支持我的想法,建议我先从本省本市的工程做起,积累一定的经验以后再向外拓展。
梁叔叔还告诉我,明天黄总会来参加梁爽的婚礼,届时由他出面和黄总打个招呼,从本省的工程项目中拨出一部分给我。
我的心中一阵阵窃喜,真是天赐良机,又一个愿望即将实现了。
孔梅拿出准备好的一万元红包交给梁爽。
梁爽红着脸推辞:“嫂子,你们一家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已经很感激了,爸妈都认我哥干儿子了,一家人给钱多俗啊?”
“一家人更应该给钱才对,否则我们心里过意不去。”我说着从孔梅手里接过红包塞给梁爽,“你的终身大事,哥给这点儿钱太少了,如果有发达的一天……”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梁爽打断了,“行了,别总钱钱的!我以后要是受委屈了,你还管不管?”
“当然管啊!还是那句话,如果以后他敢欺负你,哥一定不会放过他。”
儿子在一旁举起小拳头,“我也不会放过他!”一句话把大家全逗笑了。
从李阿姨家出来,儿子已经困得眼皮直打架,回到宾馆很快就睡着了。
孔梅依偎在我的怀里默默不语,我知道她有心事。
“老公,我想咱们到上海以后再去一次杭州,陪儿子去看看蒋丽吧!”孔梅说着,把头理进我的怀里哭了。
“好吧!是该去看看她,儿子已经长大了,让他去给蒋丽磕个头,告慰她在天之灵……”我也说不下去了,蒋丽的托孤之词又一次回响在耳边。
第二天上午,婚礼庆典正式开始,我和孔梅以家人的身份忙前忙后,李阿姨夫妇对外介绍我是他们的干儿子,梁爽更是依赖孔梅,两个人的亲近程度让我忌妒。
在宴会上我见到了黄总,虽然分别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却感觉特别亲切,有说不完的话。
一桌的客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黄总问起我的工作情况,我毫不隐瞒如实回答,并且借机谈了自己组建通信工程公司的想法。黄总起初很担心,首先是我的精力不够,再者企业领导办经商企业也是不允许的。得知公司由岳父牵头组建后,他便放心了。
梁叔叔端着酒杯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对黄总说道:“老黄啊!这是我干儿子,绝对是个好苗子,过去你一直提携他,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啊!”
黄总愣了一下,很快露出微笑,“关照是一定的,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是吗?那我就不多说了,儿子,替我陪好黄叔叔。”说着转身离开,去陪其他客人了。
一句“儿子”让我的心中万般感激,日后给我创造了太多的机会。
梁爽的婚礼结束后,我们辞别了李阿姨一家飞往上海。
儿子坐在飞机上非常开心,孔梅时而回答几句儿子提出的问题,时而静静地望着窗外出神,我猜不出她在想什么,一缕忧思闪现在她美丽的眸子里闪现。
我的心情很复杂,自从上次与秦羽分别,对她的挂念一日未减,女儿的离开一定会让她感到更加孤独,这样的年龄却没有爱情的浇灌,没有家的温暖,我很心疼她。
秦鸣曾在电话里和我提到过秦羽的未来,告诉我公司新来的一名海归博士在追求秦羽。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有些酸溜溜的,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利用这次机会考察一下这个海归博士,给秦羽找一个归宿,也给思辰一个完整的家。
飞机正在缓缓降落,窗外青山绿水尽收眼底,城市里流动的车辆很快依稀可见。
下了飞机,我们随着人流走出航站楼的出口,在接机的人群中,秦羽带着儿思辰在向我们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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