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跃民的年纪可能比孟常德还要大上几岁,但这个时候,他却只能在耿跃民的眼神当中去猜测一些可能性,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真是让人无奈又惹人心疼。
“跃民,放松一点,说起来都是同行,大家以后都是一条战豪里的兄弟。”阵常德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们公司的履历我看过,都是些施工难度大又没有什么油水的项目,能挺到现在也真是为难你们了!这次交给你们的万安产区,虽然不算高产,但也比你们公司原来接的那些好太多。可以在保障你们员工收入,并且能让你们公司有足够的利润空间。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这就完了?耿跃民看到那份合约递过来时,眼珠子都快掉在桌面上了,只听孟常德接着说道:“这一片产区井深两千米上下,你的老设备加上新租借的一批设备完全能够顺利完成,每均每口井野外作业处支付的总劳务费价格是八百万,你可以先看看合约。”
八百万,我的老天爷,整整八百万啊,天上掉馅饼了,居然能砸在我老耿的头上。
耿跃民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上一次接下一口两千米井的项目,才不到五百万,乱七八糟算下来的营利还不到五十万。没曾想这次接下的项目不但是一批次,而且单口井的劳务费就是八百万,这可是有三十几口井啊!耿跃民提笔的时候,手抖得厉害,落款签字的时候,那歪歪扭扭的行书写得比公司组建时签下的第一个项目时还丑。
孟常德知道这样的项目对一家快要维持不下去生计的公司意味着的是重生的意义。如果不是方长来的一个电话,万安一线还轮不到一家没有牌面的永发公司。
接过签好字的合同,孟常德签下自己的大名,加盖野外作业处的公章,合同生效。
耿跃民把合同攥在手里,已经将合同的边角捏得皱了起来,只听孟常德嘱咐道:“万安一线地层复杂,施工难度大,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切以安全为重,不能出生产事故,不然的话,会牵扯到很多问题啊!”
虽然在合同上已经将责任划分得非常的细致,但是一旦出了重大安全生产事故,追溯到源头,野外作业处也难逃被顶在风口浪尖的危险。孟常德是一个保守的人,凡事都小心翼翼,这次的行为恐怕是他这辈子干得最大胆的一件事情。所以多少心里还是会打鼓。
耿跃民当然知道万安的施工难度,如果不难的话也轮不到他们。地层复杂倒是其次,那边的民风才是让人最头疼的。好在耿跃民手底下都是一群养家糊口讨生活的人,他们并不怕那些靠山吃山的人。
两人从见面到签完合同互相道别,也就不到一个小时,拿到合同后,耿跃民第一时间想给许松说这个好消息,可是那电话还没拨出去,手指一顿,往下一划,划到方长的名字上一摁。
电话接通了。
“喂,耿总,事情还顺利吗?”方长换了防尘服正准备进入无尘装配间的时候,接起了这个电话问道。
只听耿跃民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来,“谢谢!”
方长笑道:“谢我干啥,以后都是一家人,把心思放在项目上就行了,虽然我领导对永发的管理不插手,不过你们该汇报的还是得汇报,让我们知道施工进度,对了,你得先找谭总把租车的合同给签了,我稍后就把租金给转过去!”
耿跃民应道:“老哥托大叫你一声小方,不管我们永发现在的老板是谁,请帮我转告她,我耿跃民这一辈子都记你俩的大恩大德。”
“别客气,耿老哥,下午再辛苦些,到了洪隆给我电话,我们把合同签定,你就可以让队伍直接挺进万安了!”
“好的,我现在马上去坐车!”
交待了几句后,这件对方长来讲的头等大事算是落定,万安一线在勘探待勘探的足足有三十余口井,未来将会更多,按照一次性承包的价格,单口井盈利超三百万这是事实,算起来,差不多有近亿的收入。
方长满意地笑笑,扭头看着大修车的进展,台上发动机已经解体,底盘已经折御完成,他得抓紧时间把自己的小引擎先组装起来腾挪位子。于是一头扎进装配间当中忙了三四个小时,总算是将这台野兽的心脏给组装完成了。不过组装只是整装工作的一小部,接下来的调试才是最困难的步骤。
方长轻轻地松了口气,用平板车装这台引擎给推出来的时候,周芸端着一盘装满饭菜的餐盘递给了他。
“机械厂给你发工资,你个死家伙,居然干私活,你对得起这份工资吗?”
听到这话,方长嘿嘿一笑,接过一盘子饭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把饭菜给吃光了。
周芸递了一瓶矿泉水给方长时,看到他的笑脸,周芸俏脸飞霞,哼道:“你别想多了,我本来是买给自己喝的,看你快哽死了,才给你的……你再笑,再笑就别喝了,还给我!”
方长躲开周芸伸过来抢手的手道:“我喝都喝了,你还想拿回去舔我的口水啊?”
“你去死!”周芸咬着牙羞愤地冲方长吼道。
方长嘿嘿一笑道:“看你对我这么体贴的份上,告诉你一件好消息吧,万安的井拿下来了,孟总他们给出的价格是八百万一口井的服务费,如果一切顺利,今年年底,毛利应该能达到三千多万,到明年年底,应该有近亿的收入。”
周芸心头颤得厉害,她好像知道方长脸上那胜利的微笑代表着什么,也许正是觉得明年年底可以跟她一起回家了。
一想到这事,周芸是又羞臊又欣喜,但是最多的还是害怕。
方长拿下的这个项目看上去能挣很多钱,但是要看是对谁,如果摆在他们周家来说,从永发公司就算能分到那几千万,也不够看。
周芸的身份方长知道了,但是知道归知道,周芸担心的是方长不能把这种身份跟背景具体化,因为这样的家世背景往往被人形容得非常厉害,但是有多厉害,他们是没有具体概念的。
而周芸害怕方长就是这么一个自我膨胀得不知死活的暴发户。这一刻,周芸有点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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