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又能再说些什么,她给的国防图是假的,可是,他对柳素素的宠爱却是真的。
既然误会解开了,何不就此冰释前嫌?她扪心自问,真的能够做到毫不在意他与柳素素之间发生的事吗?
她做不到,尽管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事,可是,她依旧没有办法接受与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的事实。
“将军,柔儿今日身体真的不适,您还是换个地方安歇吧。”现在,哪怕是和他近一点,她的脑海中便不自觉地会想到曾经的他,与另外一个人也曾如此亲密过,她的心,便止不住地酸涩。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这就给你唤大夫。”
话落,沈言作势就要开口唤人,凤雅柔及时将他拉住,摇了摇头,“我没事,可能是方才酒喝得多了点,有点头晕。”
“当真没事?”沈言不确信地瞥了凤雅柔一眼,关心问道。
她摇了摇头,牵扯出一丝笑容,证明自己很好。
“你一介女子,如何能喝那么多的酒,以后,这酒,不准再喝了。”
沈言看向桌上还未开封的两坛酒,眉宇之间露出些许的恼意。
凤雅柔没有立即应下,这酒,可是她最爱喝的,哪能说不喝便不喝了。
见她不应,沈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笑了笑,“你若是想喝,也成。”
他大步走到桌边,竟自提起一坛酒,拆了酒封,便是猛地灌下几口,放下酒坛,直直朝着凤雅柔走了过来。
她有些错愕地倒退一步,却是正好抵到了床沿,整个人便朝着床上倒去,下意识便闭上了眼。
感到身上有一道黑影压下,睁眼,便见沈言朝她扑来,双手撑在她的身旁两侧,盯着她的唇,便压了下来。
一股浓烈的酒香涌入鼻尖,浓郁的酒伴随着那人独有的气息一同混入,凤雅柔睁大了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沈言,竟是忘记了呼吸。
刹那,两颊快速红透,这人,居然……
缠绵而又漫长的一吻不知过了多久,当凤雅柔觉得自己就要断气而亡的时候,身上那人这才从她唇上离开,给了她呼吸的机会。
“我与她,从不曾有过肌肤之亲,我说过的,沈言的夫人,只有一个,是你,柔儿,只有你,才是我沈言的夫人……”沈言粗重地喘着气,怕她再多想,连忙出声解释。
“骗人,你那些夜里,分明都宿在她的院中。”娇软的声音中染上一抹嗔怪,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挠住了沈言的心。
“看来你对为夫,还挺关心的,怎么,今晚你想听为夫给你讲讲那些日子,是如何一个人在她的房中,独坐到天明的?”沈言的言语中染上掩饰不住的笑意,没想到,柔儿竟然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幕。
听到他这一番打趣的话,凤雅柔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心中已然相信了他的话。
“什么唯一的夫人,你别忘了,柳素素,也是你的妾室。”
虽说嘴上还恼着,可这心里,却是已经快要甜化了,像是经历过长途沙漠的商队,终于找到了水源,这一瞬间,所有的过去皆可成为来时的风景。
谁知,沈言脸色却是突然变得严肃而又认真,随即染上浓重的愧疚之色,“柔儿,你知道的,她,是皇上赐婚,我拒绝不得,你若是不喜,待再过些日子,我寻个由处,将她打发了便是,你莫要再恼我了。”
这一刻,只要凤雅柔不再生气,他愿意与整个丞相府作对,他的夫人,只会是她凤雅柔一个人。
凤雅柔抬起手,抚平沈言眉间上的那一抹褶皱,柔声道:“我信你待我之心,只是,她毕竟是皇帝赐婚,不过是一个小妾罢了,这点能耐,我还是有的,你无须理会。”
她从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头衔名誉,只要沈言心中有她,只此一点,就已经足够了,她又怎么会忍心他为了自己得罪皇帝与柳丞相。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沈言伸手,将她的小手圈入掌心,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眸。
房中的氛围,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旖旎,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等一下!”凤雅柔出声,制止了沈言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神秘,“我有个东西要送你。”
在枕头底下翻找了半晌,却是什么都没有寻到,凤雅柔秀眉轻皱,不禁呢喃出声,“我分明是放在这里了,怎么不见了。”
“夫人要寻的,可是此物?”沈言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蓝色的香囊,吊在凤雅柔的眼前。
“对,就是它!”凤雅柔欣喜出声,眼中露出一丝疑惑,“这香囊,怎么会在你手上?”
“秘密。”再次将香囊揣入怀中,沈言伸手用力一拽,凤雅柔整个人朝着他扑去。
“夫人日后若是还想要喝酒,便只能由为夫来喂。不知夫人对为夫方才的喂酒,可还满意?”
沈言的身上如今也染上了酒气,那一袭白玉如月锦衣,衬着那张俊雅出尘的玉姿面容,不染烟尘之上,更是多了一分别样的魅惑。
灼热的气息伴随着酒气扑面而来,凤雅柔竟是觉得没有半分招架之力,这人,表面上纯良无害,内心里,纯然就是一个无赖,色胚!
“色胚!”心想着,口中便也就这么骂了出来。
沈言眸中一暗,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看着她无处可躲的模样,眼中的暗沉愈胜。
在外,她是骄傲的,是张扬的,是霸气的,是清冷的,可是如今的她,水眸迷离,香腮娇红,喘气吁吁的模样,就像是冬日里被阳光暖化的一摊水,柔情娇媚。
想起方才在院中,她将自己看成了红笺,又看成了少年郎出手调戏的事,无端地心中升起一丝醋意,狠狠地咬了一口她樱红的唇瓣,“夫人日后切不可一人独自饮酒,否则若是不小心看上了哪家的翩翩少年郎,为夫可是没有容人之量的。”
凤雅柔这才想起来自己在院中看错人的事,不知从何处生出的勇气,她出手捏上沈言的下颚,吐气如丝,调笑道:“何处来的少年郎,竟生得如此俊美翩然。”
随后,在沈言错愕的眼神中,凤雅柔勾下他的脖子,对着那张晕了酒香的薄唇,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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