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贵被免职了,因为这一批单价六百万的特种重卡,刚一进生产基地就要排队检修。
关键是这么大的事情,孟常德在现场根本盖不住。也许是一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孟常德连反抗的劲都没使,全程愣在原地,看那个官复原职的杨聪现场发难。
“杨聪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方长听曾凡柯大概讲述一遍午后的事情时,问了一句道。
“一个月前吧,那个时候,休了长假的杨总回来上班,但是没有提官复原职的事情。”曾凡柯回忆了一番后说道:“明确他接手全公司思想工作,官复原职的那天,我记得是集团工作组刚到都城的那天。”
“呵呵,这帮人还挺有幽默感的,让杨聪来搞思想工作,这是准备把全公司的思想黑化啊!”
听到方长这话的时候,周芸不禁白了方长一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方长悻悻的样子让曾凡柯很好奇,周芸的身份他已经知道了,可是这个方长是个什么来头到现在也是个迷,看他和三小姐的关系,那肯定不普通,不会是周家选的姑爷吧!
想到这里,曾凡柯对方长的态度就变得更加的特别了。
而此时的方长才没工夫管曾凡柯抱大腿的心思呢,冲周芸笑道:“我这么说,肯定有我自己的道理,领导,不信你问问曾部长,最近野外作业处基层员工的思想如何?”
曾凡柯老脸一红,道:“这季度的季度奖到现在也没差落,一线的能挣差费,没什么意见,可是后勤的就麻烦了,这两年搞工资改革,各项监管越来越严,死工资就是死工资,没奖金就是没奖金,原来还可以从项目预算当中提成,然后来补贴后勤人员,先不说这笔费用以后能不能批下来,就算有这部份经费,也只是杯水车薪。都城房价平均逼近两万,两几千块的月薪能干什么?后勤的天天骂娘,一线的出差想休假,休不了假就骂,休时间长了挣不了差费也骂,炸锅了,真管不了!”
周芸一听这话,瞪了平静的方长,就看不惯他装逼的样人子,骂道:“前列腺同学,到你发炎的时候了!”
方长嘿嘿一笑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黑化思想嘛。这种负面情绪是可以传递的,跟禽流感差不多。其实杨聪想玩的办法很简单,他只需要把所有不符合规定的福利全部一扣发,野外作业处的员工就会莫明其妙地发现自己的腰包越来越瘪,你每年签的总收入明细好像没什么变化,但特么就是钱少了,各种不爽,你们说说,这种带有负面情绪的指向性最终是针对谁?”
孟常德!
虽然大家都知道方长说的是谁,但是谁也没有开口将这三个字说出来。
短短一个月,就可以把一个刚上台的处级总经理搞这么臭,靠一个人或者是几个人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曾凡柯任人摆布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坐针毡,他情愿被一下拿掉,这样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休假,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忐忑不安。
“现场免了胡贵的人是不是杨聪?”方长问道。
曾凡柯摇了摇头,有些艰难地说道:“不是!”
方长笑了笑道:“不是杨聪?那就是的南方局的人咯?我想还有集团公司的人吧,姓周?”
曾凡柯偷偷瞄了周芸一眼,然后点点头道:“周部长就在现场,点头默许!”
周部长?方长看了看周芸,他本来以为应该是周董才对,为什么是周部长?
就在这一刻,方长心生警觉,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接着笑了起来。
周尧,周建安的大儿子,现任国能集团人力资源部副长(副局级),而就算是一个副局级,让南方局的真大佬他不敢怠慢,从级别上来讲,他可能比南方局的总经理低半级,但手中的实权却不是南方局能比的。因为周尧是一个有门生的人,大区所有处级以上的干部任免,都得有他签字,当然也包括南方局的局长,吊不吊?
将方长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周昊坐在周尧的对面笑问道:“怎么样,大哥,这小子是不是比传说中还吊,他要是当我妹夫,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周尧哼道:“我看你是想早点把爸气死,然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没人管得了你了吧?”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周昊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小子一看啊就跟三丫头是绝配,你想想,一个三丫头就让爸没辙,再加上这小子吸引火力,以后我的日子当然轻松不少啊,更不用去娶那个疯婆子了。”
周尧不知道周昊的痛苦人,因为周尧从小到大的路都是周建安一手安排的,到周昊这儿,他叛逆了,想跳出掌控,于是被鞭子抽打了无数次。再看三丫头,老爷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话说重了,都整宿整宿地睡不着。也难怪周老二会隔三叉五地抽疯,想要公平,想要自由。
想到这儿,周尧白了周昊一眼道:“别胡思乱想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把三妹接手万安一线和龙山部分生产任务的事情告诉爸吧。”
“我为什么要告诉爸,这又不是我该做的,三丫头要翻天,那是她的事,我一个外人总不能替她挨鞭子吧?”
周昊这话说得自己都心虚了,再看周尧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时,顿时一个激灵,想到前不久因为孟常德的事情自己挨那顿鞭子,几道血痕才刚掉了痂,伤痕到现在还明显得很呢。
“大哥,爸会不会因为我隐瞒这事,把我打死啊?”周昊声音发颤地问道。
周尧摇了摇头,笑道:“我怎么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你不是这么相信方长吗,我们现在过去问问他,看他能不能救你一命!”
“卧草!”周昊抱着头大叫了一声,把整个茶楼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只听他哭喊道:“你没挨过打,三丫头也没挨过打,为毛我成天到晚被爸吊起来打啊,我难道是小妈生的?”
一听这声音,周芸满脸错谔,方长一脸淡淡的笑容。
终于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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