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就是这里了。”
牢狱领着沈言到达白泽钰的牢房后,躬身退了出去。
沈言站在牢外,看着里面坐在稻草铺成的简易木床上的白泽钰,缓缓开口,“若是醒着,不妨一谈。”
一直背靠着沈言的身子动了动,那一袭若玉莲花般的圣雅高洁,在这暗黑的牢狱之中竟是依旧风姿潋滟,难掩风华。
白泽钰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抬眸看向沈言,眼中却是没有丝毫的窘迫恐惧姿态。
他理了理衣衫,语气浅淡如烟,“你想要谈什么?”
沈言淡淡瞥了白泽钰一眼,瞧着他泰然自若的态度,眼中划过一丝欣赏,出声赞道:“国师大人倒是好气度,面临牢狱之灾竟也能丝毫面不改色。”
“沈将军有话不妨直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白泽钰既然输了,便任由你们处置。”
他早就知道,这场战争,胜,便是永远的胜利,若败,便是万劫不复,他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心里准备,更是知道,眼前的这一劫,他逃不过去。
“既然如此,本将就直说了,当初柔儿交给你的那副国防图,如今在何处?”
那件东西,非同小可,若是叫有心人得了去,这日后的天下,怕是战事难断,天圣的未来,更是岌岌可危。
“呵,神通广大的沈将军也会有不知道的时候?本国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白泽钰不承认,既然这沈言如此有能力,自己找出来便是。那件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丢到了何处,他就不信,他沈言当真能找回来。
“气性倒是倔,白泽钰,如今你怕是还不知道你自己的处境吧?今日群臣相谏,赐你死刑,不日处斩,带着没有用的东西上路,你就不怕这黄泉路上的小鬼来扰你?”
沈言的眸中闪过一丝幽冷的黑光,手下的人在白泽钰的军营里面翻了个遍,什么收获都没有,这东西,必须要他交出来,否则总有一日,会引起天下大乱。
像是丝毫没有听见沈言话语里面说自己不日便要处斩的事实,白泽钰欺霜赛雪般的容颜上染上一抹笑意,“想要我交出来也可以,我要见一个人,亲自交给她。”
至于这个人究竟是谁,白泽钰相信,无需他亲自点名,沈言一定知道他想要见的人是谁。
“哦,是吗?那白国师还是带着好了,黄泉路上若是觉得无聊,也可以拿出来看看打发一下漫漫长路。至于柔儿,国师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见她了,想必她也不会想见一个背叛她的人。此次冒犯本将便当没听见,夜深了,柔儿在府中怕是等得急了,恕不相陪。”
话落,沈言转身便走,留下白泽钰看着倾泻月光的牢门缓缓被关上,最后,只剩下一片寂静而又冰冷的黑暗。
白泽钰颓然地跌倒在地上,抬眸看向牢房上端露出的一个小小的窗口处,从那里,依稀可以看见外界明亮的灯火,明亮而又温暖,只是那一切,似乎都已经距离他好远好远。
柔儿,你一定会来见我的,是吗?
从牢房中出来以后,想起白泽钰那张淡定如风的脸,沈言只觉得心中有一团郁气凝聚在心口处,怎么也挥散不去,他白泽钰凭什么就如此笃定,柔儿一定会去见他?
柔儿那般性情倔强的人物,纵然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过去,可这人却是不懂珍惜的一次又一次伤害她,他不会再允许他们两人还有相见的机会,白泽钰,见柔儿,你休想!
马车再度缓缓前行起来,沈言坐在车内,暗自生着闷气,心底,却是愈发烦躁。
车帘被掀开,沈言一个轻跃,便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看着将军府门前那辆熟悉的马车,沈言的眸子轻眯,这个点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将军!”
守门的门侍见沈言回来了,连忙躬身行礼。
“太子殿下在何处?”
“回将军,太子殿下如今此刻正在夫人的院子里。”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
还未走近,便见栖月轩的庭院中传来凤雅柔阵阵清脆而又动听的笑声。
沈言步子一顿,周身的气息瞬间又冷沉了两分,看向帝承元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
快步上前,沈言直接在凤雅柔的对面坐了下来,竟自取了一块桌上的茶点,随口问道,“你们在聊何事,如此高兴?”
“沈兄回来了?我与柔儿方才正在说她曾经在沙漠中遇上了一队游牧部落,在那里生活了一段时间遇上的有趣事呢。”
柔儿?沈言的眸中升起一丝危险,什么时候,太子殿下与她这般熟了?
“将军可是宴会上没有吃足?我这就唤厨房给你备些吃食。”凤雅柔见沈言坐下便吃糕点,以为他在皇宫里面没有吃饱,转身便要唤红笺。
“不必了,本将不饿。”沈言的脸色有些阴沉,语气之间满是冰冷气息。
凤雅柔一顿,不解地看向沈言,今日可是他的庆功宴,有什么事会惹得他心情如此不悦?
“夫人,承元这就告辞了,改日再扰。”
帝承元感觉到几个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站起身来,朝着凤雅柔一拜,谦谦有礼。
凤雅柔起身,躬身拜别,“殿下一路小心。”
看着两人如此默契的和谐模样,沈言眸中阴郁开始翻涌。
“沈兄,走吧,正好我有一事要与你商量。”走到沈言的身旁时,帝承元朝着他瞥了一眼,出声道。
沈言看着眼前毫无察觉的凤雅柔,心中更是恼火,这个帝承元,有些话,也确实应该跟他说清楚了!
两人一路无言,直至走到府邸门口的时候,帝承元突然转过身来,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对于沈夫人,我不过是诚心交友,视为知己,并无她意。”
“能得太子殿下一句知己,是柔儿的荣幸。”沈言的面色并无好转,只是眸中的火焰,似乎悄无声息地降了不少。
见沈言态度冷淡,帝承元不再解释,纵然他对凤雅柔曾动过心,可她那样的人,自己这副破身子确实是不配的。
更何况,他看得出,柔儿的心里,有沈兄,他既然视沈兄为知己,又如何会横刀夺爱?
“我今日来,是想要交样东西给你。”
话落,帝承元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布,递给了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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