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严宴席散场后,沈言与凤雅柔两人的一举一动便都在白泽钰的监视之中,两人有心想要早些出城,最终却还是不得不被困守与城中。
凤雅柔站在门前,见出去许久的沈言终于回来了,连忙迎上前去,“有消息了吗?”
昨晚她让红笺去送锦儿回宫,可红笺却是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她派人在外面打听了一番,却是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没有,收城的人说没有看见她出城,锦绣宫的人也说没有看到她。”
沈言摇了摇头,其实这件事情显而易见,就是白泽钰做的,为的就是将她们几人,留在这宫中。
“阿言,你快想办法出去吧,我留下来,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是的,她相信,现在的白泽钰,一定不会杀她,只要沈言能够逃出去,一切就有希望。
“你说什么傻话呢,既然是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走,难不成,你回来以后,后悔了,想要留下来,继续做你的吴国公主?”
沈言握着凤雅柔的手,眼中是无比的坚定,他一定不会松开她的手,要生一起生,要死,他也绝不会独自逃脱!
“你说什么呢?什么吴国公主,我才不稀罕!”
凤雅柔一拳打上沈言的胸口,似乎对他的这句话极为不满,“我只是怕你真的被困在这里,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受钳制,你不该被留在这里,你该回你的天圣,那里,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你。”
她说时,眼中带着淡淡的流光,像是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美丽至极。
沈言握住她捶来的拳头,眸底深情毕显,眼中,是浓浓的柔情,“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既是我的妻子,生死便只能与我绑在一起,我不准你逃,你也不准推开我。”
“可是,我怕……”
她犹豫了,她感动于他的承诺,可是真的可以生死与共吗?她不敢答应,眼下的这个难题,结局实在是太难预测了。
他伸手,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强硬而又不容置疑的力量将她包裹得紧紧的,无处可逃,“没什么好怕的,柔儿,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沈言发誓,我们一定会平安离开这里,一起!我绝不会丢下你,你既是承认了你是我的妻,以后,便都要听我的。”
凤雅柔对上他的眼,依旧是那么深邃而又难测,但是她却看到幽潭深处的那一片真情,真挚而又纯粹,坚定而又热烈。
“我信你,我们一定会,一起离开这里。”
她伸手揽住沈言的腰身,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点了点头,心,瞬间变得无比安宁。
“爷,有信!”
青玄不知从何处飘落而下,冰冷的声音将两人之间的柔情气氛瞬间破碎得彻底。
沈言脸色瞬间一沉,青玄知道自己出现得不是时候,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将书信送到沈言手中。
沈言取出,粗略地扫了一眼,眼中落下一丝暗沉。
“是谁的信?”凤雅柔见沈言面色凝重,连忙想要凑上前去看,信却被沈言快速收了回去。
“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沈言将信件揣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凤雅柔的肩膀,连忙出去了。
“夫人,青玄告辞。”
凤雅柔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底升起一丝疑惑,方才那信,究竟是谁的?
“呼……”
她正像得出神,耳边突然传出一道呼啸的暗器声,凤雅柔侧身躲过,朝着暗器发来的方向扫了一眼,却见那人快速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回头,看向被钉在门上的箭矢,上面绑着一张纸条,凤雅柔取出,展开一看,脸色微沉。
月下独酌,一叶扁舟。一点红梅,雪中白头。
落款,无。
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凤雅柔眼底渐渐射出两道冷光,将纸条攥进手心,一点点收紧,眼眸愈红,白泽钰,果然是你!
等了沈言很久,也不见他回来,最后凤雅柔实在是无奈,只好写下书信一封,将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遍。
虽然知道沈言回来后看到一定会非常生气,可是红笺是陪着她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战友,更是她的亲人,她不能对红笺的生死不管。
“我来了,人呢?”
回到幼时最爱玩的长盛殿,凤雅柔看着守在门口处的人,声音如同淬了毒一般的冰冷。
“公主请!”
两人转身,将大殿的门打开,凤雅柔谨慎地瞥了一眼,抬步走了进去。
当看见昏迷却依旧被绑在木架上的红笺时,凤雅柔连忙上前,将她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
红笺身上并没有多大的伤痕,只是却昏迷不醒,凤雅柔拍了拍红笺的脸,急声呼唤道:“红笺!红笺你醒醒!红笺?”
“别白费力气了,你叫不醒她的。”
这时,白泽钰一袭白衣如雪,踏着朵朵玉莲,朝着她缓缓走来。
“你对她做了什么?”
见白泽钰出来,凤雅柔连忙松开红笺的身子,一把冰冷的匕首架上白泽钰的脖子,“说,你究竟想做什么?”
白泽钰轻笑一声,似乎并未将凤雅柔的威胁放在眼中,“柔儿,我们这么久没有见面,你一见面就对我舞刀弄枪的,真是让人伤心啊。”
“国师大人,我们两人之间,就没必要再继续装了吧?你不惜将红笺掳来,不外乎就是想要威胁我,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凤雅柔的匕首又递进了一分,语气愈发阴冷。
“柔儿,我们曾经无话不说,青梅竹马的时候你都忘记了吗?你就非要这般与我说话,让我难受?”
白泽钰像是看不见脖子上的匕首般,深情注视着凤雅柔,朝着她靠近,匕首划破脆弱的肌肤,瞬间流下两道鲜红的血印。
“国师大人,你也知道那是曾经?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了,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凤雅柔实在是不想再同他周旋下去,如今的他,哪怕是再多看他一眼,都会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柔儿,你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喊我阿钰,我喜欢你喊我阿钰,你喊我阿钰好不好?”
白泽钰的眼中饱含着深情,看向凤雅柔时仿若一个陷入深恋中的男子,眼神充满炽热。
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曾经的凤雅柔最期待与满足的,可如今再回头去看,却是无尽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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